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书念头有了,那要写什么呢?

若只是命中稍带一点星灵也就罢了,但朱沛阳却是正儿八经的星宿真灵,向来每次只有一位降世,秉承一方星宿的真命,资质绝佳,一旦勃发,相比他人艰苦的修行,其却是可以一路顺风顺水。

“是,都已经通知下去了,各地神灵都已凛然受命,敞开法域以作屏障庇护。”小吏听得这话,瞬间从沉思中警醒,忙小心应着。

不但证道长生的难度相较同境界修士要大上许多,大道难望,便是寻常寿命也要短很多,不是在执行任务时失手被杀死,就是身体衰竭,自行内伤冲突爆发,半路夭折,少有善终者。

狭长的冷冷刀身上杀机吞吐,引而不发,刀锋所过之处便是连风都被悄然无息的被一分为二,透了过去,锋锐异常。

少女身影一沉,尚还保持着疾行的姿态就被迫止住了前行脚步,只觉得从四面八方都传来沉重的压力,原本白皙粉嫩的脸庞这时已经涨得通红。

伏尘目光一扫,就知道少女在想什么,微微一笑就又解释着“修行又不是堆积资源,资粮是必须要有,但相应的道心领悟也不可少。”

绿槐巷,一处宅院。

与此同时,一道威严浩然声音响起,话语震动虚空,“孙文,大周律法无情!你身为县令,应当更知大周威严不可触犯,这时若是回心转意,及时收手还能留有余地,若是一意孤行,怕是悔之晚矣。”

这里立着一颗槐树,异常的高大挺拔。

黄兴点点头,沉声回应着“属下十六岁外出闯荡,先是在市井江湖中混迹了一两年,后来觉这样下去只是虚度时光,并无大用,于是就毅然投军,在边关苦寒之地历练了几年。”

远远望去,就见冷光浸地,森森然的气息在虚空中弥漫,寒意湿重袭人。

孙文手轻轻颤着,难以置信“魂魄尽皆碎裂,性命垂危,若非有玉佩护住,怕是早就当场死去!”

因着施法的要求,今日更是屏退了仅有的一些维护房屋日常的仆役丫鬟,因而这时除了自己师徒二人,应当再也无人才是。

梅园。

屋内微黄灯光照着,少年本就肤白,这下就更显得晶莹剔透起来,然而殷红的双唇在此时又为其平添了几分妖异邪魅之感。

说到这,道人见着孙文眼神闪过一丝炙热,微微一笑,将面前杯酒一饮而尽,就又继续说着“但这就不是我这等小派所能觊觎拥有的了,遍数天下宗门道脉,怕也只有似无极星宫、玄空易派这等当世顶级大派之中才有着可能记录存有。”

正说着,就见三三和朱铁崖一前一后也进了来,手上却是拿着铜盆、油灯之类日常用物,这却是为着日后生活做的准备了。

孙府,一间深藏在府内的静室,四处窗门紧闭。

“就像佛家讲的三境界——‘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一样,你的理解会随着你的经历积累而不断的改变,所以,我的见解现在你不用太认真,姑且听之就可。”

少年说罢,眼眶就有些泛红,道人将自己从乡村之中带出,从泥途里的一个百家乞儿到如今衣食无忧,甚至还能走上玄而玄之的修行之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少年自是感怀深重。

房外檐雨滴滴不断,落在光滑水润的青石板上,却没有丝毫声响,只有轻微的潇潇风雨之声透进来,但一时间房内却更显寂静了。

邋遢道人一边喝着,一边踉跄着就往前去,突然,道人心中似有感应,微微一笑,“找到了!”

伏尘皱了皱眉,有些不耐,沉声就说着“不必了,等会去那间看看就行,其余的,不用再多说。”

“请问公子该如何救治?”老者双目微红,心里有些焦急忐忑,很直接的就开门见山问道。

说到这里,道人眼眶一红,泪水就不由落了下来,“餐霞,餐霞,我如何敢忘宗门之名?以此为名,便是要日夜督促我身负着重建宗门之责,一刻一息都要铭记在心,不敢或忘!”

仆役没有停留,引着道人,沿着盘旋的硬木梯就直上了三楼。

“分理阴阳,造化始生!”

素来稳重的中年人听着这淡淡的话,面容顿时一肃,种种考量只在心中转过,却不思其解,当下只得老实沉声说着“据典籍记载,太古三皇仁慈,为洪荒众生计,皆身入暗面黑水之中,镇压反面天道,以护众生。”

伏尘注意到少女好奇目光,就是一声笑,按了按额,随手就将一旁整理好的文稿递上。

中年大夫一望,就有些皱眉,连忙将手搭在少年脉搏之上,没过多久,眉头就皱得更深了。

孙盛眉飞色舞,对着男子毫不遮掩自己心情愉悦,轻蔑一笑,直接就说道“哪怕再是天才,也得有着时间慢慢展露,?时不由他,哪能就一步登天?”

伏尘亦是不由抚额,叹息一声,恳切说着“我对此不熟,还是烦请您为我们挑选一二吧,多谢了。”

顿了顿,没有注意到少女的恍惚神情,辛灵滨就又继续点评说着“而且别看他家不显山不露水,但我总觉着,有点特殊。我曾翻查过县志,他们在济阴定居不过千年,千年前突然来此,也无经历多少波澜就在济阴扎下了根来,成为县内有数的大族。”

辛灵滨爽朗一笑,扫了孙盛一眼,然后挥挥手,对着孙文摇头说着“此事却非是我不愿,实在是不能。”

随着气血的渗透,伏尘就默默运行《黄帝载物经》,这时封土表面紫气盎然,仿佛瞬间就成了液体,形态在方圆之间来回转换。

“除战战兢兢,敬而远之,还能有着什么想法?”

伏尘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看着眼前的天之骄女,表面却不动声色,斟酌着说道“我有一物,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