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干什么?把我送回寝室你又出去找瘟疫吗?”郝英俊依旧笑着,却拼命的挣脱刘正园强拉着他的手。

“哟,小蓝儿,长胆子了是吧?敢忽悠你英俊哥哥。你小眼睛那么一眨,哥就知道你左耳进右耳出了。”郝英俊生气了,伸出手拧着张小蓝的耳朵一顿猛拽。

程景天看着张小蓝,心轻轻的抽动了一下。那感觉很陌生,他不适应的移开视线冷漠道:“张小蓝,你够了。”

“如果程景天看到了我这个样子,会怎么样?”张小蓝的脑子里迅列出了一个结构复杂的程序框图,他试着猜测着那一根根箭头的指向并且心乱如麻。他很害怕,如果程景天知道他是这样子的变态,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偷偷跑过来侵犯他,他还会跟他做朋友吗?张小蓝无意识的绝望的摇了摇头,等待和挣扎如一场酷刑狠狠的折磨着张小蓝,使得他浑身抖,如坠冰窖。

天亮了,张小蓝醒来的时候,程景天的房门还关着。他站起来趴在门上天人交战了无数次,最后还是灰溜溜的潜回了自己的床上。他懊恼自己的胆小,胆小就坏事了。张小蓝觉得自己再也不能纵容它了,因为它,张小蓝被多少个身体强壮,目露凶光的大汉插过队;因为它,张小蓝在无数碗面里吃出了头不敢找老板理论,只能默默的把头抽出来,闭着眼睛继续吃。这些都是小事,这么多年,张小蓝不也过来了吗?虽然挫一点,总归还是平平安安,身体健康。但是现在,张小蓝是坚决不能容忍它了。他站在床上,右腿斜直,左腿微屈,右手平胸,左手冲天,以咸蛋人的挺拔之姿,正式向“胆小”宣战:“怪兽,哪里逃!”

程景天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渍,余光瞥到张小蓝傻了吧唧的站在那里,他疑惑的问他:“你楞在这干嘛?”

“……”

此时的张小蓝高大威猛的罩在郝英俊的头顶上,让郝英俊一下子蒙了,他回过神来迅扯着张小蓝坐下,懊恼道:“哟,小蓝儿,长脾气了。”

“哈哈。”郝英俊笑着说:“我从高中起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了。”

刘正园按着郝英俊肩膀的手——指尖红。他不知道要怎么平复自己的心情,但是他确定自己应该这么做。他把头扭到一边,看着卫生间的位置说:“郝英俊,你到底想怎么样?”郝英俊抬头看着刘正园,他把他的头扳过来。黑色的眼睛看着褐色的眼睛,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两颗,落到地上,砸在刘正园的心里。他忍不住把郝英俊抱在怀里安抚道:“一个大男人,不许哭。”

被泪水洗礼过的双眼总是特别的明亮,张小蓝透过镜片看周围的事物比平常更加清晰了。他一眼就看见了从东门那条路走过来的刘正园,手里拿着的不是土司,而是一只女人的手。

而张小蓝给李阳帆的第一感觉就是:“看着挺实惠的。”至于实惠是什么意思,这事只有李阳帆知道。他友好的伸出手朝张小蓝挤眉弄眼的笑笑,说道:“小蓝你好,我是天天……吃鸡蛋。大名李阳帆,你可以叫我天天,也可以叫我阳帆”

z:原来是你啊。

“他是说给我听的。”一直没有存在感的温怡突然说话了,虽然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两个男人之间生过什么,但她自己还是有点喜欢刘正园的,更何况还有这么个帅气的男人来和自己抢,当然不能输了。

可是,一面对程景天的问题,张小蓝就显得格外脆弱,就再也不是那个石头缝里能生长,日晒雨淋兼雷劈都坚强的张小蓝了。只是,张小蓝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他默默的按下键盘展开了地毯式搜索……

张小蓝的声音越来越小,大大的眼睛益纯良。郝英俊可不管这么多,他摇着腰肢走过去,翘着兰花指说:“哦,身体好。再牛逼的身体能扛住自己的精子以每秒十万个的度阵亡?”

十分钟过去了,张小蓝根据系统提示输入了银行卡号,然后倒头就睡。人在极度兴奋过后就只剩下疲惫了,盘算着要不废脑细胞大吃一顿的张小蓝到底还是扛不住了,至于汉堡牛排手抓肉什么的——明天再说吧。

天天吃鸡蛋:前仇旧恨不可忘。

“包子才不会哭,你以为像你啊。”张小蓝不怕死的嚷嚷,谁让他现在是荆轲呢,一寝室的人指望着他报仇雪恨,他现在可牛逼了。张荆轲同志充分继承了中国人思想的劣根性。秉承着郝英俊“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伟大理论,在寝室里耀武扬威的使唤。当然受害人也只有一个。

“哼,你要是想成打击报复也行,你就给个痛快话,你答不答应。”郝英俊把头撇到一边,站的笔直。

当郝英俊把手放在刘正园脸上时,刘正园吓了一跳,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剧烈的收缩了一下。他虽然跟郝英俊有过肢体接触,但是并不多,也不是这么煽情。他尴尬的把头侧了侧有些不自然的说道:“闭闭眼睡吧。”

张小蓝看到这条短信的心情比吃了五对新奥尔良烤翅还高兴,他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qq号告诉了程景天,还相约今晚在qq上讨论一下这周五要交的课题。qq号这东西程景天是有的,老师有时候会在群里资料布置作业什么的,但是他不经常上。当张小蓝告诉他qq号时,程景天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今晚去看看他的电脑。”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

张小蓝本来是打算抵抗一会就缴械投降的,现在既然能跟寸搭上边,他也心满意足了,于是欢喜的催促道:“就剪毛寸了,快点快点。”

而喝的大醉的郝英俊确实回不来了,因为已经过了门禁时间,公寓大妈是不会给开门的。刘正园只好扶着东倒西歪的醉鬼在学校附近的连锁酒店里凑合一晚。本来他是想随便找个招待所的,没想到郝英俊醉归醉,挑还是一样的挑。他翘着他那小兰花指随便一指,就把刘正园指进了他只能刷卡才消费的起的水天一色。

“难道你怕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刘正园一看郝英俊那满脸通红的架势,只好快走过去拉着他小声说:“那个过期了。”

如果说一个人买了一块一百元的手表,他戴一星期,每天戴十二个小时就相当于用一块一毛九租了这个手表一天。戴三年的话就相当于只用了零零八块钱租这个手表一天,其价格相当于白送。秉承着这条强大的屌丝定律,张小蓝克服了每分钟必须眨眼二十次的困难,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背影……又是一个白色的背影,衣料看起来很柔软很高档的样子,不知道摸起来会怎么样?张小蓝当然不敢真的伸出手,他偷偷的把头往前面凑了两厘米,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程景天的香。

“我要掐死你,反正你跟她在一起也是折磨我。还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郝英俊把手按在刘正园的脖子上,一点点紧握。郝英俊是个神经质的人,他总是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他觉得人生苦短,不做就晚了。可是往往,他的心思又改变的很快。他看着明显呼吸困难的刘正园,突然松开了手,喃喃道:“我真蠢,我把你杀了,痛苦的是我。我要把自己杀了,让你痛苦。”郝英俊疯似得扯床单,他要把它们撕成一条一条的。奈何水天一色的床单质量太好了,郝英俊神叨叨的跑到浴室放水把自己了埋进去。

其实,郝英俊知道自己死不成,他也没那么傻。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时间会磨灭很多东西。他就不信他能在包子面前死了,果然,刘正园很快就把郝英俊从水里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