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段茂天家那过滤桶便闲置在水井旁,只偶尔苗氏与小柳氏趁柳氏不在的时候用上一用。

“奶奶!大清早天快冷的,您咋起来了?”

刘氏懵了,屋子里除了沈铁注的哭声都集体静了一静,沈春山最先反应过来,急忙让沈铁木去请大夫。

“二婶那么晚来没吃饭吧,我这还有个饼子,二婶过来吃吧。”

“既然醒了就过来帮忙,看着我们两个女孩子抬这么重的东西也不知道上来帮忙,你小子好意思?”

沈岚娘站在院子中央,衣裳单薄,孤孤单单,说出这番话更是让人于心不忍。

段珩抬眼看到沈岚娘的那一瞬,面色僵了僵。

沈岚娘没有给她们喘息的时间,又继续道:

“什么长辈?为了几两银子给我下药迷晕我卖了我,这叫哪门子长辈?你们有脸说,我沈岚娘还没脸认呢!”

“奶奶,您想剪啥?我帮您。”

沈岚娘见他势弱,却毫不留情:

她失踪了几日,今儿才来王叔这里报信,觉得分外过意不去。她粗略的跟王叔说了她这几日的遭遇。

沈岚娘也没数过,但从方才的冲击次数来看,里面估计有八九只兔子,又是一大窝。

山里回荡着一阵“哐哐哐”的响声,不多时,那根竹子就顺着沈岚娘的左侧方倒了下去。

“岚娘醒了?”

段珩眼神闪了闪,心道这包袱里是什么东西值得这臭丫头这么藏着,连一双鞋都藏,沈家的人有那么可怕?

待李氏被抢救回来,段珩仍是后怕,便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待李氏醒来,他得知家中房契地契已经没了,他们家成了穷光蛋,还是他亲哥造成的,他看着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李氏,再看日渐空掉的米缸,还有段氏告诉他家里已经没银子给李氏买药了,还欠了不少药钱。

她站在段珩旁边,目光清明的看向张庄道:

段珩看着远去的烛光,心里莫名的失落,两眼无神的望着屋门的方向,此时已剩下一室漆黑,月光透过窗子照进屋内,适应黑暗的眼睛渐渐清明。

沈岚娘起床洗了把脸。看着日头已经偏西,就准备做晚饭。

沈岚娘走到院门后,拨开门栓,将两扇木门拉开,入目的就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头。

坐在段梅旁边与沈岚娘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发现了她的举动,她不高兴了。

他向沈岚娘抬了抬下巴,以命令式的口吻道:“臭丫头还不快进来!”

“不谢不谢,你不嫌弃就好,你先吃啊,吃了就赶紧休息,小姑先去忙。”

段珩站着,她只看到了他上半身,那她是躺床上了?可是她家没床啊……

“娘,您还没吃饭吧,我先去端吃的来,咱们娘俩一块吃。”

段珩坚定的摇摇头。

段珩不出声还好,他一出声,李氏更是憋不住,直接放飞自我大哭出声。

也不知他们这一大群人作那么大的声势,是要做什么?

“爷爷,爹”沈红娘一进门就给沈春山和沈大海打了招呼,随后又向方氏喊了声“奶”。

“呜!呜呜!……”段荣朝绝望呜呜出声试图想阻止他的笑声。

“那可不成!那是我媳妇!朋友妻不可欺,你小子可别给我乱来,要不然我饶不了!”

“哎哟!嘶~喔~娘的!这么硬!”

却在摸到打火石的那一刻,一阵眩晕袭来,整个人又晕了过去。

在药箱里给沈岚娘称捡他带来的药,犹豫片刻,他还是在每副药里加上了他稀有的参片。

刘氏说打就打,她离何氏本就近,一扑一抓就抓到了何氏的头发。

段氏瞥了眼刘氏母女,故意将皮球踢给了她二人。

“谁知道呢!吵吵嚷嚷的有一阵子了,我听着像是刘氏来管沈岚娘要什么笋子的”

“那贱丫头把鱼藏到哪里去了?不会吃完了吧?”

土坯房分了三间屋子,中间堂屋,左右两侧各一间卧房,卧房的窗口上挂着灰黄的草垫子,用来挡风御寒。

段珩摸了摸鼻子,热脸贴了冷屁股,他也很想生气,但又觉得不好意思,毕竟真是他的那帮兄弟将伤的段荣杏,而且当初最先提议从收保护费开始发展业务的也是他。

段孟上前帮忙,待将段荣杏扶上牛车,段荣朝道:“我自己送荣杏回去就好,五哥留下!”语气有些冲,还给段珩飞了一个眼刀子。

段珩郁闷,还没完没了了,又不是我打的荣杏,荣杏伤了我心里也不舒服啊。

段孟觉得段珩吊儿郎当不靠谱,没准他转身一走,他就能带着他那帮狐朋狗友来砸摊子,留着段珩和两个女孩子家家在镇上他实在不放心,便同意留下看摊子。

此时大夫还在给被段孟和段荣朝打伤的少年医治。

司徒炎走出酒楼,来到段家的石头摊前。

方才他在外面看着,便觉得这些东西新奇,此时事情平息下来,便忍不住再过来看看。

这时也有不少吃饱了的客人出门,一同来到了摊子前,问问这个又问问那个,觉得很是稀奇。

司徒炎指着那小桥流水人家的大鱼缸问段珩道:

“那个,是做什么用?”

司徒炎身后那帮少年,装得一脸好奇,样子还有些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