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听懂我的琴音,当为知己了,谢谢,谢谢你!”穆清幽清澈的双眸染了丝水漾,他真挚地看着冥羽,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得了些安慰。。

众人纷纷走出陶然亭,观看比武。就连惜云公子也有些兴致,乐于看到京中久负盛名的两个人决斗。只有皇甫珊与紫曦、冥月和佯装病体的冥羽四人留在了亭中。四人闲话了半响,只听得亭外此起彼伏的叫好声,不消一刻,又有男儿家的惊叫声和女人们的喝彩声、惋惜声,亭外众人稀稀拉拉地走回了亭中。。

那红袍女子一脸怒容,纵马冲了过来,扬鞭就向吕舒音抽去。还未抽到吕舒音脸上,就被斜刺里伸来的一只手抓住了鞭尾。红袍女子使劲拽了拽,竟被拉下马来,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爬起来。

只是冥月的眉间在七日后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菱角形伤疤。冥羽便教他如何妆扮,将那伤疤稍加修饰便可美化。时而画作梅花,时而画作菱形,时而画作红莲,竟也别有一番风流韵致。

终于到了过也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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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几日无事,先看看此书。这是本门的内功心法,最好能把它背下来,过几日我教你本门功夫。”。

冥月抬起头来,红着眼睛说道:“主人,让我伺候你吧!”。

冥羽还为冥月挑了些诸如白玉兰花簪、七宝琉璃簪、紫晶梅花耳坠、珊瑚手串、珍珠脚链、琅环玉佩之类的饰品,甚至还有一柄金镶玉紫檀木梳和一方八角菱花镜。能戴的配饰都为他配戴整齐,戴不下的连同为及冠礼准备的那只莲花冠一起吩咐店家送回木兰居。。

“喜欢吗?”。

冥羽沉思片刻,“那好吧,我叫冥羽,你就叫冥月。”“多谢主人。”冥月的声音有些发抖,快速地给冥羽磕了个头。冥羽不禁笑出声来,拉起了冥月。冥月看着冥羽的笑颜,好似感到整个卧室笼罩在一片光华之下,一抹红晕浮上了脸颊。冥羽低下头来,双手捧住冥月的小脸,越来越接近。冥月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快速跳了起来,仿佛要跳出了胸膛。。

冥羽转向絮儿,清眸深深地看着絮儿,言道:“我心中自有分寸,不会让旁人伤到你主子的。”

絮儿终于知道在冥羽冰冷的外表下,原来是一颗温柔体贴的心,眼泪倏地就落了下来,满心的担忧也就此放下了,“我知道了,我信你。”。

冥羽抬手为絮儿擦掉泪珠,转头看到内殿门口那一抹苍白的笑容,彷佛一阵风来就会被吹走的纤长身姿。。

冥羽与那人久久相望,直到絮儿感觉越来越怪异,便又扯动了冥羽的衣袖。

冥羽转头对絮儿说道:“你在殿外留心看着,如果有人就来叫我。”说完就径直走向那内殿门口等候着的身影了。。

絮儿眼睁睁看着他的皇后殿下拉上了冥羽温暖的手,眼睁睁看着两人走进了内殿,回想起冥羽吩咐自己时忽然忧伤的神情,心中蓦然明了:她和他果然是旧识,他在她心中才是最重要的一个。脸上还留着她手上的余温,可是她的眼中从此不会再有自己了。

第十一章犹恐相逢是梦中椒房殿内,冥羽轻轻抚摸着长几上的瑶琴,慢慢地道:“松雪琴,连珠式,冰丝弦,八宝灰,一十二根牛毛断,天佑十五年雷氏造。”。

穆清幽哽咽着声音,吟道:“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玉儿,真的是你吗?”。

冥羽闭上眼睛,轻轻叫出了皇后的名字,“清幽哥哥!”。

穆清幽顿时泪如泉涌,一时间内殿中只闻男子的哀泣之声。。

冥羽慢慢转过身来,捧起穆清幽的玉颜,低声说道:“是我,我回来了。”

穆清幽抬起微红的眼眸,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不可抑制的喜悦,更多的却是喜悦中掩不住的浓浓悲愁。。

“玉儿,你当年是怎样死里逃生的?”穆清幽凝眸看着冥羽,看着这个思念了十年、以为今生会永远阴阳相隔的人。。

冥羽的本名是皇甫明玉,原是先帝的嫡女,未来将继承青鸾国皇位的太女。冥羽甫一出世,便定下了娃娃亲,就是比她大两岁的安西大将军独子穆清幽。只因穆清幽的爹爹与冥羽的爹爹以及当今天子皇甫明岚的爹爹都是高门望族的王氏后人,冥羽的爹爹和皇甫明岚的爹爹是亲兄弟,而穆清幽的爹爹与他们则是表兄弟。安西大将军还曾经在战场上救过先帝的命,故而冥羽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的太女正君、未来的皇后就是穆清幽。这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地过了六年无忧无虑的生活,穆清幽常常弹奏的松雪琴便是冥羽所赠,而冥羽那枚珍珠纽扣上的字则是儿时玩耍时穆清幽刻上去的。

可是十年前的冬天,冥羽才方六岁,与当时身为青鸾帝后的爹爹在太庙为母皇祈福时,一场大火突然烧起,一群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肆意砍杀,所有跟随到太庙的宫侍内监不是被杀死,就是被烧死了。冥羽只记得当时刺死爹爹的杀手与师傅打斗时不甚露出的黑衣之内的衣领处隐约有暗色的蔷薇花纹,于是回京之后第一件调查的便是此事。当然,这些事还从未向冥月说起过。

当年幸亏冥羽爹爹的师姐、天云山掌门正好在京城里办事,看到爹爹危急时发出的本门信号,便前来相救,冥羽这才隐姓埋名地活了下来。。

“据说,当年你和表叔都死在了火海里。我母亲远在千里之外,想要回来相救却来不及了。不过母亲的亲信曾经回报,说你和天云山掌门是在风回镇的鹿鸣山上跳崖丧生的。”穆清幽思索着说道。

冥羽冷哼了一声,“那是师傅使的障眼法。虽说当时师傅已经身中数剑,精疲力竭,可是仍然强撑着一口气,带着我一路纵跃到了崖下,恰巧见到有一家三口被野狼吃剩的骸骨,于是师傅藏起了一具男人的尸骨,将另两具伪装成她和我,骗过了跟踪而来的杀手。即便如此,我们回到天云山后,师傅也足足休养了半年,才缓了过来。”。

冥羽虽然说得平淡,穆清幽却听出了其中的惊心动魄。一颗心揪得生疼,一只手也紧紧攥着冥羽的手背。。

“可是,玉儿,你的脸……”穆清幽有些欲言又止。。

冥羽虽然已是十六岁少女的面容,与当年的相貌有了天壤之别,可是却应与当今皇上有七八分相似。如今这幅面容别说七八分,就连三四分都不像。。

冥羽摸摸自己光滑细嫩的脸颊,尖瘦的下巴,唇角弯起了一抹不可觉察的笑容,“这是易容术,江湖上的雕虫小技而已。”。

冥羽说得轻松,可是这种易容术却绝不是雕虫小技那么简单。江湖上的易容术大多是用人皮面具或用易容药物改变面容,不能长久使用,不然会损伤皮肤。而冥羽所使的易容术却是冥羽的师弟、天云山前掌门爱子孙碧萱的独创。。

天云山历来女弟子精修武艺与奇门之术,男弟子则专修武艺与医术。孙碧萱在医术之外还热衷于易容,常常易容成门中各人的容貌,捉弄大家。他用自己研制的药物在脸上涂抹,经过一个时辰的药物浸透,改变面部肌肤的纹理走向,从而随心所欲地易容成各种形貌。这种药物不仅不会损伤肌肤,而且还能美容,所以冥羽就算是易容个两三年,皮肤也不会有任何不适,想要恢复原貌只要再用药物洗去便可。(作者云:江湖之大无奇不有,人的脸都成面团了!强吧?)。

冥羽久久地看着穆清幽,眼神深邃,伸臂慢慢搂住穆清幽的杨柳细腰,将他带入自己的怀中。

穆清幽有一丝慌乱,微微挣扎了一下。。

冥羽低声道:“这十年间,我日日都在想你,你可曾想我?”。

穆清幽忍不住地心痛,低泣道:“怎能不想?我在这深宫中度日如年,一颗心早已如一潭死水。只有每每看到你送我的这些对象,才会觉得自己还活在这世上。虽然那时我们都还年幼,可是我早已暗自许诺,今生非你不爱了。”。

冥羽微挑了下眉头,“难道真的没有移情到别人身上?”。

穆清幽顿时脸上无一丝血色,睁大了水眸看着冥羽,“你不信我?我以为那日你那番话……我以为你能懂我。”。

冥羽握紧了穆清幽的腰身,眼神凌厉起来,语声狠辣,“那你现在就许我终身!”

穆清幽苦笑一声,慢慢闭上双眼,将那美丽的头颅软软地垂到了一边,“我已是不洁之人,不配再得你的疼惜了。”。

冥羽忽而轻笑一声,一手托起穆清幽的后脑,一手收紧那绵软的腰身,嘴唇已经贴到他的脸上,诱惑着道:“那算什么?我不在乎,只要你还想着我,你就还是我的。”。

语毕,冥羽双唇咬上了穆清幽冰白的唇瓣,激烈地辗转吸吮着,牙齿相撞,舔尽他口中每一寸柔软,吮干唇齿间的每一缕芳香。。

穆清幽紧闭的双眸流下串串晶莹的泪花,心中竟有一丝绝望和希冀混杂在一起,放纵自己承受着冥羽狂暴的亲吻。浑身无力,脑中空白一片,只能不断下滑,彷佛坠入那无间地狱,任由烈火肆意地燃烧。直到软软地滑到地上,软软地瘫在冥羽怀中。。

冥羽一边放慢了亲吻,一边上下摩挲着穆清幽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