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腹疑团,他从未听说过,在这个江湖上还有谁的轻功能够高过自己的!他拔足又跑,身后的足步声又即响起。

女人永远都喜欢将自己的容貌看做第一,即使是貌美如她也不例外,她有些生气,又有些好奇,忍不住走到了华正德桌前坐下,道:“这位仁兄在看什么呢?”

言下之意自然明确,华正德也不是傻子,先下手为强,他朗声笑道:“如今你四人联手合击的阵势已破,还能奈我何?”

而数月之后,远在沧州的一条大街上,却迎来了一间客栈的诞生,主人家是一对满脸皱纹的老年夫妻,他们给客栈起了个古怪的名字,叫做‘灵箫客栈’主人的卧房里供应着一位神像,看上去是个英俊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根碧绿的玉箫,也不知是哪方神灵。

“苏姑娘,你不是说,只要赢了比试,便能够获得那天下至宝吗?”华正德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反而摇着折扇悠闲地笑着。

叶宛如心下焦急,她不敢相信以自己少爷如今的身手、如今的权势,还有谁能够让他有性命之忧。她慌忙收拾好那信件,揣入怀中,转身回房,小二也被弄的莫名其妙,心道:“这一对主仆真是奇怪!”他摇了摇头,径自下楼去了。

这时一位老者从大殿中闪出,步法奇特,形如鬼魅,眨眼间便来到了蔡郁旁边,“高手,这绝对是个高手!看来今晚真是倒足了霉!如今这么多高手在此,恐怕会寡不敌众啊!”华正德见对方声势如此浩大心中甚是焦急,“早知道,那时不加理会,直接离开便是!”

华正德的眼神中呈现出诡异的淡紫色,他的身体缓缓的漂浮起来,越升越高,终于到了一个极处,他左右双手各挽了个剑诀,凌空虚刺,那无形的剑气如同命运的线条虚幻而唯美,片刻间,伴随着那片片血花的飘落和强盗们临死前的尖叫声,近百名的强盗离开了这个混乱而又值得留恋的世界!他们至死也无法瞑目,仿佛是看到了一处奇迹,惊讶和恐惧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出现在他们那渐渐失去生气的脸上。

古人结交惟结心,此心堪比石与金,金石易销心不易,百年锲合共与今。今人结交惟结口往来欢娱肉与酒,只因小事失相酬,从此生嗔便分手。嗟呼!大丈夫,贪财忘义非吾徒,陈雷管鲍难再得,结交轻薄不如无。水底鱼,天边雁高可射兮低可钓,万丈深渊终有底,只有人心不可量。虎豹不堪骑,人心隔肚皮,休将心腹事,说与结交知,自后无情日,反成大事非。这元代王冕所作的《结交行》说的是无伦之内的朋友,这五伦乃人之常事,凡人生在世,没有不交朋友的,大概取之于心,以忠信为本,长远之交。君子淡淡如水,日久足成莫逆,小人蜜里调油,转眼成仇,惟取之友直,友谅,友多闻,便是君子之交。正是:古友尊之益,今人重万金。乾坤无管鲍,何处是知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嫌弃我了?”叶宛如的手紧紧的握着,指甲已刺入了肉里,但是她全无知觉,只是瞪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好,很好!不用你赶,我会走的,你放心,以后我永远不会见到你,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恨你,因为,你不配!”她突然转身,飞奔了出去。

步求名知道叶宛如是误会他了,夫哀莫过于心死,而人死尤次之!他能够感受到叶宛如心中那道恐怕永远也无法抚平的伤口,心中愧疚之意更深了,他的心中着实不愿意她就此离去,但是又不得不为之,这时,崖顶上似乎隐隐有人探出了头,好像在窥伺什么。他心中一惊,更是想到了早间想说之事,忙大步向前。

他此时也可谓是情难自禁,但多少也有些掩人耳目之意,是故身形更是比平常快上了许多,轻轻松松的变把离去的叶宛如揽入了怀里,瞧着叶宛如那哭红的眼皮,再也忍不住俯下头去,心疼无比的吻了吻,把那些或咸或淡的泪水都轻轻的吮进唇内,他的心中有万般话想说,可是偏偏说不出口,只好以这种无言的方式安慰她。

叶宛如的娇躯绷得紧紧的,她没有想到步求名会这样,成亲一年来,他还是次对自己这般轻薄过,她奋力的挣扎,但被他一碰手臂,娇躯顿然麻了半边,这下又哪里能够挣扎的开呢?

她恨恨的瞪着步求名,这一刻,她连把对方生吞活剥的心都有了,然而,与此同时,她又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弥漫心头,她知道自己还是舍不得离开的,所说的终究不过是气话,渐渐的,她闭上了眼睛缓缓抬起头来,不知不觉间,两人竟然两唇相接,吻得如痴如醉。

叶宛如战栗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的一震,似乎想推开眼前的男子,将螓往后退开又羞又惭得看了步求名一眼,慌乱地垂下头,细如蚊声道:“放开我,现在是在外面哩!”

她云丝丝散落,斜贴在眉目之间,泪痕犹挂脸畔,一片狼藉,但是在步求名看来,却是如朝花凝露美玉承珠,这一刻他对叶宛如的爱意比往日更加深切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还能否永远的拥有她,心中不住得祈祷着上苍,他幽幽的叹道:“夫人,你原谅我了吗?”

叶宛如殷红着玉颈嗔道:“人家都让你这样轻薄了!哪还怨你哩!不过步郎骗我之事必须解释清楚!”

步求名心中一阵冲动,道:“太好哩!夫人,为夫自然是会向你老实交待的!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他坏笑了一声,随后反而将叶宛如抱得更紧,情不自禁地轻吻她的额头、睫毛、与耳沿。

“不可以,不可以,我们不可以在这里”叶宛如的心中不禁有些害怕,她担心有人路过会看到这般绮丽的景色,娇喘道。

步求名贴着叶宛如那软绵火烫的娇躯,情与欲交织催化,周身更是血脉贲张,迷迷糊糊又来索寻她的朱唇,有如极度的炽热烈焰,几把叶宛如整个融化掉,她已无力抗拒,娇喘道:“你就会欺负我!”

这一张口,正好被步求名噙了个着,叶宛如心下有些不忍,心道:“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这般猴急?”她的脸上渐渐的泛起了一片迷人的红晕,美目秋水般的晃耀着步求名的眼睛,双臂也搂上了他的脖颈,朱唇与之接吻,这回竟把香舌渡过,纠缠不休。

步求名只感觉她那嫩舌如鱼儿般在口内活活地四处游索,顿被惹得浑身欲焰如炽。而那一对娇挺软弹的玉峰紧紧地贴在他胸前,自己手脚却不敢有半点放肆,那滋味真不知是苦是乐,不禁出了低低一声闷哼。

这一刻,他的脑中不禁灵光一现,双手迫不及待地探入了叶宛如领口之内,叶宛如只感觉有什么东西触在了自己那一对滑如绸缎软如酥膏的玉乳上,以为是不求名准备进一步的放肆,不禁双颊染霞,香汗淋漓,鼻口中出了猫儿似地迷人娇吟。心中祈祷着:“趁着现在没有人,该生的还是快点生吧!真是羞死人了!”

谁知道,步求名却再也没有了动作,嘴唇游吻到了她的耳尖,一丝温柔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夫人,我不应该骗你,只是因为害怕你担心,不过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你的身上将肩负起一杆很重的担子,保护好你怀里的东西,将它顺利的交到华兄弟手上,这个世上,恐怕也就只有他能够保得住它了。你要记住,这东西很有可能关系到整个武林的安慰,甚至是整个天下的安慰,一定要将它安然送到!永别了,我的挚爱!”说到这里,他终于知道了流在脸上的到底是什么了,咸咸的,吹掉是泪还有什么?

不待叶宛如反应过来,他手掌一翻,“砰”的一声击在了叶宛如的身上,大叫道:“贱人,你这个贱人!直到现在你的心中还想着他,为什么?为什么?”

这一掌虽然看上去时异常的刚猛,但只有作为当事人的叶宛如知道,实际上那是一股极其轻柔的掌力,她的身子便是被这道柔和的掌力温柔的送到了数丈开外,她的眼中满是不解,但是很快便明白过来了,她看到了步求名不远处奔来的刀客,直觉告诉她,那是些极其厉害的高手。

不忍的回望了一眼,迈开了腿向前奔去,她知道步求名是为了保护她才这样做的,她不能让他的心愿落空,这一刻,她向上苍祈祷,也是她第一次为步求名祈祷,祷告他能够化险为夷

###第十五章刹那芳华剑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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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这条街本应该是城里最热闹的一条街,但现在每家店铺却都已经熄灯打烊了,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一盏灯光的影子,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华正德三人一路追踪,来到了这条大街上,也多亏了几人都是先天级的高手,否则的话,一连几个时辰的狂奔不止,任谁都会接近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街上最大的酒楼酒楼叫作“飘香楼”,现在每一扇窗子都是漆黑的,酒楼的伙计显然早已睡的很沉了。华正德亲眼见到那两人先后进入了屋内,就再也未曾出现过,他虽然是心急武后金简的下落,但毕竟是个礼貌谨慎之人,犹豫了半天,还是不愿去打扰店家的休息。

苏媚儿娇笑道:“华郎!为何在此停步?还是我圣教好哩!没有了你们这些所谓的仁义道德的束缚!”说完,她莲步轻移,直接走了过去,推门而入。门居然没有上栓。华正德二人跟上前去,楼上竟然灯火通明,想必是屋子里的每扇窗子都蒙着很厚的的黑布的缘故,所以在外面看来看不到一点灯火。

就在他们进门之际,楼上房门大开,约有四五十个人从屋内走了出来,从衣着上看来,这些人的身份复杂,但却有一点相似之处。每个人的神情都很沉静,一双手都粗糙而有力,他们彼此之间显然互不相识。但看到苏媚儿的到来,每个人都躬身行礼起来。

在这一刹那间,华正德忽然觉苏媚儿比他想象的还要势力庞大,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不禁嘲讽道:“苏宫主果然好计策啊!在下佩服!佩服!”

苏媚儿极其妩媚的白了他一眼,娇笑道:“华郎哩,你又误会人家啦!实际上这不是人家想到的啊!”

华正德笑道:“你贵为天魔教的小宫主,看这些人对你的态度都带着十分的尊敬,就像是臣子对待君王一般!你还有什么号辩解的呢?”

苏媚儿显然是怕他误会,笑道:“华郎就知道冤枉奴家,你不是也知道我这宫主的前面还有一个小字吗?实际上,这局面是我师父一手策划而成的哩!”

“你师父?难道她也来了?”华正德不禁全神戒备起来,虽然不知道她师父是谁,但能教出苏媚儿这样徒弟的人,自然不是易于之辈。他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冷冷道:“你师父呢?叫她出来见我!”

苏媚儿娇笑道:“华郎啊!华郎!你可知道你对女子有多大的吸引力吗?而奴家师父又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奴家有些怕哩!”

就在这个时候,苏媚儿竟然吃起醋来,而且好像还是和自己的师父争风吃醋,魔门之人的性情也确实是难以琢磨。

华正德没再说什么,他现自己每次面对上这个女人,言辞上总是要落上下风,所以和她为此事争论不休实属不智。

终于有人打破了场上的僵局,一具瘦削精炼的身躯,走了出来,躬身道:“这位兄弟,我们宫主她老人家,岂是你这小白脸儿想见就见的,不过你这白白净净的模样,我马天九倒是喜欢的要紧。不如这样吧!现在夜深人静,正是十分的清净!不如我俩先亲近亲近!”

他这话不但说的尖酸刻薄,而且声音也是冷冰冰的,像是自坟墓中出来的,来自地狱的声音,再加他那如坚冰般的容貌,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华正德道:“马先生与在下无冤无仇,在下与先生切磋切磋倒也无妨,只是还望先生能够点到为止!”

马天九道:“小兄弟你是误会啦!像你这般俊俏的小生,我怎会伤了你呢?我是说去亲近亲近,可不是说要和你打上一架哦!这其中的意思,小兄弟应该是能够明白的!”说完后,他的眼睛不怀好意的在华正德全身上下瞄来瞄去,更有饿虎扑食时的那种焦急的模样。楼上的人更是哄然大笑起来。

苏媚儿这时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不安的看了看华正德。

华正德此时早已勃然大怒,他是很少动怒的,但是如今确实是被气极了,冷笑道:“只怕马先生没有这福分!别看你天魔教人多势众,但在我眼里看来,这里的人除了苏宫主之外,你们也不过是些未成气候的小泥鳅罢了,在这神气些什么!”

此话一出,楼上立刻便仿佛炸开了锅似地,纷纷叫骂起来。

马天九轻蔑的笑道:“哦?娃娃,你说我等都是小泥鳅,好,好,好,就让你看看你眼里的小泥鳅如何在二十招内打赢你这个不可一世的乳臭小子!”

华正德笑道:“你凭什么这般自信?”

马天九道:“就凭我手中的宝剑,我二十招内,若不能将你伤在剑下,就算我学艺不精,立刻磕头拜你为师。而且从此有你在的地方,就没有我天山飞龙马天九这号人物。”

华正德冷笑一声,手掌虚引,锵的一声,柳紫萱背上的净欲剑出鞘落入了他的手中,即使在灯光下,也如同电闪一般,他回过头,温柔的笑道:“柳姑娘,借你宝剑一用!”

柳紫萱心中也是万分惊讶,剑谷的奇学便是与剑沟通,培养剑手与宝剑的默契,而华正德竟然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要知道,即使是先天境界的高手也是无法做到如华正德这般的。她嫣然笑道:“华公子要用取了便是,何必与小妹说呢?”

苏媚儿在一旁听着很不是滋味,不禁讥道:“难怪华郎如此狂妄,原来是早已从紫萱妹妹哪里学得了剑谷的不传之秘《万剑归宗诀》了啊!”

华正德干笑道:“苏宫主说笑了,在下这式引剑诀粗鄙的紧,哪能够比的上柳姑娘的师门绝技!”

马天九怒道:“好狂妄的小子!”他也看出了华正德确实有些本事,自己虽然自负在剑道上颇有研究,但是要做出华正德那般的引剑之术,却是万万不能的,他长剑反撩,由下而上,一招“旭日东升”陡然向华正德刺去。

华正德一躬身,颀长的身躯笔直的拔了起来,避开了马天九攻来的一招,左脚往后一伸,右脚横踢,刷、刷、刷,一连三剑,带起斗大三朵剑花,直袭马天九,这正是华山绝技中的绝招“重门云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