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嫂表姐打着如意算盘,趁着柳家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先给儿子定了柳小花。
虽然以前的大哥现在变成了二哥,但二哥还是没变,出去收回来的银子,二哥大都留给了他们,他只象征性的拿一些,或者完全不拿,偶尔他手里有闲钱还会请他们吃东西。
瞧着那一盘盘空了的碟子,她心情好极了。
之前摆在院子里等下还未收回去,柳大等人放下肩上的担子,一一坐下。
可沈铁木却不这么觉得,他平日里看到小孩就烦,更别说此时有个小崽子一脸愤怒,一面叫嚣着他是坏人,一面那拳头锤打他。
却不想,他半个身子才趴到墙头上,沈岚娘便已赶了过来,伸手欲将他从墙上拖揣下来。
如今听了自己儿子说缺人,她想,缺人便来找咱们,那臭小子与那臭丫头前子赚了那么多银子,也不见拿来分给他们!
连带着村里人也赚了不少。
“话是这么说,二哥家的妹子长得还真是水灵。”
“切!”调侃青哥的少年满脸不在意。
段虎一走。他发现沈岚娘竟也不转身,对着院门一动不动,他见此时已经没人,便再也忍不住,从墙后爬了进来。
他们心里有些生气,挑的挑,背的背,就要甩脸子将笋背走。
沈岚娘脸黑了黑,这小子这么直接,是想让段茂天撕了她么?
沈岚娘似乎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她到是挺平静。
再看他倾长的身姿,段珩有些牙疼,明明差不多大,这人却比他高了半个头!
他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两声,看着眼段孟,似乎在说看好了!紧接着他手中棍子一抬,便狠狠往他身旁一兔子型状的花盆挥去。
清漯镇是个小镇,但清漯镇东边就是清河县,镇与县之间只遥遥相隔了一条清漯河,过座桥便能到。
“小梅,奶奶天天躺着,这把老骨头都要躺坏了,起来活动活动奶奶还觉得舒坦些,走吧,跟奶奶去做早饭,让岚娘他们多睡会儿……”
刘氏还有些魂不守舍,沈铁杨听李郎中说沈大海需人守夜照顾,预防发热,便忍着瞌睡留在了沈大海的屋里。
传出不好听的话?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沈红娘双眼欲喷火,这老不死的,有这么咒孙女的么!
沈岚娘追出去好十来步,却发现哪里还追得上?段珩那小子早跑出好几百米之外了。
“二哥!”
“别忘了,这个家是我做主”。
“什么回事?”
因有李氏的支持,沈岚娘也不担心段氏等人误会,她相信明理的人,都是可以用解释解决矛盾的。
不多时,手抽出来,手上已过了十来块碎银子。
喂了鸡,沈岚娘将段氏温在锅里的饭菜端出,段珩还没回来。
“那怎么行!”
沈岚娘这样被一个人看着,觉得有些慎人,活像段梅随时有可能往她身上扑来给她一个熊抱和几个奖励的吻似的,她不由得缩了缩胳膊,干笑道:
段梅看着段珩欺向沈岚娘,心里一急,生怕段珩出手打沈岚娘,正要上前拉开。
李氏自搬家那日再次病倒,竟不见身子好转,反而有越发严重的架势,那株灵芝入药,竟无甚效用。
沈岚娘没理他,懒待解释。段珩只是不知里面就装了四颗银角子,其余都是铜板,才觉得多。在她看来这四两多的银子,实在太少。
“你起来帮我个忙,带我回下村,我回去拿点东西。”
段珩意会,立即道:“她插不得嘴,我总可以吧?就按她说的办,钱我们自己会送到那什么员外的手里,不劳里正费心!”
“谁啊?”
傍晚十分,饭菜摆上桌,段氏没有留下吃饭的意思,正要回家去,段珩得意洋洋的进了家门,手上还拎着不少吃的。
“前几日说好了宽限你们几日,待你家办完了喜事,就搬出去,可我瞧着你家今儿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不得不来提醒老嫂子一声。
段梅冲她欢快的眨眨眼。
黑发缠着红布条一起编了两条大辫子,这是沈岚娘唯一会的复古女式发型了。
“你!你想做什么!”
沈岚娘说得云淡风轻,真心实意,好像被逃婚的很逃婚的都不是她。要她跟这讨人嫌的,没礼貌、每人品、不讲信用、还在街上收人保护费的小混混过一辈子……
“好啊!”
刚出村他就想这么干了,怕被珩叔叔打,又不大敢,可这一路他们拉拉扯扯新娘子的衣裳,珩叔叔都没有骂他们,旁边的大人也没有骂。
于是段家长辈合计拍板,娶!明天就娶!娶回来冲喜!
害怕的百姓们心道:“小姑娘,你不懂!”并露出一副你懂我懂大家懂,就你不懂的表情。
院子里的人听到这都一同惊讶起来,不过心里到松了口气,当得知来接亲的是个代替的,也就不怕了。
笑声未歇,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又引来新一轮的哄笑。
段珩不禁一阵鸡皮疙瘩,莫名不安,总觉得有坑等着他。
“臭小子,醒了也不说一声,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见堂屋的门也开着,更觉得奇怪了,这家人睡觉都不关门的吗?
沈大海也不想给,心里有些怨气。他说他娘怎么突然走了,原来是想把药钱推给他们呢。
‘啪’混乱中沈铁木又挨了一巴掌,却是沈大海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