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我们的沙发客旅行,遇到过一个嗜酒如命的苏格兰大叔,林少延被强灌几杯烈酒,抱着我脸红红的睡得似猫儿一般,好可爱,我还在他脸上画了胡须,哈哈。心情,又好起来,真是奇怪。

想不到唐逸这么做的原因,如果只是单纯的不想和乔家联姻,以他的个性,何必做出这些麻烦的事情。我点头应着,试探着他眼中的深意,道:“逸少这样低调地掩住名号,又是送花又是送爱心午餐,我会认为是逸少在追求我。”

林少延坐在我的办公室里,进门的时候,他正和李蕊说笑,不知道说了什么,李蕊笑得满脸通红,见到我慌张地出去。我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酸楚来,他突然起身,把我的手袋塞给我,不由分说拉着我就走。

公司的设计师不只一个卢波,我不知道乔氏的首席设计师竟能自负到这种地步,张口爆粗涵养全无。我正欲开口,却见身旁的林少延一把揽过我的肩,不怒不气,依旧笑着说:“我是我家宝贝的小舅。”我抬头看他,那笑意中闪躲着苦涩,我心里一痛,赶紧移开眼睛。

选餐的时候几个见过面的部门经理聚在一起,见了我表情不一。刚坐下,几个人推了餐车过来,径直走到我的桌前,开始上菜,我吃惊地看着这几个衣角绣着“jet’aime”的厨师,“jet’aime”在法语中的意思是我爱你,是一家名为“爱尚”的法风餐厅,可以提供高档的个人餐饮服务,也承办多人宴会。

我吃了一惊,本以为他是要与我说林少延的事情。浚泽这个孩子乖巧会讨人喜欢,是个心思细腻的,因为雪姨没少生我的气。敛下眉眼,我淡淡地说:“我没有为难雪姨,也没有对她有任何偏见。她很好。”

晚安。就这样告别就好。

“为什么要这样?明明不可以的……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你是我小舅啊!”我不知道自己一遍一遍重复着这句话是为了什么,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我自己听呢?

我开始哭泣,颤抖着身体默默地流泪,他放缓了亲吻,并没有因为我紧闭的唇松开来而进一步攻城略地,他停顿一下,亲吻着我的眼睛,我的眉毛,我的脸颊,直到我开始放声大哭,他缓缓地抱住我,说:“对,就这样哭出来就好了。”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匆忙地转身,林少延再次叫住我:“eine……”

嘘——苏方捧住我的脸,有些担忧地对我说:“小声些,你想让里面那些人都听到么?依琳,你爱上他的时候并不知道这样的关系是不是?你是没有错的。你知道么,世上的缘分即便是一段孽缘,也有它的始末。依琳,不要总是这样压抑着自己,你已经忍受太多,如果我和茉莉不在你身边,你连这样的发泄都不能有的话,我们如何能够放心?”

“不要提小爱爱,我的痛啊!”

“谢谢爸爸。妈妈今日也会出席,你不去见见她么?”对于我失态的事避而不谈,爸爸是不会注意到的。妈妈和爸爸离婚多年,如今爸爸有雪姨,妈妈也有过几任男友了。今日是我二十岁的生日,作为父母,他们自然都会出席。

——主人,需要侍寝么?他看了后宫xx传

我谢了唐伯父,并说明会将这件事给唐逸和唐银一个交代。和乔家关系好的媒体报刊,出了这样的事也是有人收了好处,查出来未必就是好结局,因为爸爸的怀疑,冲动之下我竟做了这样的决定,出口又后悔。唐伯父却说:没有的事,始终不会变成有。找别人麻烦的人,都是在自找麻烦。

言下之意,便是叫我不要冲动行事,似乎唐家有意出手,一面又给了我这个小辈一个台阶下,对这位长辈,我是心有感激的。爸爸要我送送唐伯父,唐伯父一脸笑意,十分亲切:“依琳,你和阿逸感情很好?那照片拍的取巧,不过你们共餐是真。阿逸的奶奶已经叫人去算你们的生辰八字,你唐伯父对你这个儿媳很是欢喜,盼着你早点嫁给阿逸,我这个老人家也好抱孙。”

八字?都什么年代了还算这个?不过,唐家在hk市起家,几代经商,信奉这些风水吉时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冷不丁听他说起这些,我脸上发烧。

唐伯父意外的很喜欢我,笑我道:“傻女,脸红什么,伯父说的不对么?又是这么能干,你祖父将乔氏交给你,必是你比你爸爸更得他的心。你爸爸对你的工作赞不绝口,切莫辜负了我们这些老人家啰。”后来又问到我妈妈,鲜少有人问候起妈妈,我对唐伯父印象更是好极。

回到爸爸办公室,爸爸果真又和我说起卢波的事,我不知道这件事竟然已经惊动董事会,爸爸说上面几位董事对卢波很是看重,毕竟这些年他为公司做了很多,卢波因为我的原因辞职传出去人家会说乔氏欺人太甚。听闻卢波竟影响到下面几个设计师,那些人联名保他,向董事会反应对我的意见,说要与他同去留,我不禁疑心这些人的品行是否和卢波一个水平。

“几位董事被这几个设计师闹得拍了桌子,说你年少轻狂,不知深浅。”爸爸将那份联名书信拍在桌上,揉着额角,“到底是多大的冲突,才工作几天就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平日里的沉稳都到哪里去了?位子越高,越是要顾忌身份,做小辈的,那些冲动忍住些,这种事,就算是他们闹,也要顾全大局,辞了一两个人事小,难不成要让人指着我们的鼻子说乔氏不仁义?”

我不服,明明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却一身罪名。低眉顺眼地保留着些许希望:我问:“爸爸说该怎么办?”

“去给卢波道个歉,稳住他那些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这件事结了。眼下哪里顾得了他们,竟这样闹!”爸爸烦躁地推开案上的书信,整理案头的资料。

我对爸爸最后的希望也流失干净,说不难过是假的。可是,这件事——卢波既然不想善罢甘休,那我就如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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