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知她心中所想的段茂天呵斥了回来。

村人摇头,表示不懂李氏脑子里装的是啥。

“去去去,那妞才多大,瞎说什么?主意都敢打到二哥妹子身上,想没银子花是不?”

“青哥,咋样?是不是看到人家小姑娘手没好,心疼了?”

段茂天走后,他本想爬墙进来,却又想看看沈岚娘什么时候能发现他,便忍着不动,从墙外伸个脑袋看沈岚娘给人家打秤算钱。

“张大哥,你们将笋拿回去吧,她小孩子家家不懂事,说要收笋,我们大人是不同意的,你们也别信了跟着她瞎折腾。”

“你们两人要收什么笋,那笋现在漫山遍野都是,需要你们用银子去买?银子是这样瞎霍霍的?有银子不知给你们奶奶补身子,有银子不知把房子盖起来,让你们奶奶睡得暖和些,尽想些没用的,我段家怎么会有你们这种不肖子孙!”

上村的人打探不出段家人在做什么事,怎么办呢?

沈岚娘挑挑眉,伸手接过,看了一眼不远处躺椅上毫无动静的主人家,又转回头,对段珩道了声谢,便不紧不慢的将杯中的茶水喝了个精光。

“你们想干什么!”

村里那些会起房子的瓦匠等啊等,就等段珩来找他们去帮工,可段珩家却迟迟没有要起房子的动静。却只见沈岚娘段珩段梅天天去河边捡石头,而且这个队伍还在不断壮大。

段梅劝着李氏回屋,李氏却说什么都不肯。

沈大海与李氏伤的位置差不多,都在后脑勺,稍稍在有点偏差便会毙命。

那么晚了,又来回走了那么远的路,方氏自然也饿得不行,她精力有限,又急着吃饭,便没再赶人,心想留下来也没用,反正她是一个子也不会吐出来!

接着一阵噼里啪啦声响起,是那装满鹅卵石的木桶倒在地上,里面光滑的鹅卵石瞬间争相滑落而出。

“三十两!少一分都不行!”

“再说,你这也叫藏银子?”

突然,不知谁喊了一句:

“岚娘,你这丫头怎么说得出这些诛心的话来。我们好心好意为你找了个好婆家,你到怨起我们来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还是你觉得这婆家不好?”

沈岚娘不明所以,顺着李氏的指导将枕头一边的缝合线挑开,便又看向李氏。

“不拿就不拿,谁稀罕!哼!”

“王叔,还有件事岚娘要跟您道歉,先前那房子我如今怕是住不上了,也交了多少租金?我将租金补上,还劳烦王叔再帮我把房子退了。”她暂时是离不开段家的,那租的房子便用不着了。

得到肯定,段梅只觉得人都像方才那烟雾似的,轻飘飘的。

沈岚娘摇头道:“梅儿姐,你别惯着他,男子汉大丈夫,没得什么都靠女人做!”

“小姑,我没事了,就是没力气,想出去坐坐。”

段珩看着那包东西表面被印出的形状,像是一包银子。

“干什么?”

“大人说正事,哪有你一个女娃插嘴的份?没教养!”

段氏过来时没人给她开门,往日里段珩关门是不插上门栓的,昨夜沈岚娘下意识的安全防卫,将上门栓栓上了,段氏过来打不开门,自然等着人来给她打开。

待做好李氏的饭菜,端进屋里给李氏,李氏经了上午的事,有些伤神,身子又一下子虚弱了许多,虽如此,她看到沈岚娘给她端的饭菜,还是强撑着起来吃了。

“老嫂子,我今儿来这儿的目的,老嫂子想必也清楚的吧?”

之后几次段氏只要一给沈岚娘夹肥肉,她就偷偷转夹给段梅。

说完,又臭着一张脸,向屋门走来,走到沈岚娘身旁时,还恶狠狠的瞪了沈岚娘一眼。

沈岚娘梦中听到人声喧闹声,她迷迷糊糊醒来,发现段珩手脚不知何时搭到了她身上,连呼出的气息都喷到了她脖颈间。沈岚娘黑脸,不知段珩是有意还是无意,若是有意,这小子就太早熟太可怕了。

段珩眼珠子转了转,从刚才的呆愣中抽了回神来,脑子突然转了个弯,他怒瞪向沈岚娘道:

“大嫂!”

“可是她衣赏好脏,她是不是不爱洗澡澡?”

李氏被抬回了床上。

沈岚娘脑子卡了一下壳,古代犯罪率幼龄化指数那么高吗?这一排过去清一色不超过十五岁啊!周围的人看起来竟然还有点怕的样子!

沈红娘摇摇头,“他们没说啥,不过瞧着脸色不大好,不过爹和爷爷也不用担心,这亲咱们是绝不会退的,不说沈岚娘那丫头不见了。连他们家小子都没找着呢,凭啥退亲!”

娘!救我!

“真的?”

捡起地上那节树枝,转身就往火里扔。

他悄悄起床,就着朦胧的夜色,跑到了沈岚娘家。

他不出声就表示默认了,但李郎中直接将药替给他,就是示意他付药钱。

方氏在一旁拍着大腿气得直跺脚,这些丧门星,竟在外面丢老沈家的脸!

“二婶,这是白漯上村老段家来向岚娘提亲呢。”

“是啊,你说他们老沈家怎么这么狠心,不过是一个孩子……”

但想想他那羞愤无措的模样,还是算了吧,大男孩的自尊伤不起。

段珩好容易才翻出墙外,见他扔出来的东西都还在,又望了望四周,见无人,一颗悬起的心才放下。

但想起方才被沈岚娘等人看到,又觉得羞愤欲死。

他捡起他那外裤和底裤,又团吧团吧,鬼鬼祟祟的走进密林处,挖了个小深坑,将被他团成团的裤子埋了进去,再啪啪啪将泥土拍平,做了一番掩饰,确定无人看得出,便拍手起身去白漯上村仔仔细细的洗了手。

今早他醒来,觉得裤裆shi滑粘腻,很是不适,伸手摸,却摸了一手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

但想起昨夜他梦见沈岚娘衣裳单薄的邀请他与她同床睡觉,便心虚起来。

直觉自己这异样跟那梦境有关。

他觉得有些羞耻,又怕被沈岚娘发现,嘲讽他下流无耻,便急吼吼的换下弄脏了的裤子,藏在怀里,想要偷偷溜出门去销毁。

也不知方才他编的,沾了油,他们信了没有。

想此,他又觉得难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要看见他们几个,特别是沈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