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园似乎沒有想到张小蓝会提出这个问題他愣了一下把手停放在键盘上转过头看了张小蓝一眼后淡淡的说:“是的喜欢”

“追求我”程景天笑了一下后看着张小蓝冷漠的说:“你能坚持多久”

“认识啊怎么了”

“不会的”张小蓝绝望的摇了摇头坚定的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张小蓝快的按了关机键他知道这样做对电脑的损害有多严重但他就是想要以最快的方式关了电脑然后关着房门窝在床上

“恩好的”张小蓝随口就把自己的手机号码报给了彭衍心里想着:“反正我也接不到”

张小蓝压抑着想吐的冲动给程景天写了一条短信:“景天绿皮火车好可怕”张小蓝盯着屏幕上这几个字想了想又删了如果自己这样说的话景天肯定会觉得我特不男人吧一点苦也受不了但是……张小蓝把手指屈着抵在鼻子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无奈的想:“男人的嗅觉和女人一样灵敏”

“哦是这样吗”程景天嘴角上扬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如果我打你你会还手吗”

张小蓝一行三人在校门口站了半个小时后终于鼓起勇气上了一辆快爆炸的公交车然后中途换了一辆出租车道路曲折的到达了目的地

“你就这么容易满足吗”

“不科学啊我这卡里面明明有好几千啊”张小蓝尴尬的捏了捏耳朵问程景天:“这是为什么啊”

“啊”刘正园其实是沒打算走的听郝英俊这么一说不免疑惑道:“你怎么突然想通了”

“别任性。”刘正园把手搭在郝英俊的后背上慢慢的替他顺着气,无奈的说:“我跟她已经很久没见面了,这不合适。”

“下巴抵出坑有什么了不起?只要脑袋没坑就好了。”

如果李阳帆能少玩一把游戏,或者说没有哪个t大的学生正好搭出租车从A市回来,也许李阳帆就能逮着那个无聊的站在路口晃来晃去的人。只是生活没有如果,不管李阳帆在寂静的黑夜中,泛黄的路灯下叫的有多大声,多急切。回答他的也只有三三两两呼啸而过的汽车,和树叶簌簌的响声。

“这……这当然不一样。”张小蓝被人说破了心思,只好小声嗫嚅着:“我那么喜欢景天,我的就是他的,哪里还用得着倒贴呢?”

“电脑上说不清吗?”张小蓝疑惑了,有什么大事非得要见面说?他们不是一向都是电脑联系的嘛……

“你……你太欺负人了。”张小蓝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刚准备走,就被郝英俊拦住了。“小蓝儿,别生气嘛……打是情骂是爱,黑是关系铁。中午想吃什么随便点,哥请你。”

考试开始四十分钟后,张小蓝他们班上某个沉默寡言的男生在刘丹丹的示意下两人隔着一条不宽的走道换了个位子。然而这个大动作怎么躲得过四个级雷达?刘丹丹声泪俱下的请求老师再给她一次机会,沉默男抬头看了一眼那几个老师,又低下了头。

学渣郝英俊也没有太渣,按道理他自己看会书考试也没问题。可他非要考出姿态,考出水平……所以张小蓝在某些知识上不得不手把手,点对点的教他。这大概是郝英俊最消停的时候了,他专注的把书本翻了两遍,连吃饭都念念有词的记着一些快捷键的操作方式和各种指令的具体含义——既没有不耐烦使小性子,也没有恶趣味的调侃张小蓝。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规规矩矩的做笔记,背书,甚至没有一句抱怨。

刘正园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催命符就来了。“18号,郝英俊。”

“那你为什么还想知道?”

“你不知道改时间了吗?”张小蓝一溜烟跑下去,使劲挤着那支快断气了的牙膏说:“张生哥下午估计要去会崔莺莺,他特地把时间调到了上午一二节课。”

“行了,我就说说,别当真。”郝英俊意识到深更半夜的吼人确实有点吓人,也压着嗓子说道:“我下午睡久了,现在睡不着了。你们不用理我,继续吧。”

郝英俊头一次这么认真的思考自己的未来,大二最要考虑的一件事就是到底考不考研,张小蓝肯定是要考的,郝英俊觉得张小蓝如果不考研,肯定会被嫌弃文凭低的,以后在夫家的日子不好过啊。包子也要考研,包子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一想到这个郝英俊忍不住就眼眶湿润了,老天爷凭什么给他安排一个这么苦逼的剧情?他情愿他的包子缺胳膊少腿的,也不要背着这么沉重的自己不能分担的包袱。至少那样的话,他还可以照顾他……

“你不记得了吗?”温怡失望的撇撇嘴,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还真有点伤自尊。“我是温怡啊,我们小时候经常在饭局上一起吃饭的啊。”

“如果我还不起怎么办?”

“……”张小蓝揉搓着麻的耳朵,抱怨道:“英俊哥,别在我面前煽情啊,我真的只喜欢程景天。”

“当然了。”张小蓝笑的一脸甜蜜,“我想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终于让我等到了,这该有的福利你不能克扣我的。”

按理说,张小蓝应该哆嗦着把衣服裤子赶紧穿上,然后默默的睡着,这才是张小蓝的反应。可是张小蓝也会痛苦,也会失望。他倔强的转过身去,把头埋在被子里,不搭理程景天了。

“你可以进去洗了。”程景天用毛巾擦了擦头,几颗水珠顺着他的梢流下来,滴在锁骨上。

“包子,你真的学坏了。”郝英俊停下来用手扯了扯刘正园的脸,嘴里嘀咕着:“没带人皮面具啊。”

“为什么要对我笑?”李阳帆神经过敏的想,该不会又要算计了我吧?下午的事还没跟张小蓝说过,别又出什么事啊。李阳帆越想越觉得不该来吃这顿虾,不吃这顿虾就不会答应张小蓝把程景天带过来,不带程景天过来就不会被程景天坑,现在又为了这该死的虾有继续被坑的危险。李阳帆越看那红彤彤的虾越不顺眼,他生气的鼓起腮帮子说:“不许叫了,最讨厌虾了,一点都不好吃。”

“你要把你们的新产品都拿来让我体验一下?”

“得了吧。”郝英俊特蔑视的瞟了他一眼,“我都不敢打扰你和你那破电脑亲亲我我。”突然想起了正事,郝英俊赶紧说了一句:“今晚北门,麻辣小龙虾。你记得揣好银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学计算机吗?”时间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洁白萧索的医院,浓烈的消毒水味和她回光返照的脸。“我外婆临终前把我叫到病床前,单独跟我说的。那个男人叫刘意天,借助温家的财力开了一家物流公司,现在也是人模狗样的老板了。那个女人叫温莹茵,家族是靠it家的。你知道吗?”刘正园紧紧的箍着郝英俊,眉头紧促。“我外婆闭眼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好好照顾你妈,她病了。”“我当时就理解了我外婆死的时候那种表情,像解脱,又像不甘。她肯定觉得她死了,我妈就不用为那庞大的医药费愁了,死了也好。但是她放不下我妈,她还没有看到我妈过上好生活,还没有看到那个男人得到报应,所以她才会对我说那么多,把那些我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的事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刘正园的语气依旧淡淡的,没有波澜,没有起伏,平静的犹如一滩死水。“我当时脑海里能想到的就只有钱了,有段时间我站在银行门口看着运钞车都魔障了。我干什么都想着钱,上大学也是为了钱。一个大学生怎么样能尽可能的赚到更多的钱?那就是干技术。这种不需要靠人脉,凭真本事的专业才能给我一条活路。我慢慢的开始赚钱,开始了解温家,开始接近温怡,这些都是我必须要做的。”

“到底怎么回事?把其中的猫腻告诉我。”郝英俊第一次听刘正园说喜欢那个女人时,心很痛,不是撕裂般的疼痛。是心一点点一点点碎掉的疼痛,不剧烈,却像针扎一样刺痛。现在,听的多了,反而麻木了。总觉得有那么点搞笑。

“英俊,我……”刘正园的气息还有些不稳,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大学是个很小的圈子,却又等级森严。活泼阳光,走路都蹦蹦跳跳的肯定是新生。他们带着对大学的美好希冀来到这里,微笑着想认识每一个人。三五成群,拉帮结派的是大二的,上大学的喜悦感已经明显从他们脸上褪去了,每天几乎都是固定的人一起麻木的干着固定的事。生活在冗长、寂寞、无奈中虚度,不会生什么悲痛欲绝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值得向往的兴奋点存在。而大三大四的老油条通常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抽象的不能再抽象的坐在图书馆或者考研自习室,连呼吸声都缓慢而飘渺。基本上,他们已经淡出人们的视线了。

回到寝室的张小蓝过着自己平静如水的生活,没有嬉戏,没有玩笑,他整天整天的对着电脑编写、修改程序,不知疲倦。他偶尔也会想想程景天,想着想着,又不敢想了。真男人要对自己喜欢的人信守承诺,在他没有变的强大以前,他不能找程景天,不能跟在他屁股后面追着他跑。张小蓝每天用大量的操作来麻痹自己,技术上的成就感能让他心里好过一些。

“切,还今天的任务勒,你就胆儿肥了去骗鬼吧。明天后天大后天做不行吗?得了吧,你骗不了你无所不知的英俊哥哥,你不纯洁的气息已经通过微弱的信号强烈的传递给我了。”

陈大肚子自诩是一个开明的老师,他允许两个班的同学各自找一个小伙伴一起完成课题,因为这些课题的工作量太大了。

本来吧,温怡就把郝英俊得罪了,虽然这是必然的,但也是事实。她也不想在刘正园的所有朋友里都讨不了好,既然张小蓝开了口,她只好尴尬的笑笑:“那就去试试吧。”

“行啦。”郝英俊扯了几张抽纸递给张小蓝,“你以为是排队点餐吗?你以为轮到你这了还有自己想要的吗?屌丝就是屌丝,太单纯了。高富帅们流行预定和vip特权。等你苦哈哈的爬进门口,送给你的只有一句售完告罄,慢走不送。完了你还不能闹场子,你还得特服气的沿原路返回。”

l:小子,不准说哥幼稚。不然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