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死心,托着下巴望着她,“那脸呢?我的脸不清纯吗?”

钱唐在我的头上摸了摸,又摸了摸,最后胡乱拨了拨,才说道:“我喜欢自然的长头。你要是敢烫,我就敢帮你剪,烫多少剪多少。”

我:“我开玩笑的好吧。况且我那衣服什么价,这个衣服什么价,你真以为我是白痴呀?师兄啊,我是个直接的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些事情我得和你说明白了。用衣服包包化妆品泡女生这一招确实管用,但对我不适用,我已经是有主儿的人了。所以你还是别送我这些东西,当然你要是真对我没什么想法,就更用不着送这些了。你还别怪我想太多,有些事情还是早点说明白的好。”

这时候我妈从外面走进来,绕着我们俩欲言又止了半天,神色十分可疑。

我怒。这小子自从上大学之后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翅膀硬了是吧,了不起了是吧?冷笑,你翅膀再硬,到最后还不是要被我推到!

我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一张怎么看怎么欠揍的脸,哲学系,脚踏n只船,桃色新闻,富二代……

接着,这男生亲了一下这位美女的脸蛋,俩人开始愉快地以不影响他人的音量交谈起来。

我直接无视她的抱怨,“老七,怎么判断一个人喜不喜欢你?”

钱唐眼皮都不抬一下,继续投。这小子的英语试卷够多的,垃圾桶都快满了,他桌子上还有一大摞呢。

“哦,那就不告诉你了。”

当然,忏悔不能当自行车坐,该学了还得学。于是在跑了一个月的步之后,忍无可忍的我就买了辆自行车,像模像样地学起来。

钱唐一直低头没说话,我心虚地偷偷看他,现他的脸竟然有点红,呃……

我:“什什什什么怎么回事?”

于是我开始欺负钱唐,后来,欺负他成为了我的一种习惯,比如让他帮我抄作业,花他的钱,弄坏他的玩具,等等等等。钱唐一开始的时候还知道反抗一下,后来他终于绝望了,任我欺凌。

我哼着小曲走在上学的路上,今天天气不错,不冷不热的,太阳暖洋洋地照在身上,甭提多舒服了。我觉得我现在特像一个吃饱喝足没事儿干在阳光下草地上溜达的猫,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上课?玩儿蛋去吧!

我打算翘一次课,为庆祝我想通了一些事情。是的,我想通了,关于爱情,关于钱唐。你喜欢的人不一定就是你的,即使你喜欢他喜欢到骨子里去,喜欢到疯,但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与其痛苦地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倒不如回到没有喜欢之前的状态,就这么打着哈哈吧,该干嘛干嘛,装傻谁不会啊,你会我也会。至少这样我能看着你,我们还能亲密无间地开着玩笑,我还能在你床上肆无忌惮地打滚,还能特别猥琐地调戏你,这样挺好的,我知足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无比轻松,这些日子那些不断纠缠我的关于求不得的淡淡阴霾一扫而空,我现在觉悟了,我豁然开朗了,我我我……

我特别地想找个人泄一下,倾诉一下。可是,找谁呢?老七?额,这个女人前几天警告过我,不许骚扰她,因为她又失恋了,暂时拒绝回答一切和男女有关的话题。寝室那三个变态?算了吧,物理系的高材生们今天貌似有实验课,她们的实验室我还参观过呢,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看得令人毛骨悚然。

我妈?那更不行,她那嘴就是张渔网,什么都兜不住。我爸?他口风倒是挺严的,只不过在面对我妈的时候,“秘密”这两个字于他来说还不如废纸有分量。

最后,好吧,还有一个人可以考虑……

周文澄,我,蓝妹子,我们三个并排坐在马路边儿上,一人嘴里叼根冰棍儿。

周文澄不断第打着哈欠,声音很不满:“谷雨,我们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我:“因为我不想憋在室内。”

周文澄:“那我们为什么要吃这东西,凉死了。”

我:“因为我想吃。”

蓝妹子充满关怀地问我:“谷雨,失恋了?”

我:“蓝妹子,你和诸葛亮什么关系?”

“哎呦喂,”周文澄突然站起来,一手捏着冰棍儿,一手叉着腰低头看我,表情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呀,“那倒霉孩子终于觉悟了?不要你了?”

我面无表情地把手上的奶油蹭在周文澄的裤子上,“比这个还要过分一些。”

周文澄跳开,瞪眼:“钱财两失?够狠的啊!”

“他压根儿就没喜欢过我。”

“那他还跟你在一起,纯粹是被你胁迫的吧?”

我抬眼幽幽地看着周文澄,“谁说我们在一起过?”

周文澄翻个白眼,不屑:“靠,你那也叫失恋?!蓝狄,告诉她,什么叫失恋!”

蓝狄叹了口气,看着地面,缓缓说道:“一男一女,一个院里长大,从小一块玩,初三就在一起了。双方父母也默认了,该干的事儿都干了,就差最后一步了。上大学了,俩人第一次开房,女的睡梦中叫着别人的名字,关键这个别人那男的还认识。这时候男的才现,女的劈腿了,而且劈了三年。他们俩总共在一块儿四年。结果,分了。这个才叫做,失、恋。”

“哈哈哈哈哈……”我笑得直拍大腿,“蓝妹子你就逗我吧,这年头哪有这么傻的人啊,女朋友给他戴三年绿帽子,他都毫无知觉?话说你不用编这种故事逗我,我没事儿,真的,我从来没指望过某人喜欢我。”

蓝妹子也笑了笑,依旧看着地面,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也觉得男的很傻?”

“能不傻么,简直的,就一二货!”

蓝妹子抬起头,看着我,笑得灿烂,“我就是那个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