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风雨飘扬,挥挥洒洒,但一遇到老者身边的透明护罩时就自动滑向两边,绕了过去,水泼不进。

孙文声音轻快,显是此时心情也是不错“大周允建宗门的资格文书已经有眉目了。”

虽面容看着不过三四十许,但两鬓却已生出白发,眼角也有着一二细微皱纹,显出老态,让人不由惊奇。

这倒也是,自证道以来,岁月悠悠无尽,哪怕其大多时间都沉浸在悟道参玄之中,但漫长时间积攒之下自还是见过不少的人杰英才,更别说其自身就曾是别开生面,另辟一道的惊世道种,故而无论是谁,能得到老者哪怕再漫不经心的一句赞赏也足以自矜自傲了。

这是浩瀚文明所汇聚的智慧灵光洪流,哪怕只是部分,也蕴含着不可思议的宏大力量。

不由转头过去,目光一闪,就见着一个娇俏熟悉身影走来,肌肤似雪,此时身上穿着一袭粉红色的襦裙,清丽中又带了几分可爱,不是三三又会是谁?

因为病来无时,为防患者急病拖延以成重症,所以这方世界大部分上档次的医馆夜间都会有着大夫坐堂营业,以备患者不时之需。

伏尘点头不语,脑海中一幕幕回忆闪现,有些感慨。

店内明净秋光透进来,照亮了四处的架子上摆着的各色胭脂水粉和墙角摆放着的应景花枝。

“难道爹还想把我推进火坑不成?”

说罢,进屋同学生们嘱咐了几句,就在前引着两人往学堂深处而去。

火生土,接下来就是依循五行相生规律来奠定土行之基。

同时耳边细细呢喃之声响起回荡,似是祷告,似是祈望。初一听,清晰无比,仿佛近在耳边,然而凝神细听,却又朦胧模糊,似乎远在天边,飘渺难寻,隐隐不可闻,神秘莫测。

她惊异失神的是居然有人能将自己凭空从守备森严的深宫禁院中摄来,且有如春风化雨,不着痕迹。

浩瀚星河顿时停顿流转,其中一颗硕大的星辰虚影一亮,大方光明,与此同时爆发出铁血不屈的浩大气息,让人不由心颤惊悸。

见着孙盛脸上变色,若有所思,孙文不由冷笑着“要不然,济阴虽说秀才蒙师不多,但多少却也有着几个,我又为何偏偏将你送往莲湖学堂那清贫之地?”

“里世界黑海?”唐福禄额头见汗,想着卷帙浩繁经史上的记载,哪怕本身也有着一些修行,但此时脸色还是不由有些苍白,“就是那个万罪之源,众生所恶之所?”

顿了一顿,心中亦是疑惑,又不由开口说着“体内似乎潜藏着庞大的火阳精气,但表面肌肤甚至肺腑却又有着驳杂混乱的阴邪之气深入纠缠,的确是很古怪。”

老者说到这,看着神庙四处隐约的烟熏火燎痕迹,有些无奈感慨。

“要不是我打破砂锅问到底,穷追不舍,他们还想一直瞒着我呢。”

“但单纯有心不够,还得有着力,只讲心而无能力,这才是大祸。”伏尘一边说着,一边手指轻轻扣击着木质的窗沿。

“更可贵的是,幻灭荒诞中可窥人间真意,平常趣味令人欣然,猛然转折又令人警醒。”

“自己如今得了县试学首,按理说是衣食无忧了。可若想再积蓄往上,就立不得学堂,做不得繁杂实务,只能安心脱产读书。”

练字,其实也是修行的一种手段。摄心养性,道成自然。

栩栩如生的龙影在镜光中一滞,尚来不及悲鸣一声就在青青镜光中彻底崩解开来,化为千百绚烂的光点。

伏尘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伏尘接过酒壶,对着甘冲说道“将衣服解开,露出心口来。”

只见车夫一声吆喝,前面骏马鼻中就打出一个响啼,嘶鸣一声,就稳稳地拉着马车走了。

这时就见三三推开房门,向着伏尘走了过来,手里还捧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玉纸,正是培基筑灵章。

“我自作主张,替你呈报了三三的名字,你若是不愿,我这就可以回去易名。”说到这,黄兴看着伏尘,脸上浮起一丝促狭,轻声说着。

想到这里,望着三三小小身影,伏尘目光越发柔和。

伏尘平静目光越过申屠宏瘦削的肩膀,看着半夏的眉眼,叹息一声,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柔和起来,认真继续说道。

“已用了两碗,这是第三碗。”申屠李氏声音微哑,轻声应道。

这是大周最下等的酒馆小肆,前店后宅,世代传家。

此时里面并没有多少人,想必是都已出去用餐了。

甚至真正的大能大功德者,不仅生来就天资横溢,更能将其一生的修为道果暂且存于过去时光长河之中。

因而人群很快又沸腾起来,一片喧哗之中,众人或悲或喜,有的脸色苍白,有的故作淡然,有的眉开眼笑,有的不甘失落,有的欣喜若狂,有的喜极而泣。

“那这马,养在哪儿呢?”唐福禄挠挠头,看着这简陋房屋有点不知所措,想了想,意识到了自己的孟浪,于是讪笑道。

伏尘将全身都完整浸没在温热水之中,只露出头部来。

所谓餐霞饮露,辟谷绝食,亦只不过是吞食天地灵气用以代替凡间的食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