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已经十几年了。

冬天喝凉水,果真tmd惬意十足。

吴钧成笑他:“真是个小孩子,每天都要闹一遍。”

大清早的走廊还没多少人,林景先前还在,吴钧成手术完毕后,他去围观瞻仰了下,而后幸灾乐祸地带着搜救队和私人飞机走了。谢南城一个人在急救室外等,感觉像被掐住脖子似的呼吸不畅。

就像小苹果撒娇说喜欢他一样,他也会敷衍地回:“爸爸也喜欢你。”

二人目送他走远,相视大笑。

“张婷……”对张婷,吴钧成也想过很多,“我知道她参与了,她自己也承认了。可我不能动她,一则她对公司的运作比我还清楚,付出的很多。前两年我那么多事,公司运转基本都是她在跑,别人不服她也是正常。再则,那丫头是真有实力,我用她用习惯了。”

眼前就是家——乔洋永远也忘不了他刚打开电梯门、看见自己屋门半敞时的五雷轰顶心神俱丧。门居然……是开着的,那岳维,岳维呢?

林景在那头叹气:“我家小非还认识岳维呢,可惜是个嘴紧的。你就没觉得有啥不对的?”

方巡和谢南城追上山的时候,齐宇翔正坐在桥上。

方巡的蓬勃之气是几个人中少有的,多接触接触总不错。

林景对他这没技术含量的问题嗤之以鼻,搞成这样,根本上就是吴钧成的管理太松懈了。既然有内奸就找出来杀鸡儆猴,顺便借这个机会来个大整顿,谁都没话说。

"小翔,你……我,我有没有在你心里?"谢南城指指他心口,表情沉郁。

方巡错愕地看着这一幕,谢南城冲他使眼色,柔声对齐宇翔说:“小翔我想吃烤肉串,你去做,咱们三个一起吃好不好?”

“齐安,我没哭。”

吴钧成蹑手蹑脚起来,去洗手间拿了湿毛巾给孩子擦脸。他有点笨手笨脚的,小孩子一动他就慌忙停下。脸上的泪渍好久才擦干净,吴钧成轻轻地给他抹上宝宝霜。

3未患有在医学上认为不应当收养子女的疾病;

齐宇翔眼神变了变,专心吃饭,也不再说话。

现在是刚下班的时间,路上堵的厉害,一堆长龙,红灯总是亮的特别快。

有市场就有竞争,这也是商业不断发展的条件。能适应市场,就会生存下来,适应不了就会立即被淘汰。说的很容易,但机制也很残酷。

齐宇翔焦灼而又愉悦的声音特别性感,吴钧成听够了,笑了一声,帮着他褪了内裤,把小小翔深深含到嘴里。

齐宇翔就是个危险品。

得,一看见吴阳光,再听见饥寒交迫、食不果腹之类,吴钧成的牙又习惯性的酸疼。八成是这家伙把他们这群人都忽悠完了,好不容易逮住一个不经世事、学成归国的富家女,又开启了新一轮的潸然泪下募捐模式。

迟疑了一下,齐宇翔探出头,看见沙滩上,谢南城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吴钧成说不下去了,单手支着额,头深深的低着。

打开一看,竟然全是——齐宇翔?

“方巡,你不恶心我会死?”

门口的男人眉皱的更厉害,冬天一向黑的早,男人在门边越发像个浓黑的剪影。

我一生最美好的时候就是遇到了你。

可是,为什么散了呢?

齐宇翔转头看着坑里的两人,只觉阳光太过晃眼。

第九章

吴钧成被秘书连续几个电话催上班后,突然发现,齐宇翔没事,他自己的事大了。

手头的几个大项目都是长线的,暂时还见不到利润。

自己固定资产有限,赔上老婆本,他能筹到的钱也只有20%多。

这表示他会有20%的负债。

20%,折合折合,很大笔钱好么!

坐在办公桌前,吴钧成神经质般不停敲桌子,而后烦躁地码着桌子上的名片。

敲门声传来,吴钧成回过神:“请进。”

秘书张婷抱着一大摞文件过来:“吴总,这些都是这月积下来需要紧急处理的文件,从上往下,越在上面越紧急。我已经把这半个月的详细工作报告发给您了,您也请尽快看,好多部门还在等批示。另外——上个月您拒绝接单的阳光慈善院长,今天应该会亲自过来。他天天往办公室打电话,我刚给他说您今天上班。”

张婷一口气没喘,极其利落的说完,表情看不出喜怒,非常公式化。但吴钧成敢打赌,这位一定在心里痛骂了他八百遍,可能还不止。

“你跟他说了我今天上班?”吴钧成头又疼了。

“是的,他是吴总您的朋友不是么。”

“张婷,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秘书小姐表情依旧公式化:“不是。”

“真不是?”

“真不是。”

“你确定?”

“吴总,您只有两小时时间处理这些文件,这一摞中午我就要发给个部门。您的oa大概也是满的,您上次答应请嘉和的韩总吃饭,最后没有去,咱们还要跟他继续签合约,我觉得需要给您排个时间见一面……”

“……”张婷倒豆子一样把吴钧成说的两眼发直,吴钧成打断她,忧愁地问,“至于吗?”

“至于。您一个月不接电话不发邮件,我们缺了您的领导,感觉活不下去。”

“……”吴钧成更愁了,“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夸您。”

“是吗……”

“是。”张婷眼神不善地望着他,“吴总,我觉得我需要您的私人号码,免得您公司电话总是打不通。”

张婷把“总是”咬的极重,简直是一个字一个字地。

这冲天的怨气……吴钧成抚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