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抬头问道,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笑容可鞠的青年军官。

“扎!”那侍卫接过信就跑了出去。

皇太极坐在那张垫着白虎皮的椅子上,闭着眼,用一手托住下巴,像在沉思着什么一般。隔了一会,一名身穿黄马褂的侍卫跑步进入大帐跪下“启禀皇上!阵亡统计出来了。各旗共阵亡牛录四名,兵卒六百有余!伤者太多,还未统计出来。”

顷刻间,城上城下都喷出阵阵血雾,惨叫和哀号同时响起。

“也就是说,城防炮主要用于守城,所以各个沦陷要塞的弹药库内皆储备的是用于杀敌的霰弹或者开花弹,而没有储备用于攻坚的实心弹!”杨龙一点就通,惊喜的说道。

“再去,让他们守将答话!”皇太极冷冷命令到。于是那两名倒霉侍卫又只得翻身上马,来到锦州城下喊话。

“八旗旗主听令!”皇太极看来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们走到哪儿了?”张啸强忍着心中的不快,问道。小铁立刻从背包中抽出一张地图,看了一看,在图上指了出来“已经快到宁远了,按照现在的度,还有四天路程就能到达目的地!”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家参军谁是为了保家卫国?不都是图个荣华富贵?给大明卖命也是卖,给大清卖命也是卖,卖给谁不是卖?我们又何必给总是打败仗的大明卖命?你说呢?”杨龙又把目光转向了范永,虽然面带和善的微笑,但在范永眼中看来,那却是蔑视的嘲笑一般。他很不舒服的皱下了眉头。

“啥事儿?”莽古尔泰一脸茫然的看着阿敏。

“什么阴险,兵者,诡道也。这叫兵不厌诈!”杨龙笑着纠正道。

“清军已犯我边境!清军已大举进犯!关宁三营各军备战!关宁三营各军备战!”一个传令骑兵一边大喊着,一边在关宁军三营里穿梭,马蹄扬起不少灰尘,远远望去,就像一阵风在军营里穿梭一般。士兵们纷纷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装备和武器,既然清军已经大举进犯了,关宁三营的调动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镶蓝旗旗主阿敏、正红旗旗主代善听令,你们为左路大军,经松山攻至锦州城下!”

不一会,只见身穿金色麒麟服的王骞笑吟吟的走到了崇祯的面前跪下。

杨鹤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回答“怎么又不行,老夫……”话还没说完,却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看来是腰闪了。搬米的兵丁急忙过来搀扶住了他,他们看着这个憔悴的老人,纷纷感动的叫了起来“杨总督,这里有我们就行了,你快去休息下吧!”

“多谢公公!公公放心,一但战事爆,末将自当奋勇杀敌,马革裹尸……”张啸完全没理解到王骞的意思,还道是王骞是在叮嘱自己在即将爆的战争里如何和清军作战。

“情报已经抵达了京城了吧……”她本不想说话,却又顺口问道。

“那换个说法,这颗棋子的名字叫作……”袁崇焕故意拖长了声音,没有说出来。

“督师,小的乃右屯斥候,这是右屯守备吩咐小的给您带的紧急军情!”斥候说完就递上一个盒子。袁崇焕验过火漆后吩咐亲兵把那斥候扶下休息。

“你这家伙!竟然……”张献忠气得面红耳赤,自己称霸一方实力雄厚,连闯王见到自己也得客客气气。可这个闯王手下一个小小的队长竟然在大庭广众对自己大呼小叫的,自己的颜面何在?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想到这里,他的手就不由自主的伸向了腰间别着的狼牙刀的刀柄。但他却感到了手腕一阵剧痛,如同有人用钳子夹住一般动弹不得。他转头一看却是高迎祥笑着捏住了他的手腕。

张啸猛的睁开了双眼,全身已经被汗水所打湿。

“举枪,让他们见识下我们神火营的厉害!”张啸大声命令道。骑兵们纷纷解下背上的火枪,在马上填装弹药。已经到了这个关头,他们还是如同平日一般坚定的执行着张啸的每一个命令。

敌人……这不是范永,这是敌人!!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他急忙将手伸向腰部,想拔出自己的腰刀抵抗,好快,这个汉人军官如同一道闪电,他绝望的看到那柄雪亮的雁翅刀的刀锋已经逼近到自己的脖子前了!晚了,已经晚了。他现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把这个信息传达出去,于是他在刀锋触碰到自己脖子最后的一瞬间用自己全身的力量大吼了起来。

“汉人?汉人有什么好的?!你知道女真人怎么看我们的么?!我们所有的军队他们都不看在眼里,他们只害怕我们的‘白杆军’!秦良玉的‘白杆军’!!一个女人带的军队!一个已经柔弱到了靠女人来抵御外敌的民族,有什么好的?!”范永睁大眼睛,力架开了张啸的刀,反手又是一刀向张啸砍去。

“小姐……”黑子正准备说点什么,却被王骞的手势制止了。

“回皇上,蒙古自古以来就是汉人的敌人。所以汉人从春秋战国时代开始,就开始修筑长城以抵御这个马背上的民族。”范永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顺着山海关把长城在地图上的那条线划了一遍。“而现在,蒙古诸部和明朝联合起来对付我大清,并不是因为他们想如此做,而是他们不得不如此做。”

“这个……这个”张啸尴尬的搔搔头,没想到喜公公这次竟然问这样尴尬的问题,果然是宫中来的人吧,不懂得民间风俗么?但脑中一想自己有没有中意女子时,转瞬间,心中却似乎有个倩影飘过,一不小心顺口说了出来。“有倒是有,可我未必能配得上她,她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轻骑营!轻骑营!!”不管是轻骑营的士兵还是别营的士兵,看完这场军演后都欢呼起来!满桂满意的看着军演完毕后列队准备走出校场的轻骑营,他们的装备和质量看起来都不如对手,但是他们却赢过了这原本不可能战胜的对手。他至今都还记得第一次巡视轻骑营时所看到的景象。那是一支没有士气的军队,一支懒散的军队,一支混吃等死的军队,一支非常差劲的军队。

士兵们笑了起来,自己曾经做过混吃等死的人,但现在,他们确定自己变了,和张将军在一起,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就充满了信心,有信心战胜任何敌人。

“袁崇焕死活与我何干?臣本应闭口不言,但此事事关宗社安危,只因袁崇焕正直廉洁,没有与尔等结党营私。明明功举朝却无一人敢言,满朝喊杀。臣不忍见圣上遭受蒙蔽、孤立无援,才不得不说!”温体仁激昂的说道。

群臣听到这个消息,仿佛晴天霹雳一般,都呆呆的看着王承恩手中的奏章。

“百姓是被逼上绝路,并不是真心造反的。所以臣以为应以招抚,方可既不伤民,又能平叛。此为两全其美的唯一手段。”杨鹤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不错。猜对了!”皇太极又哈哈大笑起来。“为了这件事,朕还要在宫中大摆宴席来庆祝呢!”

“好处?他取得宁远大捷本就在边军声望如日中天……关宁军更是他一手组建,如果这次杀毛文龙而不受朝廷处罚,那么就等于告诉大家朝廷默认了他在辽东将掌握生死大权,他在辽东的权力甚至比皇上亲临辽东更大!那整个边军都会成为只知袁督师而不知皇上之流。”王骞顿了顿“也就是说,如果他赌赢了——朝廷不办他的话,他将成为辽东的无冕之王!就算我有君招令,也起不到任何效果。”王骞说完用眼看向了黑子,“明白了么?上面虽然想到了要节制袁崇焕,但想用君招令这狗圈来套住袁崇焕这条狼,根本不可能。”

张啸又一声命令“拔刀!”只见骑兵们整齐的拔出了腰间马刀。放眼望去,白花花的一大片,十分壮观。张啸满意的点点头,虽然这支部队和他认为的合格相差甚远,但是已经有了一战之力。

满桂惊讶的看着这个三十岁的年轻军官,久久说不出话。他一直想知道的秘密,原来是如此的简单。“也就是说……你一直练的是纪律吗?”他简直不相信,这样的一个小军官竟然能说出这样一套理论,张啸在他心中的形象一直在不断的改变,可今天的改变实在是太过强烈,强烈到自己都佩服起来。他从小就没有佩服过谁,因为他从小干什么都没输过。所以他一直很怕输,他不知道输了自己会怎么样。但是这次,他却相信自己在佩服一个人,不是因为输给他,而是一种非常单纯的佩服。

赵率教进了轻骑营看了看四周排列整齐的队伍。心中不免产生了奇怪的想法,别的营中训练着拼杀骑术,而这轻骑营却是却是与众不同,他们似乎着重训练着队列。难道队列整齐就能杀敌么?那不和京营卫戍部队一样了?中看不中用。看来袁大人找来的这个张啸比起分给自己的部下杨龙差远了。想到此处赵率教不免得意起来。

“错了,你们进关宁军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

范府里传出一阵阵打骂声和那丫鬟的哀号哭泣声。家丁和丫鬟们都知道范永范大老爷生气了,但是他们却奇怪为什么范老爷骂来骂去就那么几句话。

“别慌着答应,我还没说完呢。”袁崇焕说完伸出右手,翘起了大拇指和小指“六个月,我只给你们六个月的时间。”

“好,好!他们这帮恶贼,迟早会遭报应的!骞儿,别哭了。对了,那两位是?”中年人一边安慰王骞,一边用手拭去王骞脸上的泪水。王骞却看清了那人伸过来帮她擦眼泪的手,是四指并拢,一个杀的手势。王骞很清楚那个中年人想干什么,他也许误会了张啸和凤儿,以为自己有危险。于是王骞一边抽泣,一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不断用手拍着胸口,好像受到惊吓。但其实是告诉中年人,那是自己人,不用动手。但是拍的时候却又翘起了食指,表示张啸和凤儿虽然是自己人,但却不是锦衣卫,提示那中年人接着演戏。

李自成眼中却没有他人,他的目标很明确。杀掉张存孟!不料坐骑早已经过长途跋涉,又连续交战,渐渐体力不支,和张存孟的距离越来越远。却见张啸一马纵去,从怀中摸出了那把黑色的自生火铳,瞄准了张存孟。

“你能这么想就好。陆昆,我走以后,一切照旧。我们玉屏山的人,不管有没有我,都得挺起胸膛,直起腰杆做人!千万不要做出让百姓寒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