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遥看着他：“你说。”
旅途是一场美梦，往后才是真实人生
“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遥遥，之前是我逼你逼得太紧了，周扬他……如果你还是想跟他在一起，我不会再拦着，只要你开心就好。”
两人上了大巴车后，没过多久，车就开了。栗遥头痛欲裂，枕着程远的肩膀很快就睡着了。
栗遥没再说话，撑着登山杖，跟着他缓慢行走在山崖间。
栗遥听他声音虚滑，不忍道：“不远了，歇会儿吧。”
“你呢？”程远笑了笑。
栗遥的头发很软，也很密，程远从未为女孩子吹过头发，所以更加小心翼翼地呵护她每一缕发丝。栗遥玩东西的手悬在半空中，她抬着的脸倒对着程远，她看着指甲油，也看着身后的程远。
栗遥最怕痒痒，“哎哟”一声，“他要我跟他和好。”
栗遥笑出声来，“你带坏的姑娘还少嘛。”
程远没再说话，轻轻地拉下她背后毛衣的拉链。栗遥在他怀里笑着：“你这个人，嘴上没边，心里倒有数的很。”
程远淡笑一下，算是打招呼了，柳星也不纠缠，拉着那个男人坐到了他们隔壁桌。
栗遥紧了紧脑后的团发：“好不容易出来玩，肯定要漂漂亮亮的啊。”
栗遥听了，“噗嗤”一笑，“你别说，你这突然一正经，我心里还真觉得有点怪怪的。程远，你也没我想的那么浪嘛。”
“哪儿能是瞎混啊，我看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李师傅又追问，“学什么专业的？”
“看来叛逆的小孩儿还挺多。”程远笑着，又说：“北京倒是适合你，可惜了。”
晨曦打在他的脸上，将那张俊朗的面庞衬得一片柔情。他唇角微微发白，眉心轻轻皱着，一只手上扎着针管，另一只胳膊懒懒地放在扶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垂在半空中。
“你这儿怎么长的？比一般人都圆。”他指腹轻轻地揉弄那个小点，另一只手又去玩她的手指。
栗遥忽然心一沉，心烦自己为什么要想这些。
进了门里，她像是听见了这边人的谈话，忽然一回头，眉眼带笑，只停顿一下，便融进了那片光里。
程远不觉得这是个值得探讨的话题，见栗遥不吱声，想起来一茬，又问她：“问你啊，那天傍晚，你坐我车上那会儿，为什么哭？”
程远的嘴唇很软，咬着她的上嘴唇，又用舌尖轻轻舔舐那颗唇珠，她的心彻底被他勾走了，飘向了窗外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直言：“咱们没到那份儿上，你再怎么伤心难过，也别把情绪摆在我面前。”
她很少当面评价一个人，程远也觉得这不太像是她能说出口的话，更重要的是，这话自动给他们两人的关系做了个定位。
程远也收到了李师傅发在群里的这几张照片，因为开车没有细看，但是每张他都按下了保存。
“你奶奶今天生日啊？”开车的李师傅问。
程远轻轻地笑了。
程远没看柳星，听了这话，他似笑非笑看着天边最后一抹彩色，点了点头，似是赞同她的说法。
栗遥知道他说的是不远处的一片树丛，她看了程远一眼，他倒是坦荡荡。
结完账，两人出了店门，空气一下子清新起来。
重新出发后，栗遥仍旧上了程远的车。这一次，她睡着了。
栗遥走到路边空旷的雪地上，不远处便是山顶，于是她看了眼路牌，上面写着海拔——3457米。
“真的。”程远语气认真。
栗遥穿着羽绒服，整个人裹得厚厚的，刚刚说话的样子格外认真，程远看着她，觉得她像只蠢笨的企鹅。
四月的晚风透着凉意，头发半干，一阵风吹来，吹得她整个人清醒无比。
周扬将他名下百分之七的股份转给了栗遥。
栗遥立刻翻出小镜子，看见自己右边脸颊上起了几个红色的小包。她正准备用手去摸，程远扔给她一袋药用湿巾：“用这个吧。”
程远想起那天听到的八卦，回了头，没想到正好对上栗遥的眼睛。栗遥立刻错开视线，随后却又迎上来：“这儿有不辣的，不如一起吃吧。”
栗遥就是在这个时刻从角落里站起来，越过其他吃早餐的顾客，再经过程远，若无其事的走出这家早餐店的店门的。
烟头掉落的时候程远正准备开门下车，所以这个猩红的小点刚巧落入他的眼眶。
“他到底是什么人？真这么有家底儿？至于让你挠心挠肺的吗？”
栗遥没吭声，回想昨夜到刚刚程远的许多个行为，心里默认李师傅的评价，这个男人的确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