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听了,回过头来看着栗遥:“你说你,跟狗争什么醋吃?”

程远从未发现自己对接吻这件事情如此迷恋,之前对那颗唇珠浅尝辄止的遗憾在此刻得到了补偿,他吞噬着栗遥的呼吸,起初还带着温柔,但没过多久就变成了掠夺。

程远摇摇头:“我打小就讨厌烧香拜佛那一套。”

“我可没想过要回去,伤心难过几天罢了,这也不许?”栗遥反驳。

在程远面前,栗遥的心理防线是溃败的,她是在昨夜确认这件事情的——程远握着她的手腕为自己点烟时,她的脉搏汹涌地跳了那么一下子。再后来,他于星夜里目光炯炯的望着她,她本能地鼓足士气想与他较量那股涌动。

程远下意识的这个反应很难不让她感动。

程远瞧着她鼓动的小嘴,又问她:“好吃吗?”

准备离开的时候李师傅提议三人留个合影,他说三个人走了一路了还没留个纪念。

挂了电话,栗遥看了看日历,四月十七号。这是每一年中,她最头疼的日子。

天边悬着许多颗星星,但远远不及程远为栗遥点燃烟时的火光明亮。

“柳星,你也只是比那些高级小姐的脑子多装了点儿墨水而已。”

栗遥摇了摇头。

栗遥说:“我吃多了容易犯困,前段时间忙,不敢多吃。”

“这个尺度的话,我无所谓。”程远耸了耸肩,又说,“我们也没有共同好友。”

程远松开安全带,再次活动了一下筋骨。栗遥听见他发出了一声闷哼,随后看见他捂着自己的腰。

“不喜欢音乐?”程远问她。

“难怪。”

那时周扬刚刚发泄完,嘴角还残留她肩膀上的血迹,他扣着衬衣的扣子,偏过头看了一眼蜷缩在地板上的栗遥,眼神凉薄,“你是我教过的最差劲的学生。”

栗遥说:“麻烦搭我一段路,我想去超市买点东西。”

程远听了,漫不经心地哼笑了一声,随后开口,语气透着戏谑——

程远笑笑:“是啊。”

女孩子看见他这幅神情,气急败坏道:“程远,你到底什么意思?”

……

女孩子因为出手阔绰,自然而然地成为中心和焦点,而她显然已经与身边这帮驴友混熟,几个人大开玩笑,尺度堪比老友之间的对话。

想起昨晚,程远认为两人没有就此话题交谈下去的必要,略笑了笑,点点头:“你说得对。”

程远也没有下车吃饭,李师傅叫他时,他正从后备箱拿出毯子准备去后座补一觉。

栗遥“嗯”了一声,随后听见电话那头一声沉重的叹息,顿时心烦意乱。

女孩子娇俏可人,个头儿只到身边男人的肩膀。她抱着男人的胳膊不撒手,另一只手上把玩着一盒安全套。男人手里拿了瓶依云,衬衣挽到袖口,露出一只造型简约的腕表和线条紧实的小臂。

落款处是统一的艺术体签名,他的名字,周扬。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来的。”程远继续玩她的手指。

栗遥轻笑一声,“是。”

后来李师傅来送早餐,远远看着两人拉着手坐在那儿,还真挺登对。他害怕尴尬,特意找了个护士装问路。栗遥闻声,悄无声息地把手从程远的手心里抽了出来。

程远笑着叹气:“你害什么臊啊?”

栗遥耸耸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程远瞧着她故作镇定,撇撇嘴:“得,我还拿不出手了。”

说话间,李师傅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吃点东西吧。”

程远没胃口,只从袋子里拿了一个鸡蛋出来,栗遥见他把玩着鸡蛋,便拿了过去剥好又送过来,“吃吧。”

程远看着冒出壳的嫩蛋白,伸手揉了揉栗遥的头,然后一口把鸡蛋吞下。

李师傅见了,笑道:“有栗遥陪着你我也安心了,那咱们下午出发,能行吗?”

程远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看吊瓶里的液体已经快见底了,他说:“没问题。”

“李师傅,到稻城还要多久?”栗遥问。

李师傅说:“快的话,三四个小时也就到了。”

栗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