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小雷皱着眉头说:“公司是因为你才有的啊!”

我摇头说:“哦,我不喝!”

走出电梯,我以为公司出了问题,人没了,散了,可是我没想到,这公司原来不是我的,它是吴中人,吴主任的,公司没怎么变,虽然几个办公室里没人,但是电脑都开着,我知道还在办公状态,远远地,我听到了吴主任的声音,好象是在开会,我慢慢地走到了那个门口,玻璃窗户里面,员工都坐在一起,门开着,我看到了吴主任,他也变了,他原来的头从来不太打理,现在头输理的光亮,齐刷刷地往后,眼镜也换了,俨然一副老板的模样,再不是那个记者的风格。

“宝蛋啊,你要是出来啊,就回家来,我来的时候带了一些钱给你,你就买车票,坐着车就回家,别出来了,外面没家里好,回家,妈给你娶房媳妇——”,我拉着我妈的手说:“恩,妈,我听你的!”,那可以说是从小到大我第一次拉我妈的手,也许是苏北的传统观念吧。那天她拿出了钱,全是零钱,我一看就知道,那钱是她一毛一毛卖菜换来的,好大的一个塑料口袋,她是从怀里拿出来的,那一刻连管教都哭了,我不能再去多写,我一直不要那钱,我看着都心酸,我不需要那钱,推来推去,时间就快要到了,最后没办法,我拿了那钱,那钱我到现在都没花,一直放在身边,时间快到的时候,我妈对管教笑着说能不能再多呆会,那天管教允许了,多给了我好久的时间,但是时间总是过的那么快,我心里又开心,又难受,到最后,时间到了,我妈拉着我的手,就跟再也见不到一样,不停地嘱咐我好多,当我妈走出去的时候,我望着她那背影,真的是比刀子扎自己的心都难受。

2004年的春节,我是在监狱里度过的,第一次没回老家,第一次没放鞭炮,第一次没跟老家的同学聚会,到县城去玩,有很多第一次,我的本命年的确让我确信,人生的很多第一次都会在那年生,人家说本命年前后三年如果是好那都是好,如果是坏那都是坏,我不知道是不是如此。

我在报纸上看到柯蓝的照片是在我第三次去阅览室,我记得很清楚的,那天是旁边一个人看着报纸,突然就说:“哎,这不是你吗?”,他说的声音很小,我凑过去看了下。

“知道!我见过她的儿子毛毛——后来也听她说过她有老公——”

我是在一个星期后,通过前来提案的民警知道那两个人没死的,当我知道他们没死的时候,我心里的石头先是落了下,但是随后民警说:“你别开心,伤势很严重,基本脱离生命危险而已,你下手可真够很的!”

“林——林幼童,老家,老家是江苏徐州——”

我大声地喊着:“你放开她,你不要打她,啊!”,我在那里拼命地挣扎着,但是他们按住我死死的,我感觉不到被他们暴打的疼痛。

我说:“我才不呢,如果你现在离婚,我现在就娶你,真的!”

我趴在她的下面,如她刚才一样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