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被打伤了?瞎讲!”

牟浩天看到仇莤莤离去,也转身回到办公室内,端着茶杯喝起茶来。

喊了几遍后,除站在院子大门边的几个人稍微往后退了一下外,围着林茂森的一群人并没有退缩,反而抓扯得更加起劲。而此时的林茂森,就象任人宰割的羔羊,被一群妇女抓扯着不敢再展露手脚,只是把双手举了起来,在脸的两侧抵挡着,保护着自己的头部。随着一声清脆的布匹撕裂声响,林茂森腰上的皮带已经被围着抓扯他的妇女们从他的裤子上拽了下来,被撕破的裤子也乘机滑落了下去,于是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叫骂的人在继续叫骂着,抓扯的人也在继续抓扯着。林茂森想弯下腰去把滑落在脚踝上的裤子提起来,可被这些继续纠缠着的妇女们整得他无法动弹,只好无可奈何地继续抵挡着。似乎涌到派出所院子里来的这些人是作了分工的,抓扯叫骂的都是一些妇女,中年的居多,而在周围起哄嘲笑的却主要是些男人。

这个突然的变故,惹得群情激愤,刚才还围在边上看热闹的人顿时全都拥上前去将林茂森团团围住,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二三十人,大门外还有人在往里面涌进来,指责声、怒骂声此起彼伏,就好象是在烧热的油锅里洒了几滴水进去,“啪啪啪”地就炸了起来。

“哈,蒙老师还真是腼腆了不成?”牟浩天笑到。

“呵呵,有四百在林茂森那里去了。”蒙自成也笑了起来,插嘴说到。

听到牟浩天这么绘声绘色地一说,在场的人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怎么说呢,也许有点效果吧。”仇莤莤略带谦虚地说话,声音却也干脆利落。

“假如象蒙主任他们这些机关领导每周能来帮着上两三天班的话,补休的事情还是可以考虑的,不过即使这样,可能都考虑不过来,或者说是不能彻底解决。”张酉丁大着胆子说到,早就听到嚷嚷着要警力下沉,上级公安机关的文件也早已经下发了,可分局的警力却一直下沉不下来,现在正好找个缘由提提意见。

“如果正常收费,孩子入托费一个月是多少?”牟浩天问到。

好象已经看透了面前这两个派出所负责人的心思,牟浩天瞪了他们一眼,问到:“怎么的?还等着我来表扬表扬你们?”

“看林教导员的这个样子,是去办什么大事去了吧?”牟浩天笑着问到。

“你给小李打个电话,叫他去看一看,小李已经下到居里去了的。”张酉丁说。

“呵,这怎么的还上来了一个敢于承担责任的勇士?”牟浩天说:“现在我不是想与你们讨论是谁的责任这个问题,而是想让你们深思一下,弄虚作假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如果我们的工作都是这样为了撑一个面子,我们的每一个领导都注重虚假的形式,那我们的民警会怎么样,他们会不会也来糊弄你?如果我去糊弄市局,你们来糊弄我,你们下面的民警再来糊弄你们,我们的公安工作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我们的警令政令又如何能得到顺畅通达?也许我们的初衷是一种良好的愿望,就是想把这个一级派出所评上,把这个荣誉牌子挂上,这样上级就会多给我们拨点款,多给我们添点设备,可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实际上造成的一种负面效应将会是什么呢?你们想过没有?这将会影响我们的整个工作,会毁掉我们的整个公安事业!”说到这里,牟浩天朝张酉丁与蒙自成扫了一眼,“你们盯着我干什么?认为我在危言耸听?”

张酉丁说:“牟局长坐在这里的,你也不问候一声?”

男人抓着女人胳膊的手松了下来,一男一女相互怒视着。

“你就少给我戴高帽了,要再这样下去呀,我精神都要崩溃了!”

“笑啥呢?”

令犹均说:“我觉得自己实在干不下去了。”

令犹均坐在那里回味了牟浩天说的话好一阵才说到:“牟局,你的意思是——鲁大他们的车祸是有人蓄意所为,是谋杀?”在这之前令犹均只把鲁成希等人的车祸身亡看成是肇事逃逸。

“鲁大他们不是酒后驾车肇事!”钟亮说。

“你少给老子废话,交待你的犯罪事实!”

“牟局……”

牟浩天一直用眼睛的余光在扫描着在场的人,没有吭声。

“每个单位都要推出一两个民警为末位淘汰对象?”牟浩天又问到。

说话间已行驶上了一段坡道。钟亮说:“就在这里。”

“哪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