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本就胆大,加上是十公主爹身宫女倒也算是见过了大场面,知道七皇子素来性子不错,此时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笑嘻嘻地退了出去。

他家皇子心地善良,只怕此回劝告不了他。

郁沉茉闻言立即点头,一手拉着苏萝一手拉着郁沉萱,“我们走,这里乌烟瘴气的,看着心烦得紧!”

“糊涂!”未等他说完,苏萝已经愤怒地开了口训斥,她人虽小小的,但是那气势却是当时贵妃的架势,一下子所有人因她惮度而被震摄到。

郁沉萱走在她的身后,但见她踉跄一步,随即将她扶住,紧张地询问,“伤着了吗?”压根就把沈如媚的痛呼声忽略。

鸣瑟公子点头,“回去好好休息,若有不懂的地方便过来问我,好了,今日的课到此结束,你们回去各自练习!”说罢,鸣瑟公子看了在场的学生,回身抱着他的那一架古琴离开。

一旁苏萝眸色微沉,以眼角瞥了一眼那风华绝代的少年,依旧如初见,一身绯色,病弱却高贵,那眉目之间的贵气难掩,只是当真弱得不堪一推,一看就是个病秧子。

鸣瑟公子目光一转,看着台下那一群意气风发的少年与娇媚柔弱的少女,琴声倒还算是悠扬,只不过目光却偏偏落在了坐在琴前的苏萝身上。

郁沉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她一看到苏萝手上所受的伤,立即怒气冲冲地询问,“谁伤的你?好大的胆子,连本公主的人也胆敢动,看我不禀报父皇将他砍成一段一段的!”

“站住!”他开了口,面容依旧温润,眉目多情。

真实的郁沉蔚心狠手辣,沉稳隐忍,不念旧情,甚至连他的孩子也可以处死!

“哼!想折腾风浪便去折腾,本公主见招拆招,欺负你就是欺负本公主,不过那沈如媚一看就不是好货色,阿萝,你可别叫她给欺负了去!”

沈如媚也跟着开了口,“刘夫子,小女也觉得奇怪了些,苏妹妹之前的字迹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虽然也写得不错,却还略带几分稚气,所以十三公主的怀疑并没有错!”

刘夫子接过,看着里头的字迹,目光一亮,带着赞赏,只不过很快眉头又蹙了起来,苏萝看着刘夫子的神色,也晓得他心中的疑惑,她倒是无所畏惧,这一手本就是她写的,至于为何与她之前的字迹不大一致,她倒是不担心。

第二日无涯殿内,郁沉莲因身虚体弱而没有出现,他身边的破晓也是他的陪读自是在身半伺候着,除此之外,郁沉蔚也没有出现,这一次连他的陪读木槿也没有出现。

回香茉阁的路上郁沉茉便要求去一趟七皇子那儿,硬是想将苏萝拉去,苏萝自是清楚郁沉茉的心思,委婉谢绝,寻了个理由打算先回去,却在路上遇上了十三公主与沈如媚。

郁沉茉立即找了张白纸用镇尺压好,走到一旁,郁沉莲也没起身的打算,就这么占着位置,苏萝笑了笑,就这么站着提笔在白张上写下: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她的身份比起他们自是差了一截,苏萝先行了礼,“小女苏萝见过九皇子,听闻九皇子这几日身子不适,所以与十公主一起前来看看九皇子,九皇子身子安康!”

这算是苏萝第一次来此,所有的皇子都住在皇宫偏东边的地方,这边一片阁楼,阁楼与阁楼之间不过百米的距离,建筑也相差不多,都以古朴素雅为主,却透露出几分庄严。

苏萝的手微微一顿,那手中的狼毫差点就沾到她写好的纸上,幸得没有沾上,她将狼毫搁放好,想到那张病弱美丽的容颜,几分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