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第二次进京了,京城还和最初来时一个样,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两次进京的心情却可谓是不可同日而语!看着京中百姓慌张躲避的摸样,他极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是一张粗犷的古铜脸,坑坑突突的,右颊上还有一道长约三寸的刀疤,一副鹰钩鼻,就好似杀人放火的江洋大盗的摸样,配合着他俊伟笔挺的体型,倒有种难以形容的狂野味道!“哎!姐姐,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把我变成了这般摸样!”叶宛如“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那笑容呈现在她现在那张黝黑的怪脸上显得格外的古怪:“少爷!这可是当时你要求的啊!”华正德心中满是无奈,道:“姐姐,你先带着尚方宝剑到客栈住下吧!我想四处逛逛去!”“哦!那少爷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一点啊!事办完后咱们还是老地方见!”叶宛如知道自己这少爷的心思,自己去了也确实帮不上他什么忙,所以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分别前她犹如妻子一般温柔的帮他整了整衣服!华正德心中一阵感动,而此时路上的行人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没想到这两个凶神恶煞之人尽有断袖之癖!”

明月高悬,群星闪烁,在这深夜之中华正德出了京城,他一阵疾驰,来到了那日追逐苏媚儿所经的松林,那是一处很小的山坡,借着月光放眼望去,满山的松树,比比皆是,一望无边。“真是一处好地方!有谁能想到,天魔教总坛会设在这天子脚下,又有谁会想到,天魔教总坛所在之地会是如此的清幽别致呢?”华正德一阵感慨,他缓缓的步入松林,仿佛身处迷宫似地,四周高大的松树,枝干交叉,在地上显映出斑驳的树影,一阵微风吹过,松针随风摆动,出阵阵松涛,随着风的强弱而起伏,时高时低,时大时小,又给这松林带来了别样的风情!“难怪京城里的百姓都说这里闹鬼哩!”华正德低声叹道。

“来者何人?”松林内露出了一点灯火,那灯火相隔甚远,出绿油油的光芒,迥不同寻常灯火的色作昏黄或暗红,“想必是遇上天魔教的暗哨了!”华正德停下了脚步细细打量了一番,他也不作声,就这样继续向前走去。刚走几步,忽然那声音又隐隐约约飘了过来:“圣教禁地,擅入者死!”这声音忽高忽低,若断若续,钻入耳中令人极不舒服,但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华正德“哼”了一声,不疾不徐的向后退去,这倒不是说他怕了对方,从对方这几句传音中,他可以听出对方的内力修为倒是不浅,但论深厚程度却远不及自己!他不想打草惊蛇,只好先行出去,日后再图打算!

那声音又道:“小畜生,圣教禁地,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华正德心道:“本来让一步,是想息事宁人,奈何这些个妖魔鬼怪不知好歹,还想强行留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来一出大闹天魔教!”他如今易了容不怕旁人认出,更兼之艺高人胆大,心下拿定了主意,便不退反进,向那灯火奔去!

“怎么?小畜生想好了,要来给老祖宗束手就擒”这声“擒”字还没说完,那人已被华正德一刀割破了喉哝,他至死也不敢相信有人会如此胆大,入了圣教禁地还敢杀圣教中人,即使是十几年前的正邪大战,名门正派的那些个伪君子们也不敢如此。他的脸上满是惊愕与恐惧,就这样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华正德微微一笑,低声叹道:“这便算是你苏媚儿还我姐姐的第一笔债了!”他猛地斜刺向左窜出,黑暗中嗤嗤两声,只见他方才所立之处,一刀、一剑分别上下刺出,只听到两声闷哼,又是两人倒地,他们同样的惊愕甚至是慌乱,死前的一刹那才现自己所杀之人尽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

华正德继续前行,左掌一挥,迎面冲来的一个敌人便倒飞到了三丈外的松树下,右手大刀一劈,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一名敌人已被拦腰斩断。一路深入,也不知自己斩杀了多少魔教贼子,其时四下里一片漆黑,星月无光,再难分辨方位,他凝了凝神,只感觉身后左侧一道厚重的掌风袭来,他也不细想,反手便是一掌,那敌人确实是一个好手,但却也挡不下他这一招石破天惊的掌力,只听那人失声惊呼,声音尖锐。但呼声越响越下,犹如沉入地底,跟着便是一声惨叫,之间还夹杂着一丝怪异的声响,仿佛是利器入体的声音。华正德微微一惊:“这人失足掉到了自家设计的陷阱里去了,也幸好,有他这么一掉,否则得话,黑暗之中一脚踏了个空,那可就呜呼哀哉了!”

便在此时,一阵浑厚的啸声传了过来,“何方高人,到我圣教捣乱!当真是不把我圣教高手放在眼里?”

华正德轻轻“啊!”了一声,他有种感觉,自己和这传音之人似乎熟识。他这一声“啊”虽然是轻轻呼出,可却还是被天魔教的高手们听见了,“哼!我等倒要瞧瞧是何等英雄豪杰,尽然敢在我圣教禁地放肆!点灯!”那人似乎有些生气,不一时四面八方便有灯火升起,清一色的绿色,把整个松林也照的格外阴森,在不远处,更是有一座大殿出现在了华正德的眼前。但这并不是重点,此时他已看见了传音之人的样子,那是一个病怏怏的汉子,这汉子他不仅以前见过,而且还交多手,正是天魔四将中的‘颠魔抡笔题墙’蔡郁,天魔四将从不独行,华正德四下打量,果然便见了其他三魔,此时他才现原来自己早已深陷敌人重围之中!

这时一位老者从大殿中闪出,步法奇特,形如鬼魅,眨眼间便来到了蔡郁旁边,“高手,这绝对是个高手!看来今晚真是倒足了霉!如今这么多高手在此,恐怕会寡不敌众啊!”华正德见对方声势如此浩大心中甚是焦急,“早知道,那时不加理会,直接离开便是!”

老者冷笑道:“我欧阳星还以为是哪一位英雄豪杰呢!原来是‘九尾狐’凤三啊!你这骚狐狸当年不是被李寻欢一刀宰了吗?”

华正德心道:“难怪李大哥看到我这摸样时也吃了一惊,还让我带上这把刀,敢情是这么回事啊!想必那凤三以前也是个用刀的好手!”他四下打量了老者,故意讥讽道:“这得怪那李寻欢太过自信,并没有将我彻底杀死!只不过是全身武功被废了罢了!”看到欧阳星闪烁不定的眼睛,他心中一惊道:“不过,这却也便宜了我,这么多年来更让我学到了另一门奇功!欧阳兄,你我也是多年不见了,小弟倒是想念你的紧啊,你看,这不,神功一成,便特意出山看你,今日一见,小弟万分欣喜,欧阳兄的武功想必是更加精进了吧!要不这头怎么都光秃秃的!”他一声轻笑,那笑容配合着如今的那张脸更是平添了一股邪异,他也不理会欧阳星咬牙切齿的摸样,继续说道:“听说金刚门有一种神秘的武功,练到极致,头上半根毛都没有,更能成就释家金身,练成金刚不坏神功,想必欧阳兄改学了这本事吧!难怪一直都没有想过小弟!”

欧阳星此时横眉竖眼,满脸怒容,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了,“老子想你老母!”他一声怒喝,一股浓痰疾向华正德脸上吐去,紧接着拔出了手中宝剑向华正德胸前刺去,华正德慌忙闪过,心道:“这老头是怎么了!对凤三这么恼怒!难不成是凤三对他老婆做过些什么?”心中这般猜测着,他的手上也不缓下丝毫,顷刻间便和那老者斗上了几个回合,他却不知道,欧阳星恼怒的缘由还真被他给蒙对了,当年欧阳星练那‘焚天真罡’之际,凤三恰巧潜入他家,见他夫人美貌便没有管住自己,这也直接导致了欧阳星走火入魔,头被烧了个精光,从此再也生不出丝毫来。

华正德只感觉气血一阵翻腾,“好霸道的功力!”他心中叹道,而那边欧阳星也是一阵惊奇万分,“这小子学的是什么功夫,怎么比当年还要厉害!”这么多年来,他日夜苦练,终于将这‘焚天真罡’练到了极致,却没想到再次遇到凤三时,却依然还是拿凤三没辙,他并不甘心,喝道:“你们还在这看什么!还不上来将这贼子擒下,交予小宫主处置!”

华正德哈哈大笑,横刀立马:“即便是群魔乱舞!我凤三又有何惧!”他此时竟将大刀插回了刀鞘,一上手便是七十二路错骨分筋手,只见他倏前倏后,忽进忽退,声东击西,欲虚反实,起如鹰隼凌霄,落如沉雷击地。转眼间便有数十人被他点倒在地,“凤三,你以为就凭这点伎俩就能从我圣教逃脱吗?”欧阳星向天魔四将使了个眼色,四人会意,纷纷向华正德靠拢,面对五大高手的合围,很快华正德便陷入了困境,“一群妖魔鬼怪,只会这车轮战术,却自诩圣教门徒,我看也不过如此!”他再次拔出了大刀,不过确是罕见的用上了左手,同时右手随意一拂便将身旁掉落的铁剑捡了起来,左刀右剑,“快散开,是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欧阳星心中一惊慌忙提醒道,众人一听也都被吓的惊慌失色,四下哄散开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华正德心中叫道,他全身真气猛然爆开来,一股惨烈的气势深深的震撼了场上的众人,随后更是猛地一跃,跳出圈外,向松林疾奔去!欧阳星这时才现华正德意图,可惜,一切都已经迟了,但他实在不甘,从怀中取出一根毒镖猛的射出,只可惜失了准头,那毒镖仅仅在华正德的身上擦破了一点皮肉!

“就让你这淫贼多活上一时吧!”欧阳星左袖一拂,召来一位教徒交待了些事,便怒气冲天的返回了大殿,松林内只留下那阵阵松涛声,此起彼伏

###第十二章寻君仍需老姜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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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正德一路疾驰,眼看就要到城里了,却猛然间昏迷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才慢慢醒转过来,睁开眼来,先看到的是一个粉红的芙蓉帐,跟着觉是睡在床上被窝之中。他一时神智未曾全然清醒,用力思索,只记得是中了欧阳星的毒镖后一路狂奔,至于怎么会睡在一张床上,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只觉口中奇渴,便欲坐起,微一转动,却觉手臂一阵剧痛,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公子,你醒啦!”外面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声音甜美圆润,不一时,一个高挑秀美的少女走了进来,那少女梳了个高高的飞云髻,温婉柔和的黑优美的垂在脑后,髻上簪了金玉珠翠的饰,一对细溜的耳坠垂至颈项,随轻盈的步履灵巧摆动,别有风姿。“这是在哪啊?”华正德问道!“京城啊!这里是妾身家中,公子你就在这安心养伤吧!”少女甜甜的笑着“真搞不懂你,长的这么好看,却偏偏弄了个丑陋的怪脸!”她低声私语,仿佛是在对情人诉说心事一般!“不过说来也奇怪,大夫说你是中了剧毒,没有解药是很难醒转过来的呀!”华正德闻后一阵惊慌,此时他才现自己原来的衣服早已被换掉了!似乎看出了华正德此时的尴尬,少女又是一阵轻笑,道:“妾身见公子衣裳残破,便唤下人们帮公子换上了父亲的衣裳,没想到公子穿上也还合身!”华正德这才放下心来,硬撑着那钻心的疼痛,爬了起来抱拳道:“小生多谢小姐救命之恩!此番恩德,日后定当厚报!”说完便往外走去,可惜,身体实在虚弱,没走几步,又倒了下来,少女慌忙扶起,道:“公子,还是在舍下歇息几日再做打算,如何?”华正德此时可谓是手无缚鸡之力,即便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也可将他轻松拿下,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自从艺成出谷,自己何时有这般狼狈过!他捋起衣袖细细打量了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心中叹道:“欧阳星好生歹毒,尽在镖上涂上了七色紫罗!”他强忍住心中那缕怨气,笑道:“烦请小姐借我笔墨一用!”那少女摇了摇头道:“公子可是想去抓药?哎!妾身又何尝不想公子早日康复,奈何,公子疗毒的解药近日竟然全部被宫里的人搜刮走了!”说话间,秀眉微蹙,显然正为此事伤神。华正德心中思道:“看来这天魔教在宫中有人,也不知他们居心何在?莫不是要颠覆我大明的江山?”越想越是心惊,他的额头渐渐溢出汗来,他忍不住在心中自嘲道:“华正德啊华正德,你以为你是谁啊?如今你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哪轮的到你来管这朝堂上的事!”想通了这点,他的心也稍稍平静下来,低声叹道:“如今没有了解药,看来也只有寄希望于这身功夫了,看看有没有办法运功将这毒素逼出来!”他这般自言自语,虽然声音很低,少女却依然听在耳中,她浅浅的笑了笑,福了福身子道:“那妾身就不烦碍公子休息了!”说完转身便走!“姑娘,请留步,小生怎敢在此疗伤,怕是污了小姐的香闺!”华正德慌忙起身,叫住了少女,少女也不停步,出了屋子顺手关上了门,道:“公子放心休养便是,此处清净,倒是鲜有人来打扰!”

“真是个好姑娘!日后也不知谁人有此福分娶了她去!”华正德默默叹道,他猛敲自己脑袋,“糊涂!人家姑娘是好是坏,关你什么事,人家的嫁娶又需你来操什么心?还是赶紧将毒逼出来要紧!”他慌忙端坐起身子,五心向天,存神炼气,时间缓缓流逝,就这样,两天两夜过去了,他的伤势依旧没有好转。其间少女也前来探视了几次。

此时,只见华正德额头气虚飘渺,时而面如红枣,时而面泛青光。显然是到了紧要关头,突然出一阵闷哼,他浑身颤抖,好似走火入魔一般,原来他几欲将毒素逼出,却急功近利反受其害,就这样“噗嗤”吐出一口血来,这时,他的脑中突然浮现出这么一段话来:“知止止者,亦进攻退守之道也。进攻之道,见机而作;退守之道,忍辱为先。进退得宜,便为知止。若茫然而进与退,昧然而守与攻,非徒无益,恐招尤之媒来自面前,而昧已晚。是求荣反辱。欲固守己身,多助敌资,良可惜也。故曰:战胜一时,由于训练千日功夫。岂偶然乎?”这是他自从练那《浑元剑经》以来,便一直未曾明了的部分,如今重伤之下,眼前却豁然开朗:“初时我还以为是毕坤前辈奇思妙想,胡乱加上去的,原来,它竟是这般道理,我一直以来都以为这只适合兵法战阵,却不知,这同样也适合武功修行!破而后立,就这么简单,可是又有谁有如此魄力呢?”他却不知毕坤当日也不过是一时灵感,想到之后随便写上的而已,而这《浑元剑经》毕坤本人却并未练过,所以成与不成倒也不知!

“肾属水脏,而主骨,乃生肾而长骨。水能生木;肝属木脏,而主筋,筋附于骨,乃生肝而长筋。木能生火,心属火脏,而主血脉,乃生火而生血脉。火能生土,脾属土脏,而生肌肉,乃生脾而长肌肉。土能生金,肺属金脏,而主皮毛,乃生肺而长皮毛。金能生水,肾属水脏,而主骨。五脏依次而长,六腑依次而生,是形之成也,因真乙之气妙合而成,形乃气之聚也,曲成百骸毕俱而寓。一而二、二而一、一二固不可须臾离者也”心中默念着少林绝学《易筋经》中贯气篇,华正德再一次入定,他所学驳杂,正是攻守驱毒的好方法,不一时,赤、橙、黄、绿、青、蓝、紫,七道不同的真气从他体内溢了出来,弥漫了整个房间,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只感觉神清气爽,“内外全无渣滓质,养成一片紫霜金。看来我倒得好好谢谢那欧阳星了!若没有这次中毒,恐怕我永远也无法达到这般境界!”华正德站起身来,这么多日未曾进食,他倒是有些饿了!“公子,你醒啦!”房门再一次被打开,少女的嘴角边露出了一个小小的酒窝,就这么走了进来,“好香啊!公子,你在这房里呆着妾身都不要买花插了!”“是吗?”华正德见到她的神情,脑中蓦地里浮现出一个倩影,心中思道:“也不知姐姐现在怎么样了!”少女和他目光一触,脸上一阵红晕,似笑非笑的道:“公子,你这般看着妾身,莫非妾身脸上长了花了?”华正德这才回过神来,道:“小姐天仙般的人物,就是再美丽的花儿也比不过的!小生方才想到了一位姐姐,不知道我失踪这么多天,她现在怎么样了!”“哦!公子想到了别人啊!”少女心中一阵失落,随即又道:“不知令姐所住何处!妾身倒是可以帮忙寻找!”“那就多谢小姐了,家姐就住在京城的汇丰客栈!”华正德心中一喜慌忙道谢,他此时功力尽失,行事起来也没有以前那么大胆了!“那妾身这就唤人前去寻找!”少女转身离开,没走几步猛地回头一笑,“忘了请教公子大名!否则令姐怎会轻信?”这一笑,几可谓是平生百媚!华正德心中踌躇,良久方道:“小姐见到家姐就说,叶德找她便是。”他心中叹道,“希望,姐姐知道,否则定要穿帮了!”少女也没想这么多,娇声道:“妾身记下了!”说完人已离去!

时光飞逝,转眼间,华正德便在这少女家中住上了半月有余,期间,并没有得到叶宛如半点消息,只知道京城中正在通缉一个采花大盗,他并不为叶宛如担心,叶宛如的武功他是清楚的,虽然比不上鼎峰时的自己,但对付一些所谓的江湖一流高手还是能有些把握的。区区采花大盗他并不放在心上,只不过令他感觉奇怪的是,那位救回自己的少女每次看向自己的眼光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她一定有什么事蛮着我!”华正德心中第一反应便是如此,只是对方并没有表示什么,他也不好刨根问底。这一日,阳光明媚,华正德难得有些睡意,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只听见一段陌生的女声,“叶公子,小姐让我来通知你,让你你快些逃命!老爷带人抓你来了!”华正德奇道:“我又没犯什么罪,你家老爷拿我做啥?”那女子似乎有些焦急,“你没犯罪?别人不知道!我家小姐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这些日子京中通缉的采花大盗不就是公子你吗?你难道想害死我家小姐啊!”虽然那女子出言不逊,华正德也不想追究,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些日子看向自己的目光不正常的原因了,他缓缓打开门道:“姑娘,既然如此,在下就更不能走了,你家老爷在哪,我这就去!”那女子见劝不动华正德也只好由着他去了,不过心中自是很不高兴,嘀咕道:“真是个呆子!”华正德紧跟那女子身后,很快便见到了宅子的主人,那是一个极其儒雅的老人,华正德上前便是一礼道:“伯父,打扰多日,抱歉之至!不知伯父今日前来?”老人怒道:“你这无耻淫贼,枉我赵某人阅人无数,却万难料到,尽然收留了你这么个白眼狼,早知那日便不该让清雅救下你!”“爹爹,他不是!您就放过他吧!”说话之人正是那老者之女,赵清雅。此时的她挡在了华正德身前,苦苦的哀求着!“让开!”老人心中震怒,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女儿敢忤逆自己。“伯父,我想这一切都是误会!”华正德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自己在老人的眼里竟然如此卑劣。

“白兄,这么早,将老夫换来所为何事啊?”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华正德只感觉那声音好生熟悉,待那人走近,他的心中更是激动,脱口而出:“袁大人!替学生洗刷冤屈啊!”来人正是袁可立,老者很是奇怪,“这贼子怎么见礼卿兄来了不悲反喜!莫非,这二人有旧?这也不对,礼卿兄不似那等徇私枉法之人呐!莫非我真的冤枉他了?”袁可立此时一阵惊喜,道:“华大人,难怪一直寻不到你,原来是躲到白兄家来啦!”他看了看此时仍然跪倒在地的赵清雅,促狭道:“华大人,年少风流,莫非是看上了白兄你那宝贝闺女?”这话一出,羞得赵清雅满脸通红,华正德也是一阵羞涩,不过他也算知道了老者的身份,原来老人正是户部尚书赵星南,赵星南奇道:“礼卿兄,你真是把我弄糊涂了,这淫贼姓叶,怎么一会儿就成了什么华大人了?”袁可立捋了捋他那花白的胡须,笑道:“这你都不知道?这位华大人便是今科探花华正德,更是被皇上亲封为昭德将军的肃宁侯!哪是什么淫贼”现赵星南还没有反应过来,袁可立只好继续解释起来,原来这一切都是高攀龙出的主意,那一日,叶宛如苦苦等候华正德不至,心中焦急,只好前往高府寻求帮助,高攀龙几经思索才定下这计策!

一切都水落石出,虽然没有了那紧张的气氛,赵星南却是好生尴尬,心中暗骂自己的鲁莽!华正德并不介意,如果换做是自己,自己也会这般做的,和两位老人聊了良久,知道了叶宛如的去向,便起身告辞了,他实在是受不了赵清雅那满是崇拜的眼神,落荒而逃,心中只是想着一个问题:“姐姐是怎么知道那是凤三?还知道他是个淫贼?”他恐怕永远也猜不到,就如他永远也不知道李寻欢何时会醉一般!

###第十三章龙有逆鳞触必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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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嵩山少林寺的山道上,不时的有武林人士穿梭,似乎江湖上又有什么大事即将生,华正德缓缓的走在那宽大的石阶上,情不自禁叹道:“天下寺庙论规模宏伟恐怕莫过于这嵩山少林了!”“是啊,少爷!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寺院!”叶宛如也是由衷的慨叹,甜美的声音在这华正德摇头轻笑道:“姐姐真会说笑!你我又去过几间寺庙呢?就在这妄加言论!”沿着山道委折直上,只见对面山上五道瀑布飞珠溅玉,奔泻而下,气势惊人。再俯视群山,已如蚁蛭,二人又不约而同地慨叹与大自然之神奇!

“自达摩东渡传艺到如今,少林寺已有千年历史!但真正能让它立足与武林,成为武林泰山北斗,恐怕与那十三武僧护秦王有关罢!”华正德望着山下黄墙碧瓦、屋宇连绵,低声叹道!“兄台!真是高论!”一位白衣男子停在了他身边,华正德见他生的剑眉星目,英俊挺拔,也起了亲近之心道:“兄台谬赞了!小弟此语全是无中生有之说,哪谈得上什么高论!”那人笑道:“倒也不然,想那唐太宗为秦王时,带兵讨伐王世充,少林寺和尚投军立功,最著者共一十三人。其中只昙宗一僧受封为大将军,其余十二僧不愿为官,唐太宗各赐紫罗袈裟一袭。如此看来是少林僧侣谋定而后动,料那朝野争权反不如武林称雄来的自在!”他缓缓的叹了口气:“当隋唐之际,少林武功便名驰天下,千年以来想必更是精益求精了,如此看来少林寺中可谓是藏龙卧虎,不知有多少高手身在其中,却也当得这武林尔之称!只是如今不知是何等的势力,尽然敢向天下英雄扬言先灭少林后灭武当?”言语虽然略显兴奋,其中却也不乏丝毫担忧!“哦?少林真有劫难?如此说来倒也苦了这少室山下的百姓了!”华正德不禁叹道,满是悲天悯人的神色,让人不得不肃然起敬!那人心中佩服,说道:“在下是嵩阳书院步求名!兄台器宇不凡,心地仁厚,此次前往少林想必也如在下这般!不知兄台尊姓大名!上山之后也好有个照应!”他见华正德行走间两脚虚浮,显然是未习武艺之人,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场上情势如何也要保住眼前这少年周全。华正德哪里还不明白步求名心思,笑道:“小弟华正德,这里见过步大哥,此次前来也是因为天生性格使然,我这人吧!越是热闹的地方越爱钻,越是危险的地方越爱闯!如此,恐怕要有劳步大哥费心了!”“你就是华正德?今科的探花?失敬、失敬!没想到比传说的还要年轻,还要英俊啊!”步求名有些吃惊,失声叫道。嵩阳书院自宋仁宗景枯二年更名以后,一直是历朝名人讲授经典的教育场所,为朝廷输送了大量的人才,四方生徒摩肩接踵,所以一直以来与朝廷之中互有联系!如今华正德之名在四大书院中都互有盛传!“是啊!如假包换!”华正德微微一笑,“说起来,我还没有步大哥境界高远呢!步求名,不求名!不求闻达于诸侯也!”两人相视一笑,步求名道:“兄弟真是笑话步某了,步某是求名无名也!”叶宛如听闻嫣然一笑,此时插嘴道:“少爷!你和这位步大哥说话都文绉绉的,我最不爱听了!”华正德一怔,而此时步求名也呆住了,自从看到叶宛如那一刹那,他的心从此就不再平静了,他知道自己是喜欢上了眼前这位姑娘,心中思道:“这莫非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心中所想也不过是刹那之间,他笑了笑,道:“不错,不错,越是闹虚文、摆架子,就越是没有真才实学的,这种人去骗骗那些个无知之人,那是再妙不过的了!要是在华兄弟和姑娘面前显摆,那简直可谓是贻笑大方哉!”他顿了顿道:“华兄?这位姑娘是?”“哦,那是我姐姐!叫叶宛如”华正德极其自然地道来,却又把步求名弄糊涂了,心道:“一个称对方为少爷,一个唤对方叫姐姐,这今科探花倒还真是个妙人!”不知不觉三人已来到了少林寺山门!一个僧侣手执木棍走了过来,施了个礼,宣了声佛号,道:“三位施主,请留步!如今敝寺颇有不便,不知三位施主,前来少林有何贵干!”步求名慌忙上前施礼,从怀中拿出封信道:“在下是嵩阳书院的步求名,受父亲大人派遣,前来少林,以尽绵薄之力!这二人,是在下旧识好友,结伴而来!望请通报方丈!”“原来是‘狂诗绝剑’步大侠光临,小僧有眼不识泰山,罪过,罪过!步大侠的朋友自然不是恶人,这便请进!”说完便让开道来,三人举步前行,当叶宛如经过少林僧侣时,却被拦了下来,“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却是进不得寺内!”华正德有些气恼,问道:“大师这是为何?”那僧人白眼一翻,说道:“这位施主,少林寺不许女流擅入,这是千年以来的规矩!”若不是碍着步求名的面子,他才懒的解释这么多!华正德见少林僧人如此倨傲,心中更怒,道:“哦?女流之辈便如何?女流之辈便不是人?那生你养你的母亲呢?哼!想不到,享誉千年的名寺古刹尽是些食古不化之辈!”“休得侮辱少林!本寺之事,即使是当今皇帝也管不着,何劳施主过问!施主若是再在这佛门清净之地滋扰,莫怪小僧无礼了!”那僧侣冷冷道。步求名见形势不对,慌忙拉住华正德,却不料迟了一步,只见华正德怒极反笑,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道:“哦?那本公子倒是要瞧瞧这少林绝艺又是如何敌得过贵寺所鄙夷的女流之辈!”他戏虐的看着那少林僧,意思再明显不过的了!

那少林僧自幼便在少林寺出家,一向听师门长辈们说少林寺是天下武学的总源,又听说无论名望多大、本领多高强的武林高手,从不敢携带兵刃走进少林寺山门,更是不敢向少林寺出言挑衅!如今见华正德如此无礼,无视少林威名,哪还沉得住气,沉着嗓子喝道:“看来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到少林寺撒野来啦!”这几日听说有人要攻打少林,他的心中便已憋着一肚子火气,如今可谓是含怒出手,一上手便是自己最拿手的‘闯少林’向华正德击去,眼看那拳头就要迫及华正德面门了,步求名在旁瞧得惶急,大叫:“别动手!别动手!都是自己人,有话好说!”而此时,寒光一闪,一把长剑从一旁削了过来,少林僧心头一震,慌忙收手,却被叶宛如左腿横扫,踢下坡去,一路翻滚,那僧人头脸上擦出不少血来。叶宛如也不追击,就这样护在华正德身前。华正德心道:“我上这少林寺本是想助这少林一臂之力,如今平白无故的跟他们动手,当真是好没来由!”眼见步求名愁眉苦脸的站在一边,当即抱拳道:“步大哥,小弟如今与少林结下了这等梁子,想来也是进不得少林的了,兄弟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啊!华兄弟,你看这!”步求名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如今在这少林,他也有些尴尬了看着华正德即将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华兄弟,还是让我来送你下上吧!”

“哪来的狂徒,胆敢来我少林撒野!既然伤了人就不如留下来吧!”忽见少林寺山门大开,冲出了七八名僧人,手提齐眉木棍吆喝道!他们所说的那声‘留’字倒不是真心留人,行那待客之道,而是要华正德二人留下性命,以保全少林威名!步求名慌忙解释道:“各位师兄不得无礼,这位是当今”华正德忙道:“步兄,请勿说出我身份!”他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更不想将这江湖争斗牵涉到朝堂之上,这样只会是徒增烦恼!“姐姐!咱们走吧!”只听得背后吆喝声响,又涌出七八名僧人来,华正德心道:“看来这少林的和尚无论如何的吃斋礼佛,也免不去那争强好斗的俗念啊!”便在此时,后面又窜出了四名黄衣僧人,嗖嗖嗖的窜到了华正德身前,挡住了他的退路,这四人,手中并没有兵器,但身法迅捷,衣襟带风,武功颇为了得,华正德见这般情势,便想暂行退却已不可能,索性来个静观其变,可这一观却又让他不由一惊,原来前后僧侣共一十八人,恰好是凑齐了少林十八罗汉阵的人数,向叶宛如使了个眼色,让她先去步求名那避上一避!他轻摇折扇,笑道:“这位大师!如何称呼?小生见少室山风景秀丽,山势险峻,少林寺更是宛如神仙府邸,故来此游玩,却不知如何得罪了贵寺大师!罪过,罪过!如今兴致全无,我便要下山去了!听说武当山风景不错,道士们待客也是极好的,以后就去那了!后会无期啦”说完便拔步向山下走去,前面的四位黄衣僧同时伸手一拦,道:“施主到少林寺来,先是毁我少林声誉,后又伤人,如今更想全身而退,世上焉有这般道理?”华正德笑道:“那各位大师是想强行拿我喽?”“怎么说,施主也得留下点东西!否则传到江湖上,我少林颜面何存?”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步求名听得却是怒火冲天,他本来是不想理会这事的,毕竟这也是华正德先挑起的,自己即使是有心相助也是无能为力,如今见少林僧侣气焰如此嚣张,便再也忍不住了,沉声喝道:“大师,华兄弟身份显贵,是我特地邀来的,今日不如双方各罢一步,我们这便自行离去如何?”本应是‘他们’,如今改成了‘我们’,步求名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的了,如今他已经彻底站到华正德一边,华正德冲他友善的笑了笑,这一笑笑的他晕头转向,心中想到:“这哪是个男人应有的笑容嘛?这个探花可真是祸害不浅呐!”于此同时,他的心中也正在迅盘算着,如果一旦与少林寺闹翻,自己回去该如何与自己的父亲交代!

“步兄不必如此,替我照看好家姐便是,区区十几个少林弟子,华某还未放在眼里!”说话间,折扇一合,乍作判官笔使将开来,向身前一位黄衣僧‘玉堂’、‘膻中’二穴点去,俗话说的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那黄衣僧先机已失,慌忙用右手格挡,跟着劲风骤起,左手五根手指向折扇抓下来,这一手擒拿手法既狠又巧,心想华正德定然向里后缩,却不料,华正德折扇乃精铁所制,‘刷’的一声折扇张了开来,右手手背已然划伤,左手更是中指指头割断,剧痛难当,往旁退去!众僧人见同门受伤,无不惊怒,挥杖舞棍,一齐攻来,华正德心道:“伤人身体已然在先,如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下山去!反正今天是无法善罢了!”此时十八僧侣已伤一人,十八罗汉阵再难启用,他也没了顾忌,当下使出三十六路擒拿点穴术,向山下冲去,他手中折扇或挑、或砍、或切、或封虚实变化无穷,起落如鹰,进退迅捷,霎那间,便有几位僧人受伤,他边打边喊道:“都说释门中人要戒三毒,我看却是三毒难清,还念劳什子佛?吃劳什子斋!”

正斗之间,一个高瘦的老年僧人缓步走近,步求名慌忙上去行了个礼,那老僧正是当今少林寺罗汉堂座了凡禅师,此时他听华正德这么一说也是惭愧,经由步求名解释也明白了事情原委,他双眼如电,瞪了瞪身旁一名弟子。显然这人是谎报了消息。“各人住手!”众僧立刻止手,华正德也停了下来道:“大和尚,你们又要玩什么把戏?”了凡禅师道:“方才倒是门下弟子无礼了,望施主见谅!”华正德见少林僧人缓了下来,也不好意思纠缠下去道:“却是小子失礼了,大师莫怪!”“无妨!无妨!施主武艺绝,不知施主贵姓?师承何处?光临少林,有何贵干?”了凡问道,虽然知道眼前少年时前来帮忙的,但是由他亲口说出却是更能够安心一点。华正德笑道:“我的姓名嘛,不说也罢!无名之辈想来大师也不认识!我师父的姓名嘛,那是更加说不得的!我不过见山上风景优美,便和姐姐上来游览玩耍。哪知道少林寺比皇宫内院还要厉害,不但不许我姐姐进去还动不动便要打人家!我想问问大师?当年达摩祖师,传下武艺,是让教众武僧健体还是来逞凶伤人?”他见那老僧面慈目善心道:“我这说的是不是有些过了?”了凡禅师双手合什,笑道:“既然施主不愿见示师承来历,老衲也不强求,这便送你下山!”步求名欲言又止,华正德笑道:“还是大师通情达理,这才是名门大派的风范呢!”他既得了便宜,也就随口赞了了凡一句。

就在这时,一阵凄厉的啸声传来:“少林的贼秃驴们听着!洗好你们的脖子,爷爷们近日便来登门拜访!”啸声高亢,在少室山中回荡开来,久久不曾散去,少林僧侣无不色变,了凡禅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施主!,老衲这便送你离开吧!”华正德点了点头,携着叶宛如的手双双离去,一路上,看着了凡禅师有些悲怆的背影,心中虽然依旧对那些个少林僧人有些怨恨,却也再也不放在心上了!

###第十四章行侠仗义吾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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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室山脚,树木森森,林中几间木屋,住着正是一户寻常农家百姓,往日里山上的僧人们总是有些活计需要他们做做,长此以来,生活倒也过的富足。

这一日,主人家迎来了两位客人,男子俊秀、女子美丽,出手更是阔绰,此二人正是华、叶二人,华正德自被了凡禅师送下少室山后便悄悄潜回,他对少林和尚虽然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步求名身处其中,倒是令他有些担心。

“少爷,一定要这样吗?”叶宛如有些无奈地问道,自从那次华正德失踪,她再也不想尝受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了,她不想华正德再一次冒险。“姐姐,不用怕!再说这次也并非就只有我一人对敌,少林和尚那么多,届时一定还有其他的名门大派前来支援,再不济也能敌上一时,何况还有步兄呢!如今,我内力已经恢复,即使是对上苏媚儿那般身手的高手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姐姐你就在这呆着等我的消息吧”华正德知道自己这一次出手是势在必行的,他也知道叶宛如的苦心,只好使出浑身解数劝说着,奈何他天生不精此道,反而是越劝越让人担心!“不行,这一次说什么婢子也不让少爷一人行动了!”叶宛如的意志并没有因此而动摇,最终二人商定一同前往!

是夜,二人悄悄起来,见四下无人知觉,便展开轻功向山上奔去!忽然闻得一阵打斗声,二人循声而去,纵身跃到了附近一棵大树上,查明树后草丛无人隐伏,这才从此数跃至彼树,逐步移近,只见林中兵刃相交,有数十人相互缠斗在一起,其中倒有几人好似是少林的和尚,此时已被压制至一角,眼看就要有危险了,华正德刚准备上前营救,却被叶宛如拉了回来,她嘟着那张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笑道:“公子,下面那几个小角色哪用得上你亲自出马!婢子前去就行了!少林寺那些个大和尚那天百般刁难少爷,今天就等他们出尽了洋相,婢子再去救他们也不迟!”华正德一阵心寒,“圣人云,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果然不假!想不到像姐姐这般善良的姑娘也会如此!”

二人隐于树后,但见刀光纵横,剑影闪动,顷刻间被围的七名少林僧人便已重伤倒地,一个苍老的声音厉声道:“少林的秃驴死不足惜!杀!”话音刚落身旁的几个黑衣刀客便执刀劈去,“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死亡!七位少林僧人彷佛并无畏惧,抛去了手中早已断去的齐眉木棍,双手合什,诵起了往生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