苍迟手伸到她身后,去抚腮臀,腮臀柔中有韧,捏上一把放开,臀肉在空气中荡出小波,拍一下,声音美脆,不啻鱼跃水之声。

小白菜没人爱,九岁无爷娘,十岁断饭羹,上梢无大采,下梢入花台。

江淳正欢乐得忘乎其形,苍迟就闯入内,捽住他的衣领扔出门外。

抿发时发现口角沾了一粒不完整的饭糁,她伸出舌头吃了,怕膝盖疼,出门前还是勒上一对护膝。

乔红熹脑袋和被刺猬扎了一样,又疼又痒蓝衫男子是雷神伏双,粉罗裙女子是小河婆虞蛮蛮,猫儿是小跟班,而戴着绿顶缠棕帽的女娃,是昨日在街上溢价卖鲤鱼的女娃。

苍迟睡了一宿了,乔红熹回来的时候他就睁开了眼,朦胧的眼珠子随着乔红熹的走动左右移动,最后眼珠子盯着鞋后的提跟子不动。

一场雨下了好几个时辰,焦月里没了以前的燥热,得了些许清凉。

苍迟被雷击中,脸色不定,转过身去对伏双冷冷说道:“兄长说过,爱耍点儿小脾气,兄长并不会穷究,但若伤了无辜,即使汝百方求宽,兄长也不会手下留情,道歉。”

最后结尾是两个“切”字,切字之后,是三皇子的印章。

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乔红熹没再拒绝,捉鼻屏住气,赶走了粉蝶。

虞蛮蛮从他们一替一句谈话中,得知被祭之人是乔红熹,她是一勇性趁嘴回:“小河婆才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高兴呢!”

过了两刻,妇人端粥来,食气芬芳,苍迟不知想到了什么,说了一句明日再来,与妇人擦肩而过,升屋离去。

她总觉得苍迟是一个有银的幌郎君,把她的屋子当成了花台,把她这个大活人当成花台里的仆役,这两只蟹就是充当了下脚。

苍迟迟迟不交银,大水马脸上浮出怪物相,眼睛在他身上溜转,道:“苍迟大人不交银,就去牢中呆着吧。”他努嘴,让小水马背剪绑了苍迟送到地牢去。

竹筏不胜重,只能找两个寡瘦如柴的公人冒险了。恰好戴红帽与戴黑帽的公人里各有一个瘦成皮包骨儿的人。

陆平歌满心挂念乔红熹,十分不耐烦,口唾射人,道:“狗东西,废话少说,快上绳子。”

那只告诉苍迟女子会使“欲拒还迎”的百年蟹精还说过,男子未经姑娘同意是不可摸姑娘的,因为这是耍流氓之举。但姑娘可不经男子同意就摸男子,因为这是亲近与贴恋之举。

蟹将倚靠在珊瑚礁旁转了转眼珠子,但还是视物不清,苍迟的话入耳逼清,它很害怕,吐着小白泡的嘴里急忙分辩:“新娘子掉下来好一会儿了,鼻窍里已不冒泡泡,属下方才张开左螯,只是想给新娘子把个脉,看看还有没有脉搏。“

花径逢物慢添一汪春水,暖稠的春水从内里泌出,打湿了伏双闯在里头的臊根。

打量讫,忽摇着脖子,笑道:“想伪造出一步步爬墙而逃,可惜智量不够。”

杀人偿命,乔红熹芳龄二九,还没好好享人间之乐,因杀了这个行同狗豨的人而赔上自己的一生,并不值得。她挥舞手臂,脸上漾着笑容。

身前身后以及左右都是人,乔红熹躲避艰难,唤娇娘没有敲到虞蛮蛮,“咕咚”一声,敲在了乔红熹的肩头上。

她要把这位小美人儿送到官衙里,让陆平歌区处。

女子身量娇小,力气却不小,乔红熹袖子被两根指头缒住,步子随之顿下。

小流氓一路上尽管谈笑,将到衙门了才觉得情头怪异,又随了几步,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上了当。

眼前本来大有颜色的姑娘,腮斗儿都青了。苍迟记起娘亲也有被爹爹气得张牙五爪,腮斗儿发青的时候。

苍迟心问口,口问心,不知身后的人为何会看见自己。微微拗过项,睄紧身后的人。

乔红熹憨憨地笑看她们满红耳赤地斗口齿,在她们歇嘴的空隙,她顿移憨笑,趁嘴道:“三婆啊,我乔红熹是磨镜子的人。”

苍迟引镜自照过几回,长久地看,也自觉自己面容奇怪。他饮食不思,管它筋骨可会衰谢懈惰否,以蓄养阳气为由,总是孤零零缩成一团待在太古蚌壳中。海中不分白天黑夜,他每待一回,就是数十年。

天热食物不易存放,家中除了谷物面粉之外没有其余东西可食。乔红熹洗面漱齿之后,给自己用煮了一碗甜粥填肚。

它脾气大,踩了姑娘的鞋儿并不知错,柔顺的毛发直竖,摆着倔强之态,大露两颗尖尖的牙儿喵了好几声。

鲤鱼精不断作恶,冰凉的水花一阵又一阵地溅到伏双身上。

乔红熹沉住气,瞟见手边上立着一把笤帚,小脑筋儿骨碌一转,一个妙计从心上闪来。

百姓恍然大悟,是啊,定是龙王爷喜吃糕点,派虾兵蟹将来拿的,而且神仙又怎会被凡人的肉眼瞧见呢?

原来这位说书先生,就是淫店老板的托儿,打着说书的旗号挜卖这些溢了价的东西,倒是有几分头脑。

妇人莫能胜家丁之杵,嘴里咿咿呀呀答应了,第二回欢愉倍胜昨夜。

正是:趁兴挨光,人财两空。

说书先生说完这个故事,底下一片唏嘘,有人道家丁龌龊,有人道家丁心贪。

说书先生摇头笑道:“家丁之举虽龌龊,但得了钱财又抱美人归,岂不是世间男子意之所向?不过都是半斤八两,何必在此高高摆款?”

风流之后,男子给身下人钱,叫做占表子,那女子给男子钱,是叫做招兔子?

乔红熹掩袂默然,没想她今日招了兔子,还招的是一只不俗的兔子?

“你要多少?”现在别说钱了,她上下无丝,身上连衣服都没,只是出口问问而已。

苍迟对钱财没有一个准确的度数,“我可以拿多少?”

苍迟的一问,问倒了乔红熹,乔红熹低头沉吟,忽然屋外履声藉藉,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就是这儿,我看到有人将乔姑娘带到这儿来了。”

紧接着,是一道熟悉的声音:“是哪个狗东西掳走我家乔妹妹!小爷我要食他肉。”

乔红熹吓得双膝抵榻,她想躲起来,可你看看满床不可遮的桃色,满地凌乱的衣裳,人躲了,这事情也不能掩盖住。

乔红熹慌得魂不附体,慌乱时无意看见苍迟的嘴儿,心里陡生了一计,她拿央求的眼神儿看他,道:“苍、苍迟,你快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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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来了。

原来是情敌来了。

情敌也是个小可爱,一个让苍迟犯贱的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