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遥越想越迷惑,发觉自己反复拿对方比较又窥测程远心思的心理实在可笑。可一想到自己这么快投身于工作的原因,一切就又说得通了。

“方总,你也在这里。”女人又收回目光,朝转过头来的方槐打招呼。

下午要去参加一个核电发展相关的论坛,程远没打算再去所里,看了看时间,他开车去了栗遥的公司,想给她一个惊喜,顺便再叫上方槐一起吃顿午餐。

散场的时候,骆珞喝醉了,傅修背着她,脖子上挂着她的小包又拽着池牧一起三人打车走了。

“唉,你今天怎么回事啊。”栗遥低头看了眼裙摆,“都快到膝盖了好吗?”

傅修脱下一身军装后人更清朗,他穿着黑色衬衣和藏蓝色牛仔裤,走在池牧和程远的中间,是最英挺的那一个。

白天高压夜晚放纵,栗遥靠咖啡已经续不了命了,有天早上她起床对着镜子化妆时,发现自己黑眼圈又重了,她一边遮一边对正在做早餐的程远抱怨:“为什么你的精力总是这么充沛,而且显然女人比男人更容易变老,还容易累,这太不公平了。”

因不是正式的面试,栗遥穿了件白色的一字领衬衣和墨绿色麂皮绒半身裙,灰色单鞋上有一颗毛茸茸的装饰球,绒毛有一些搭在脚背上,衬得肌肤雪白。

“解气了?”程远又问她。

那些空虚的夜晚,他渴望有人陪伴。

“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栗遥扑过去抱了蒋昭一下。

栗遥移开眼,试想了一下如果现在程远在这里……她没忍住笑出声来,“别,你要是在,可能会崩溃。”

又或许真的是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

池牧和骆珞换了鞋,轻手轻脚地往客厅里走。栗遥站在茶几前等着,只见一颗脑袋从墙角冒了出来。

栗遥看着,又是一阵脸红心跳,她避开视线:“你好像真的不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

“你想说我就听,不想说我也不问了,我没那么小心眼儿,纯属是有点儿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攀比心,毕竟他是个还不错的人。”程远坦诚道。

“这事只能我自己走出来。”栗遥回握他的手,“想通了也就好了,对她来说是解脱,对我也是。”

周扬赶到机场时,栗遥的航班已经起飞了,他站在行色匆匆的人群里,近日来的疲倦感终于涌上心头。

作者有话要说:

栗遥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的……

他没工夫理会骆珞的调侃,靠在椅背上捏着骆珞的脖子:“这几天让你跟你方槐哥联系,他怎么说?”

“栗遥现在人在哪里?她朋友能联系上她吗?”

“她那不是……唉,小方,你怎么了?”

“没,都没,昨儿晚上还好好的。”程远打断她。

栗遥:“好了,不跟你说了,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

程远听着她逗小朋友的声音,心里一软,又问:“想我没啊?”

栗遥从他腿上下来,走到镜子边开始拆头上的彩辫,“明天我也得走。”

“要不我帮你吧。”栗遥说着将手探下去。

程远还没说完,嘴被栗遥的手被捂住了。

“好,我答应你。”栗遥最终释怀般地说出这句话。

程远听到这一声碰门声,嗖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妈,这汤不错,你也甭管我们爷俩的事儿了,下来喝一口吧,我就先回了。”

程远正等着手机开机,直接把钱夹子丢给她:“里头自己翻。”

她气喘吁吁地接了电话,刚“喂”了一声,那头的人便问她:“到拉萨了?累不累?”

领头的胸前带红徽章的男人见了,也对他身后两个兵说:“人交给我们,你们放心。”

“是,你是个好妈妈。睡吧,睡吧。”

李师傅知道这两人关系匪浅,示意她进门再说,但栗遥看见李师傅脸上的表情,一动也不动,又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当栗遥站在牛奶海边上时,她热泪盈眶。程远拥着她,拿出手机对她说:“我们一起拍张照吧。”

作者有话要说:

栗遥以为他睡着,也没有期待他会有回应,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搂着他的脖子慢慢睡着了。

栗遥向来擅长捕捉细节,适时地移开眼,偏过头淡然一笑,然后玩笑口吻回应他:“你这人真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