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连慕难得耐心解释道:“你伤口,被你胡乱用药,感染了,得用另外的药。”起初这药抹在我伤口上有些轻微的刺痛,从我今天一天的经历来看这点刺痛根本不着调,很快手肘就舒服了,渐渐也不痒了。

宋连慕这才稍稍松了些,使我得以逃脱他的钳制。宋连慕道:“那师姐说说,这大半夜的闯进我房里,是想干什么?”

一声咔嚓骨头响。

我如获大赦,再摆手,道:“快去快去,为师就在这里等着。”

“哎哟”,他话一说完我就弯腰,“兴许方才是有些拐了。”我灵感一来,就胡乱编了这么一个借口。接下来他是不是应该顾及到我崴了脚就将我抱着回去呢……唔背着回去我也是十分满意的……

莫不是还有什么仇家?不过也一次未听他提过要下山复仇一事啊。

我看着他恭敬谦和,态度不卑不亢,有些受挫。这嫩豆腐,总还是若有若无疏远我的。

一身红衣妖艳艳的,唇红齿白,眉目含笑,正看着我的嫩豆腐。

我原本是来还孟桓卿帕子的,想再借此与孟桓卿展出一段情长情短,眼下帕子被我拿来蒙面了。

帕子被染了一块红。我忙仰头捏着鼻子,踉跄道:“桓卿啊,为师有些贫血,你能扶住为师么?”

不知不觉,孟桓卿就在我眼前长成了翩翩少年郎,身材挺拔英朗,轮廓俊逸,一双眼睛十分柔和,极少笑的时候眼中华光流转唇角轻佻勾起,真特么的迷人!

眼下这片修炼的林子,是我与孟桓卿经常会来的修行场所,这里树木丛生能够活动开的地方相当小,于是孟桓卿才能以脚借树干之力在林子里飞来飞去。

几位姑娘不由可惜。我连忙招呼别的弟子前来,道:“琼华的姑娘们唷,我玉泱的大好青年多的是,姑娘们好好见识见识。我那呆头呆脑的徒弟实在是太不懂风情,竟放着好好的姑娘不要非要去做功课,”说着我就指了指脑门,“他脑子不好使。说来也怪他小的时候我这个当师父的失责,没有照看好他。他脑门,被门压过。”

可是,剑仙台上,人家姑娘有些不愿意了。

随即那样美丽的女子越来越多,皆是御剑而行,她们簇拥的中间,是一位着绯衣裙裳的妙人儿,长飘飘万种风情。

孟桓卿不跟我一处,而是去其他弟子们该去的地方。其实他若呆在我身边也并无不妥,毕竟宋连慕这个掌门弟子太多不好站上边,而我只有他一个徒弟。

此事多说无益,想必我在这破徒弟心中已经没剩下多少高大的形象了。

我情难自禁,再往孟桓卿这里靠了两步,他有些颤抖,欲拒还迎,忒令我喜爱。我凑过脸去,满足地笑:“既然如此,来桓卿,给为师亲一个。”

欣慰之,孟桓卿安静了。

我解释道:“真的,掌门师弟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

宋连慕没好气道:“师姐你还是安心休息罢,想太多不易养伤。”然后他出我房间时还很好心地帮我关上房门,不至于我特意爬起来关一趟。

但这下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我有了心事。且还是烦心事。

一直以来,被我憋在心里的心情,它被憋得太慌而侧漏了。一个侧漏还漏进了宋连慕的耳朵里,教我如何能睡一个安稳觉!

我欲哭无泪,为什么就不是侧漏进孟桓卿的耳朵里呢?他应该第一个知道的呀……太可惜了……要是真的是孟桓卿,刚才、刚才我就真的亲下去了!

这样一想,我更加悔恨。我实在不应该去宋连慕那里,我应该去孟桓卿那里啊,就算他再给我几瓶不明效用的药抹上,我也值了啊……

后来几天,我都以养伤为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边为被宋连慕抓住小辫子而苦思冥想对策,一边默默诅咒那些围在孟桓卿左右的琼华姑娘们每人胖十斤。我总觉得,这宋连慕好手好脚的,可他抱我回去的时候,却比我自己一瘸一拐还要走得慢。莫不是……我太重了?

但他又实在大气不喘一声,我分辨不出究竟是不是因为我重。他的怀抱不颠簸,后来我便安稳得昏昏欲睡。

恍恍惚惚我被抱进了屋放在了床上。被窝里余温还在,是我时常睡的那个被窝。

有温温的嗓音在我耳边道:“明明这么老了,怎么还让人不省心。”然后一只手替我盖上了被子。

那话,忒不动听。

我努力瞠开眼皮,看见上方一抹人影弯着腰,正在替我掖背角,轮廓模模糊糊。我想当时我一定是困糊涂了,要么就是脑子热坏了,没有什么思绪就够起身去,在他怔愣的时候伸出手臂去勾上了他的脖颈,将他头往下拉,与我近在咫尺。

我紧盯着他那稍稍抿着的唇,渐渐靠了上去……

“喂你还好么?”眼看着就要碰上了,突然薄唇一张吐了这样一句话,将我换回了些许神智。

我才细细看薄唇的主人。

这一看就泄了气,松开了他倒回床榻上,叹道:“原来不是孟桓卿啊……”

我这才渐渐清醒了过来,床前站的正是一路抱我回来的掌门师弟。

只是宋连慕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约莫是觉得他费了力气给我上药又将我带回来,眼下我非但没有感激他还将他错当成了别人……

别人……孟桓卿?!

我……我将这宋连慕误当做成了孟桓卿然后想吻孟桓卿?!

卧槽……这下不得了了……

我扶着额头,闭眼无比地悔恨,道:“多谢掌门师弟送我回来,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觉,掌门师弟什么都没有听见。”

回应我的是宋连慕的冷笑。听得我骨头都寒,浑身僵硬。他道:“原来师姐是喜欢那样的。就算不顾同门,也应顾一顾辈分纲常,师姐当真是惊世骇俗。”

惊世骇俗,这四个字,宋连慕咬得很重,讽刺意义十足。

说完他就转身要走。

我解释道:“真的,掌门师弟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

宋连慕没好气道:“师姐你还是安心休息罢,想太多不易养伤。”然后他出我房间时还很好心地帮我关上房门,不至于我特意爬起来关一趟。

但这下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我有了心事。且还是烦心事。

一直以来,被我憋在心里的心情,它被憋得太慌而侧漏了。一个侧漏还漏进了宋连慕的耳朵里,教我如何能睡一个安稳觉!

我欲哭无泪,为什么就不是侧漏进孟桓卿的耳朵里呢?他应该第一个知道的呀……太可惜了……要是真的是孟桓卿,刚才、刚才我就真的亲下去了!

这样一想,我更加悔恨。我实在不应该去宋连慕那里,我应该去孟桓卿那里啊,就算他再给我几瓶不明效用的药抹上,我也值了啊……

后来几天,我都以养伤为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边为被宋连慕抓住小辫子而苦思冥想对策,一边默默诅咒那些围在孟桓卿左右的琼华姑娘们每人胖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