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泰攒着眉道:“五阿哥怎么还不来?”

而这个福尔泰也是个缺心眼的主,胤禛的表情那么明显了,不想趟浑水,尔泰愣是看不出来,一个劲儿的催。

“放肆!你娘水一样的温柔,怎么会教出你这样没规矩的女儿?!”

乾隆不理皇后,问小燕子,“什么事非要把朕吵起来?你怎么又变成女刺客了?”

“五阿哥,皇上候着呢,别让万岁爷等急了。”

胤禛皱了皱眉,起身出了书房。

冬雪委屈,却又不能说什么,只能是是的应着。

“她不是格格!她是骗子!她是骗子!皇上,你被骗了!皇上!我才是格格呀!小燕子……你好狠呀,我们不是结拜的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欺骗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啊小燕子?”

胤禛点点头示意明白了,又翻了翻,一页纸掉了出来,落在桌上,是抄录的一段话。

宫女把茶放在桌上,垂道:“侧福晋说茶凉了,让奴婢……”

乾隆一看不得了,皇威立现,圆睁着眼喊,她死了你们也别活了!

胤禛看着“自己”的嫡福晋,这样子不着痕迹的呆,明明再给自己请安,可眼睛却看着旁边的索绰罗氏,不知道在想什么,那种掩藏在安静平淡的眼神下的思索,好像盘算着小猫腻儿,太像一个人了,一个再也见不到的人——他的八弟……

雍正四年正月初五日,革去黄带子,由宗人府除名,削除宗籍。

“这怎么可能?!”尔康第一个反应。

“对,这怎么可能。”紫薇也反应过来,本来带有期望的眼神,都暗淡了下来,“冒充格格可是杀头的大罪,小燕子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自己承认呢?”

“你们不是结拜了么,你都不恨她抢了你的皇阿玛,为什么不可能?这是唯一的办法,只要小燕子不承认,凭着皇上对她的宠爱,你一辈子,也不是格格。”

“一辈子……”紫薇吓傻了,喃喃的重复。

“你好好回去想想罢,是写信还是托人带口信,都随你,或者是就此回济南去,也随你。”

说完,不等紫薇和尔康“还魂儿”,长身而起,就向雅间外走。

“五哥!……五阿哥!”

紫薇在后面喊,胤禛不理,出了雅间,胤禩道:“爷,等一等,妾身有话和夏姑娘说。”

胤禛眯了一下眼,站定了点点头。

胤禩对紫薇笑了笑,无奈这一张容颜实在生的太美,这一笑,恍花了雅间里的所有人,连尔康也觉得,这福晋是多么多么美好,多么多么高贵,完全忘了刚才自己说谁冷酷来着?

大家只顾着觉得胤禩高贵,没注意他的笑里,有点……不怀好意……

胤禩不紧不慢,很有教养的道:“舒媤有句话想要提醒夏姑娘,夏姑娘好出身,学过规矩,当然知道落子无悔,说出去的话,不是所有人都能听你反悔的,若是以后有幸做了格格,一言一行更是代表了皇家,不要自己掌自己的嘴。”

胤禩说完,又补充道:“夏姑娘,舒媤的话也是出自肺腑,希望夏姑娘听得进去。”

紫薇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有脸火辣辣的,表示她刚才没有愣神,一字一句偷听的真真切切。

好脾气不是没脾气,再说了,哪个皇子能没脾气,而且胤禩这好脾气,也不是真的……想想他的出身,一个辛者库的儿子,能有什么脾气。

不过看人脸色的年头已经过了,胤禩怎么可能让一个包衣奴才和一个不明身份的小丫头乱骂一通,而后还好脾气?

上了马车,胤禩还噙着笑,撩起帘子瞧了瞧太白居。

这种有点狡黠的笑,又让他想起了老八,老八就喜欢一边笑,一边不动声色的,把人家骂的狗血淋头,而对方还乐呵呵的听不出来,又或者听出来了却哑口无言,就像那个夏紫薇……

胤禛摇摇头,干脆不去想,语气颇有些宠溺和无奈,替他放下帘子,“天晚了有些凉,别打着帘子。”

胤禩没注意他的表情,也没当回事。

这天晚上,学士府可精彩的不得了。

福伦一家子,左等右等等不到尔康和紫薇回去,把尔泰骂了个遍,说什么怎么能就这样放着他俩自己回来呢,尔泰那个委屈,心说什么都是长子对?!却不敢顶嘴。

等好不容易那俩人回来了,福伦刚想责怪,紫薇就梨花带雨的哭了个痛快,柔柔弱弱的往桌上一趴,哭的肝肠寸断,一边哭一边说什么对不起娘啊,是自己命不好,谁都不能赖。可把金锁吓了一跳,自家小姐欢欢喜喜的出门,怎么就这么哭着回来了?连忙劝,可劝也不听,原因也不说,。半夜三更的,哭的学士府一家子脸都青了,金锁尴尬,却劝不住。

最后紫薇不哭了,一脸心灰意冷的委屈,跑到自己客房里收拾东西,把福晋给的衣服整理的齐齐的,放在床上,尔康追过来一看不得了,紫薇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