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乾清宫跑去,跑得喘不上气,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小内侍连连哈腰,脚步却慢得很,等到他走出门外,快速回头朝谢幼怡笑笑。

她想起他方才那般风流的作态,面上一热,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在月下色匆忙远去。

说着还探脸,被谢幼怡嫌弃地用细白的一根指头抵开,“你再胡言乱语,我走了。”

宋晋庭立在朱红的宫墙下,盯着瑞王远去的背影,一双星目微眯。

谢幼怡发现自己越发不能招架他了,索性木然着一张脸,听着楼下有孩子的欢笑声,朝那个小贩说:“留下几串,剩余的都给孩子们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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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归玩笑,她是想起一事,眸光微微闪动,犹豫说:“在你拉我前,好像有人在背后拽我……那时我心慌得很,如今细细一回想,吵杂声里似乎有人喊了声谢姑娘。”

人群像瞬间沸腾的开水,哗一下涌动,变故快得连宋晋庭都没能反应过来,身边的谢幼怡就被惊叫着往后跑的人群给挤开了。

太子忙压低声音,苦口婆心劝慰,皇后只嘴角啜着冷笑不答话,确实是因为丈夫和小儿子心寒。

不惑偷偷撩眼皮鄙夷瞅他一眼,实在想不明白公子这种表里不一是怎么练就的。

丢下话,宋晋庭不管瑞王能不能悟透,转身回校场。

“瑞王殿下就当真的高洁无尘了?”他翘着嘴角讥讽,“若不是你好端端请求太后,她会在宫中遇到那些事?彼此都有私心,殿下是已经失了机会,就别在妒恨宋某人了。”

他要坐下的动作一顿,脊背再挺得直,神色凝重:“除去这些还有什么?”

谢幼怡当然听见身后的动静,没有应他,也没有向他见礼,拾步快步越过他走远。

三公主忙扶起她,气呼呼道:“幼怡你一会别怕,宋先生若是再为难你,我替你出头!”

“你如此一查,不又再牵连进去了吗?”她叹气。

“宋先生果然是恼谢家……”瞧刚才为难谢幼怡的举止,硬生生让她多蹲了不少时间。

余夫人闻言,整个人都傻了。

她抓了他衣襟,低头就把剩下的眼泪全给蹭上去,“你就得意吧,再得意我也不会松口的!我不松口,我爹爹就不会把我嫁给你,我且看你得意到什么时候去!”

“我其实很有经商头脑的。”

少年的成长中从来没有过坎坷,此时几乎被打击得一蹶不振。

安平侯猛地站起来,皇帝终于变了脸色,太后更是一手狠狠掐入座椅扶手。

他已经见识过她的狡诈多端,在宋家就差点把他骗过去,她躲这里,明明知道自己来找她都不出来。肯定就是有算计!

她没有出宫,又没有人再见到她折回或者听到呼救。

瑞王那个混蛋要娶人姑娘,怎么不知来求他这父皇,反而转道让太后干预,弄出个叫他不好面对安平侯的局面来!

谢幼怡扫了眼,悄悄打量皇后的面色。

即便是秋日花都败了,皇后既然搞出赏花宴的名头,自然有本事把还未开的秋菊也催出一片姹紫嫣红,让人叹为惊止。

宫里向来是看身份权重的地方,六部侍郎官职不低,可他未出阁的女儿在贵人跟前就算不上特殊,何况余婉还是在太后、皇后跟前失仪。人昏厥过去,被抬走,皇后先前再看好,这会也被怄得随便打发个太医了事,全副心思都放到前来的太后身上。

瑞王是皇家嫡次子,以后要辅佐太子,娶妻就该找个能担事的,而不是一味找什么权臣家的姑娘。

一位姑娘听见禁卫说了句这就是谢姑娘,同样震惊道:“我听着了,是说的谢姑娘,同行的还是慈宁宫的嬷嬷。”

她看不见自己的样子,可织墨绘雪却能瞧见的,那张在灯火下莹然的面庞,正被她眼角勾起的弧度刻画出一抹喜悦。如同在死寂的夜忽得一盏明灯,将她整个人都照得明艳了。

恐怕还是被那报信的百户吓的!

一个丫鬟闻声从外头进屋,无奈道:“夫人,郎中被侯爷吓跑了。”

她就翻了个身,浑身都不得劲,想可能是这两日太过劳累,不再想那些琐碎的事。

谢煜锋甩出一通气话,惹得安平侯瞪他,“那你以为有兵权窈窈就能嫁个门当户对的了吗?那她就该进宫去了!不然你以为你祖父为何坚持交兵权?!虎符不在我们手上,我们继续调查潜进朝中的敌国奸细,圣上才会更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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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拿捏到她弱点了,吃软不吃硬,大男人撒起娇来也不害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自在。在宋晋庭心里,自己的女人面前,撑面子吃亏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