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孟桓卿疑惑。

落日跌入山间,黄昏应了一个十分美好的景儿,让我觉得他舞剑的画面少有的美丽。

宋连慕薄唇如勾,笑着说几句勉励性的话,问孟桓卿于禁闭期间有什么领悟。孟桓卿说了他有什么领悟,然后宋连慕就开始对孟桓卿的领悟表示欣慰了……整个过程,没有我一句插嘴的余地。

我转身即走,道:“该说的也已经说完了,往后还请掌门师弟莫要插手我与孟桓卿之间的事情。”

宋连慕连眼睛都没睁一下,显然不把我这个师姐放在眼里,他道:“感觉颇好,师姐要来试一试么?唔还以为师姐的脚程慢,从月半崖回来的时候会淋雨。看来是我多虑了。师姐是特意来找我赏雨的吗?”

孟桓卿抬,与我相隔咫尺,尾音儿抬高:“谁?”

孟桓卿垂道:“师父,是弟子犯了大错,正在这里闭门思过。弟子给师父丢脸了。”

也就是在月半崖的半山腰,我爬得不上不下的直不起老腰。宋连慕就趾高气昂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站前我前一步的台阶上,本就比我高出一个头,现如今比我高出两个了,我要看他还得仰着头看。

完成了这些琐事以后,再一天风和日丽,,我带上我最喜欢吃的梅子糕去了孟桓卿的院落里,打算一边和孟桓卿分享我的梅子糕一边诉说我的心情。一想象着夕阳西下,我和他一起坐在回廊上一边吃着梅子糕,沐浴着夕阳的余晖,他面皮上那柔和含笑的神情,就觉得十分感人。

从霍茴那里,我深切地体会到没有让孟桓卿知道我对他爱意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这让霍茴快意地嘲笑了我整个下午。

宋连慕却答不上话来,只顾抿着唇眯着眼睛看我。

这一看就泄了气,松开了他倒回床榻上,叹道:“原来不是孟桓卿啊……”

然我还没走出门口,没来及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身体蓦地就一轻。不用我走路我就在往前移动。

宋连慕也不含糊,立马就走了过来,轻手轻脚地托起我的脚踝看了看,黑着脸道:“本没有伤口,脚骨也回了正位,师姐涂药做什么?”

有伤治伤无伤求安嘛。

孟桓卿道:“回师父,还在。”

疼死老子了。

那轻柔的动作,霎时就让我轻飘飘了起来。

我道:“为师不记得了,不过桓卿若是想听,为师可以完完整整地哼给你听。”

一句话,让我还不及咽下的桑葚汁走岔了道儿,闷闷咳嗽了起来,底气不足地瞪了这霍茴两眼。

姑娘便道:“你可以先陪我们玩啊,然后我们在一起陪你摘桑葚。”

帕子晒干以后,带着皂角的味道。我在矛盾,要不要把帕子还给孟桓卿。话本里常有写,一个女的将自己的手绢借给男的,男的用完以后借着还手绢的机会还能与女的互生情愫。这通常就是一条手绢引起的情长情短。

那时他不过年仅二八,可我平时一直当他是当初那个拿一只糖就可以哄好的小少年,殊不知一眨眼就已经这么高大了……

当时师父就说,这个孟桓卿,很有意志也很有目标,若是能在玉泱努力修行,将来绝对是一枚好人才。

我扭头一看,这霍茴好生火辣,大抵是与宋连慕三两句话不对头,一手就掀了宋连慕手里的茶杯,力道还忒大,茶杯摔过来又打翻了瓜子碟……这下头打得如火如荼,上头两人也开始动手动脚起来,好不热闹。

我掇了掇宋连慕的手肘,宋连慕抿嘴道:“哪里,掌门请坐,别客气。”

不过结果往往是他鼻青脸肿。

让男女对决,很不小心就容易擦出火花。打得那才叫一个火热、难分难舍。

一侧头,我便惺忪地看见孟桓卿一脸正直地站在我的床前,躬身作恭敬样,不由得怨念横生,道:“桓卿啊,不是跟你说过,没事不得随便吵醒为师的美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