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掌柜的,去年卖粮的钱都没动呢,钱是一定够的。不过掌柜的,小人不明白为何东家每年都收这么多粮食。若是来年粮食收成好了,东家岂不是要赔死。”中年男子好奇的问道。

“我倒是可以答应你,只不过我想要的不是钱。”

挥手叫来广安,“这里的瓦市怎么去?”

“这位公子,万万不可啊!”一直跟在苏容身边的广安慌忙出声道。

最近几年这孩子的眼神怎么越来越厉了。苏容看着李瑞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寒意,心里有些纳闷。

今天还是没被召见,还是一夜的空等。

在这里当个什么劳什子皇帝本来就是权益之计,到了第五层的时候,即使出宫也能有一保之力了,自然可以离开这里另寻一处灵气充足之地修行,也省的每天修行时都要被强制打断,现在自己修为低微,即使出岔子也不会太麻烦。若是修为高了的话,这样长期被强制打断,说不得哪天就走火入魔了。

自己是皇帝,总不能天天捧着一盆花跑来跑去的。干脆给小月季安排个人类的角色,这样也方便携带。问了问小花儿的性别,得到的是对方愤怒的喊声“我哪里像个小姑娘了。”

就是这个,苏容心头一阵狂喜:“小月季,你把这个教我如何。只要你教会我这个了,别的就不用教了,我还会让你呆在我身边的。”

“那个小花妖哭到现在还没停。”顿了顿,看了看苏容的反应,现没有什么反应,“园里的一株老梅树被烦的厉害了,传给小花妖化形的法术了,让他来找你哭。”

“小海,跟负责这御花园的花匠说一声,给那株月季施点肥,朕听说用人粪化的肥不错,就给这株月季用点吧,另外要注意不能施太多,别把它养死了,朕还想看看它开花的样子。对了,只给这一株月季施肥就行了,其他的花草还是老样子。”

承诺不会怪罪王丞相,并且许诺不将此事透漏出去。看到王丞相一脸放心的走了后,苏容躺在床上感受自己体内的变化,那天临昏迷前把木头含着果然是明智之举,否则自己说不定还真的要交待在这里,那块木头进入嘴里不到片刻,自己就感觉到它慢慢化开了,昏迷中只觉得一股清香之气溢满全身。

“老人家,打扰了。”说着,便对着老太太鞠了一躬。

片刻后,一个五十多岁的清瘦男子从府中匆匆跑了出来,看到驾驶马车的人时,嘴里就倒抽了一口气,慌忙上前,将马车里的人迎出来。一旁跟着的小厮们倒也精明,知道这个是贵客,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

王丞相在外面等的有些心急。如今北蛮来袭,短短数日已经打下了6座城池。当今圣上年幼,还未临朝。朝政由那些人把持着,各派根本不管战场,只会斗的你死我活的,现在的情况已经危急到大夏朝的安危了。

“哥哥!”近在耳边的声音,习惯性的伸出双手,双臂一沉,小家伙已经在自己怀里蹭着了。

李瑞一直觉得自己困的要死,眼也睁不开。只是睡到一定的时候,就会被人叫醒,喂着吃点东西后,会有人来按住自己的手腕,没多久就会有一碗苦苦涩涩的东西端到自己的眼前。李瑞觉得这种苦苦的味道很熟悉,也没怎么挣扎就喝了。

小孩在地上颤巍巍的走着,几乎是一步一跌倒。废了半天功夫总算是到了石门那里。用力的推了推,现纹丝不动。脸上显得有些焦急,额头冒出了点汗,用力擦了擦。开始仔细观察石门。

“你刚上树的时候!”

“你真是个恶魔!”

被亲了!被亲了!被亲了!意识到这点的苏容,头脑“轰”的一下就乱了。慢慢的,一张雪白的小脸开始红,烫。

装病眼下是最合适不过的。如果是装疯的话,自己很可能会被人以此为借口给废了,那时候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如果是装病的话,也算能暂时稳住那边的心。

“谁叫你夺了我大梁朝的江山,还住进了我大梁朝的皇宫。”青衣男子瞥了李闯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

昨天让那个鬼对宫中的所有鬼魂大喊‘嫁给我吧,’纯粹是为了告知那些鬼魂们,自己有控制鬼魂的能力,让他们少来招惹自己。而大喊嫁给我吧,则纯粹是苏容的恶趣味了。

“听说丞相和蔡先生是至交好友,朕想成为蔡先生的记名弟子,在讲经的这几天随侍在侧,如何。”温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决。

眼前猛然间就黑了一下,这个皇帝,他果然又想出这样的馊主意了,以往都妥协了,但是这次想都别想,猛的俯身下跪道:“皇上,万万不可啊!皇上乃万金之体,俗话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皇上怎可如此不顾自己的安危。”

两眼盯着面前的老人,一脸的诚恳之色,“可是丞相,朕只是想近距离的观察那些学子,好为朝堂上挑出合适的栋梁之才,丞相应该体谅朕的一片求才之心才是。”说完后,就一脸微笑的盯着眼前的满头汗的老臣,一副准备把无赖耍到底的样子。

王丞相也知道皇帝一旦在某些方面打定了主意的时候,别人是别想劝的动的,这次的玄学讲经,看来他是非去不可,既然也拧不过他,还不如事先约法三章。

“皇上能否答应老臣,在讲经的时候身边绝不可离了侍卫,除了宣猷堂不可去别处,不可轻易透漏自己身份,每日讲经结束后就要回到皇宫。”

“这些朕都可答应,丞相还是快快为朕引荐蔡先生吧。”

看着眼前笑的一脸惬意的皇帝,王仲,也就是王丞相,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次讲经过后,不知自己又要老上几岁了。

三天后,城中驿站。

“沛元兄,你我经年未见,我已白满鬓,你却还是风采依旧啊!”

“祖安兄,一晃十年未见,祖安竟已白丛生了,为兄要劝祖安一句,我观祖安面色疲累非常,脚步虚浮。一心为民自然是好,只是还要多多注意身体才是。”

王仲心里苦笑一下,如果皇帝陛下能少给我出几道难题,我就不会老的这么快了。

一阵寒暄后。

“沛元兄,小弟今天还有一事相求。”说着,就将苏容拉到身边“这个是为兄的世侄,穆紫,一直很想拜兄台为师,只是家中管制甚严,一直寻不得机会,这次得知沛元兄要在此讲经,便求着小弟带他过来。”说到这里,话语一停,抬眼看向蔡文,要知道这等名儒收徒是极为严格的,虽然王仲贵为丞相,也不好强求,只能看对方的意思。

蔡文从刚才便见到王仲身后站立的青年,姿容甚美,气度不凡,当时心中就暗暗赞赏,暗想不知是哪家竟养出此等儿郎。

一听王仲说是想拜师的,随即就问了几个问题,对方思路清晰,口齿伶俐。心中甚喜,当即就决定收徒。

行过拜师礼后,苏容也就算是蔡文的弟子了,虽然只是记名的,但是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苏容一心想来讲经处,亲自挑选人才,真实的想法王丞相也是猜到了几分,所以后来才没有阻止下去。

现如今皇帝在很多朝政大事上都依靠着王丞相,若是以后重用的人也是由王丞相举荐的,到时候王仲恐怕就会形成新一派势力了,不管他有没有这个心,那时候也是由不得他的。这也是苏容不能允许的。

这次的玄学讲经十天后举行,大概要持续半个月之久,当朝有名的大儒几乎都会来此,最近京中客栈已经全部客满了,郊外的寺庙也住满了学子,这么多人才聚集一处,若是不拐几个回来,苏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跟着蔡文拜访完几位名儒后,苏容就被王丞相劝回皇宫去了。

待得众人散去,蔡文端起一碗茶,轻轻缀饮一口,“王兄,你今天可给我出了个难题了。”说完,就朝着王丞相那里瞥了一眼。

“兄台何意。”装傻。

“今天那个年轻人,身份怕是不简单吧。”慢悠悠的说了一句。

“他就是我的一个世交子侄。”

“唉!王兄,看来如今你是真的深陷官场了。那个年轻人,年纪轻轻的,就有那样的学识,气度,礼仪,举止,若不是一等世家是绝对培养不出来的。而大世家中是没有穆这个姓的。穆紫,合起来不就是木子李吗。李姓,皇族,现在皇族里年级与这个年轻人相仿的,只有一个人,而你这几年跟圣上关系甚好,下面的我就不用说了吧!”淡淡的扔出这一番话,语气里透着丝丝不满。

“果然还是瞒不过蔡兄,这个年轻人确实是你猜的那个人,这次他来,一是为了结识名儒,另一个重要目的就是为了搜罗人才。”既然瞒不过去,王丞相便坦然承认。

“你们那朝堂上的事莫要扯上我。”蔡文面上有些不悦。自己只是单纯的来讲经,探讨圣人学说。对于朝堂上的争斗是毫无兴趣。

今天一开始并没有猜出苏容的身份才收了他为徒,若是早知道苏容的身份,那他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收的。

沉吟片刻,开口道:“蔡兄,你可知当今圣上要推行科举制吗?”

“此话当真。”蔡文猛的站起身,脸上满是激动之色。作为当朝名儒,他也收了不少出色的贫寒学子,只是这些学子碍于身份,几乎没有出仕的可能,即使出仕也是职位低微。而那些士族子弟不学无术,整日里斗鸡走狗,却一个个拿着朝廷的俸禄。纵然心有不平,却无法可施。也曾和他人讨论过此事,只是推荐科举却是困难重重,后来渐渐冷了心,也就不再说了。

“当然是真。现今的士族已经把皇权架空了,圣上自然是不能容忍。推举科举制是从士族手中夺权的最好办法。这次讲经也是为了能从中找出一些出色的学子,加以培养,待得时机成熟再一举推出科举。”

“若真能如此,我也不说什么了,这次讲经我会尽全力为他引荐学子,只希望你说的真能实现。”蔡文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