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儿当即就把珊瑚珠链给戴上了,一直低着头在拨弄着那些红艳欲滴的美珠,很欢喜的样子。而叶辰则把珠链塞进了袖袋,不时地往宁飞那边使眼色,让他不要把脸拉得那么长。

探微,探微,人如其名。

“你接着说啊,美女是什么?”叶辰收回了自己的手,笑得有些牵强。

每每得到点只字片语,他都会激动着几夜不能成眠。晚上走进梦中,手心里握着的那颗玉籽会带着他飞回到它的故乡,飞回到巍峨的昆仑山下、飞回到清澈见底的玉龙喀什河边。天那么高那么蓝见不到一朵白云,因为白云都化为了一片片一颗颗雪白的玉石玉籽,散落于山岗之上、流水之间。

叶大人高声喝他坐下。

上了马车,叶郸又掀开帘子探出头来,并且把叶三少喊到了跟前。

“哦?破石兄要赶回来办什么重要的事吗?”叶郸连忙接话。

他有时候会因此有些困惑,那种喜欢不似师生、不似兄弟、也不似朋友。越是交往得深,这种喜欢也越强烈。宁飞来的时候他会喜悦,走的时候他会惆怅。不来的时候会想念,甚至还会暗地里抱怨。每次当宁飞喊他辰辰的时候,身上就像被击中了某个位似的心口一颤,随后又像是通了血脉似的无比畅意。

“对,上边应该还有两个洞。”三少冲着宁飞嘻嘻笑着,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颊。不过他刚才画画时手指不小心染到了墨汁没有觉,结果戳到脸上像个花猫。

推开房门跨过阶槛颔作辑。书僮合上了扇门,屋内的光线稍稍暗沉。

抛开画功,整幅画采用意笔,力求神似不求纤毫逼真,用墨甚少的黑白点染,笔笔都透着的稚嫩执拗之气,但整幅看下来又感觉似有一腔怨屈无处化开。

白玉之温润谦和,寒梅之清傲坚毅,两者合一,实为人中极品。

“怎么了?我不好么?你不喜欢么?”停顿下来后的叶辰的喘息声反而更加急促起来。

拙嘴一时间找不到掏心挖肺的话语来示爱,但那分身却已经被激得无法自持,它自作主张地用最直接最深入最火辣的方式来倾诉表白。

愉快高峰,浓情四溢。

你还要我如何喜欢?你说,我做——

吸取前晚的经验,他不顾天寒地冻地下床提了热水帮他清洗,轻柔体贴,一如当年帮他擦拭脸上的墨迹。其实自那时起我便已经喜欢了你,你可知否?

相较之下,叶辰觉得有些羞愧,但更多是感动于他宠爱他的好。一心想着该怎样回报这样的深情,不知不觉中眼里满满的爱意已经化为了十足地勾引。

宁飞要给他披衣裳,他故意甩开,宁飞给他盖被子,他故意蹬掉。宁飞干脆扑到他的身上,他才得意地笑了起来。

抱紧了在还未收拾干净的床上翻了几个滚,刚才的欢爱留下的气息被带到幔帐的每个角落,嬉闹的场面说不出的凌乱淫溺。

谁上谁下这真是件令人烦恼的事情,但这种烦恼又是那样甜蜜那样富有情趣。一个擅于胡搅蛮缠,一个擅于引火诱势,谁的手段占了上风谁就有了主动权。

但只要是合在了一起,就管不了是怎样合在一起的了。只知道对方是那么美那么好,怎样都是心甘情愿,怎样都是至上快感。

又是一夜未眠的彼此消磨,最后在精疲力竭里枕着晨光意犹未尽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