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知叶来的比平时晚了许多。

其实苏容是完全猜错,他的修行是出了岔子不假,可是对李晨和李瑞的反应却不是因为心魔的缘故,而是此时他体内的阴阳之气失衡之故。

这秦刚也觉得今天自己义父对那个少年的惩罚过于严重,那少年看起来才十六七岁而已,正是大好年华,义父这一顿军棍下来,这人怕是要废了。看到张武上门来要人,这秦刚虽然心里不舒服,毕竟李瑞现在还是北军的人,不能说带走就带走,只是看李瑞这幅样子,若是继续在军营里,说不定连小命都要丢了,他的家人想带人走,也是情有可原,最后,拍了板,给李瑞开了假条,放他回家修养。

毕竟是皇帝来审视北军,李瑞即使再不愿意出去,也得出去,最后他借了一套士兵的衣服,把自己昨天穿破的衣服套在外面,虽然还是破了点,但是这样最起码不会露肉。

拿起一只箭矢,下面的人立刻递上一张牛皮纸,轻轻一划,纸张轻易的被划开,边缘部分十分光滑。这箭头不错,苏容心中暗暗点头。

李晨看了看屋子的摆设,轻轻说道:“那你就去查吧,如果你不相信我,就这样关着我好了,这个屋子还挺素净的,我想我可以在这里一直住下去。什么时候你认为可以把我放出来,再来放了我吧。”

“一千匹。”少年淡淡的吐出一个数字。

“我们不是已经参了么,怎么又?”后边的几个人都有些不解。

进了兵部后,你可以先跟那些老将们学习如何领兵,到以后有战事的时候,你可以去试试。你先别笑,有一点先告诉你,只要你在战场上输一次,以后就别想碰任何跟军队有关的东西了。”

正当李瑞想欢呼的时候,却看到场边站着一个人,笑容顿时一敛,颠颠的一路小跑到场边,头一低。

陈之宁心底一喜,引起他的注意了吗?昨日就看到蔡夫子到处为这个年轻人引荐学子,那时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此人定是身份尊贵之人,蔡夫子引荐的那些学子无一不是他喜爱的弟子,应该是权贵在选人才。不会错的。

在两年前,苏容的清心养生诀总算是突破到了第四层,当他突破的那一刻,惊喜的现自己竟然可以使用神识了,虽然范围只有方圆百米,但这也够他惊喜的了,突破了第四层的养生诀,使得他对于周遭万物的感悟更加的深刻。

当时这些铺子是迈家的产业,虽说是转到了那个人的名下,可是铺子里的人几乎都是迈家的人,如果找个外人来看管,这些伙计明里不吭声,暗地里却不知会做什么手脚。自己是迈家的养子,也算是能震得住他们的人。有自己在也就不会出什么大的岔子了。

苏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开口道:“这个提议倒是不错,只是迈先生是一家之主,每日里也是要操不少心的,我这样劳动迈先生,心中也着实难安,不如这样好了,米店就先交由迈先生经营,马匹牲口的事就由我这边的人去办好了。”

“啊!它跳到他身上了。”“呀,它把他的腰带扯下来了。”

张武想了想,低头对苏容说道:“公子,这个人有些不好处理。”

“没关系,累了我就坐轿好了。”李瑞轻松的说着。

“早知道就不那么早的放他们走了。”喃喃的抱怨着。

若是哪天有人敢让哥哥离开自己,那便要杀了她。谁若是想从自己这里夺走哥哥,那就去死好了。

“嗯,瑞儿知道了。”李瑞闻言大悦,笑眯眯的点点头,并未再多问一句,对于李瑞来说,能够跟自己的哥哥在一起,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怎么会多嘴的开口询问原因。

这小花儿还真是够现实的。

满意的看了看苏容,能迅认清自己的问题,还算不错。“本来修行是你个人的事,跟园中那些草木是无关的。只是如今你服用了木精,身体里外溢的灵气对于园中那些草木是大有裨益,所以它们想跟你达成一个协议。”

“先起来说话。什么事这么急?”

说来也是奇怪,那天明明看到小皇帝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谁知过了不到两天,他身上的那些伤口竟然自己缓缓愈合了,这让本来不怎么信鬼神的王丞相也心里毛,小皇帝的受伤已经完全被王丞相归到了灵异事件了,后来王丞相还在家里开了水陆道场,这个暂且不提。

不过说也奇怪,皇宫那里是因为布了一个锁灵阵,才聚集了那么多的鬼魂,这里只是一个丞相府,怎么也会有这么活蹦乱跳的鬼魂出现。而且看这个老太太的样子,这魂魄都已经凝为实质了。难道与这府中的那股灵气有关吗?

这求和是皇帝的主意,只是如今看来小皇帝似乎并不看好求和,或者说是不喜欢求和。

“朕已知晓,明日会在朝堂上给众人一个定论。”

摇摇头。

“皇上是我哥哥吗?”偏着头问道。

静下心想了想,突然觉得眼前的状况很不合理。这些人现在只是绑走了瑞儿,却没要钱,也没提出别的要求,但是为何要让自己自尽,瑞儿在他们手里,安危根本不能确定。自己不会轻易去死。他们却给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不合理。

“没想到你这个小鬼还很细心啊!”

苏容默默的看着眼前正准备大哭的小男孩。和自己有7成相似的容貌,病弱的身体,苍白的脸色。

“因为看起来很好亲,我就亲了。”笑眯眯的回答。

自己在进宫没多久就已被封为贵妃了。先皇虽一直未曾立自己立后,但也算是疼爱有加。

“小子。帮朕个忙吧。”李闯拉住苏容的衣服“朕想出去啊,被困在这里太久了。你就把朕放出去吧!”

“上仙,上仙,要问小的什么?”

看了看阮凤,想了想宫中流传的那些刑讯手段,苏容确定自己不想看那个场面,太影响心情了,遂说道:“你把那个家伙打理干净,带上来,我不想去那刑室。”

阮凤一撇嘴说道:“那家伙浑身是血的,若是拖上来,屋子又被弄的脏兮兮的,你一个大男人,还怕看点血不成。”

苏容回眼看了阮凤一眼,说道:“屋子脏了收拾干净了就成。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女人还讲究。”

看着对方一脸坚持的样子,阮凤开口道:“既然这样,就跟我来好了,你们几个去把那小子收拾干净点,别让他弄脏我的屋子。”

苏容也是听说过宫里的那些刑囚手段,只是听说过却未曾见过,当他看到那个一脸痛苦之色的家伙时,心里还是不由得感慨到,这阮凤不愧是行家,弄得人干难受,却死不了,不过却是恶心人了点。

细细的问了几个问题后,便吩咐侍卫将知叶拖了下去,阮凤笑吟吟的看着苏容,说道:“这些年来,我可是帮你做了不少的事了,我记得当初咱们达成的协议里,你答应过要满足我的一个条件。”

“你放心,这个事情我是记得的,你想要什么。”苏容转头看着阮凤问道。

“我想要一个人,宫中的一个人。”阮凤轻声说道。

“谁?”

“太后。”

苏容瞪着阮凤,这个人是癫狂了么,先不说太后的身份,他辛辛苦苦给自己卖命这么多年,难道就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个嫁过人的女人。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方便告诉我理由么?”

“秘密。”阮凤笑的一脸狡猾。

太后!太后!他还真敢要,这么大的麻烦,想着未来日子里自己又会多出一桩麻烦事,苏容再度瞪了阮凤一眼。只是自己都已经答应他了,以后还是想个办法把太后给他弄出来。

“对了,李晨这个人你怎么看。”从第一次见到李晨的时候,苏容就觉得这个少年像是没有人类的情感一般,父亲要杀他,也没见他怎么伤心,眼中一直平静无波,自己提出要他背叛自己的父亲,连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面上始终找不出什么表情,伤心,失望通通没有。这样的人很难让人看透,虽然经过刺杀一事,可以证明他说的是真话,但是苏容始终还是不能对他放心。

阮凤沉吟了片刻后,说道:“李晨这个人,心思太深,但是我们却非得用他不可,祁王前几年因为于北蛮交战,无论在朝中还是民间声誉都很高,我们要与他开战,必须占有大义,没什么比亲生儿子指证他谋反更能让人信服的了。”

苏容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我认为仅仅靠着李晨的一些指证,就对祁王开战,大义上还不够,我这里有个主意,你的那些手下反正也闲的没事,正好替我办妥此事。”

“什么主意?”阮凤好奇的问道。

“天意不可违。”轻轻的吐出五个字。

阮凤盯着苏容看了一会儿,突然笑道:“小家伙花花肠子倒是挺多的。”

苏容笑眯眯的端起一杯茶,说道:“跟你比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