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点燃火折子径直走到西厢,西厢里中残垣断壁衬托着荒凉和破败,褪色或磨损的建筑、锈迹斑斑的陈设、灰尘、蜘蛛网密布在狭小的院子里,满眼都是荒凉,破败。破旧的厢房木门死死钉在门框上,他花了好大力气才推开房门。沾满灰尘,堆满杂物的房间里一片狼藉,房间里的摆设却是难得一见,丝毫掩饰不住房间原来的华丽,赵方仔细观察后,辨别出来原来墙上挂满了用金花点缀的深红色南唐蜀锦。在房间的凹处,有一件榻榻米,这种榻榻米是来自日本,是大唐时日本与唐王朝通好流入中国的,价值不菲!榻榻米上面放着一把宝剑,剑鞘是镀金的,剑柄镶嵌着一颗颗晶莹夺目的宝石;从天花板垂下一盏波斯琉璃灯,外形和色彩都很迷人;脚下踩的是能陷至脚踝的匈奴地毯;数道残破的门帘垂落在门前,另有一扇门通向第二个房间,里面似乎被照耀得富丽堂皇。

赵方径直走到他身边,“老庙祝,你看见一个高高瘦瘦很漂亮的苗族女孩子来过吗?”

赵方觉得那段时间是他一生中最美丽,最幸福的时光。时间匆匆流逝,那的确是赵方最美丽,最开心的一段时间,谁也不曾料到,赵方以后的生活是惨淡不堪,原因正是因为穆青青。

回去以后,赵方提审了张家少爷,张家少爷还是一如既往一言不,赵方叹了口气后开始着手了解张捕快家。经过调查,赵方知道了张捕快家多为老妈子,然后就是张捕快夫人苏胡氏,少爷,账房先生张宏,其余则是老妈子和丫鬟。账房先生张宏是少爷的堂兄,也就是苏胡氏侄儿。

赵方抱拳道:“老婆婆神机妙算!”

回到大厅以后,老爷看了看身子如同筛糠般颤抖,冷汗直流,等待着老爷话的七个齐刷刷站着的窃贼,然后眯起双眼叹息了一声:“也罢!看来这三百两银子是找不到了!你们回去吧!”窃贼们一个个如获大赦,纷纷捣蒜般磕头退出偏厅。老爷坐在椅子上打起盹来,不一会儿,便有两个衙役押了四个汉子过来,老爷看了看,四个人中有刚刚放走的七个窃贼中的三个,还有一个叫王麻子的地痞,满脸麻子,贼头鼠脑,一双硕鼠般的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地瘦弱男子。老爷知道,只要这四个窃贼中真知道那曾经入室扒窃死者的人在,那么就一定可以抓住他,老爷得意地笑笑,鱼儿上钩了,好戏上台了!

“小人倒是没大人想得周到,就是觉得张捕快家中蹊跷,诡异,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怖,直觉告诉小人,张捕快之死另有隐情!”

“你小子把我的检验结果背的很熟悉啊!别提了,一点线索都没有,《大清律例》不允许仵作解剖尸体,给我们破案带来了很大阻碍!要是可以解剖,一定可以更接近事实真相!”

赵方就是一名鬼师仵作,是仅存的鬼师之一。方叔教授赵方时便告诫赵方永世不得将通灵之术公之于世,并且一生只能收一名徒弟,通灵之术只可传与徒弟。否则必遭天谴!

“张头,我要先去拿点工具啊!”我挣开他结实有力的胳臂。转身走进办公室,放下公文包,拿了一只白色的金属箱后和张警官驱车赶往案现场。

宋代这种类似现代法医专业的吏役,正式被称为“仵作”或“行人”,又称为“团头”,同行还有“坐婆”、“稳婆”等,遇到妇女下体的检验时,必須借由“坐婆”检验。南宋的宋慈编辑《洗冤集录》,颁行全国,成为宋朝以降历代刑狱官办案必备参考书籍。元明时仵作成为正式检验鉴定吏役。清代仵作失业最上轨道,《清朝职务探考·职役三》载:“大州县额设三名,中州县二名,小州县一名。仍各再募一、二名,令其跟随学习,预备顶补。各给《洗冤录》一本,选委明白刑书一名,为之逐细讲解,务使晓畅熟习,当场无误。将各州县皂隶裁去数名,以其工食分别拨给,资其养赡。”

穆青青站了起来,莞尔一笑到“赵检验,你是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呢?对了,这盘山寺我们昨天进去过,觉得怪异得很!”

赵方一下子恍然大悟,难怪自己昨天来深谷之前的时候,有听到女子犀利清脆的声音,而昨天晚上窸窸窣窣的讲话声,肯定也是他们出的。后院里一闪而过的黑影,肯定也是他们做的。并不是见到鬼,赵方长长舒了一口气,“盘山寺的老方丈不对劲,盘山寺摆设诡异得很!”

“是啊,我们昨天以来,那个老方丈便给我们讲了个鬼故事,好恐怖,说是这里的蜘蛛网碰不得,对了他还叮嘱我们不可以去南园里的那只枯井边,据说那只枯井里面栖息恐怖的驺牙,是万万靠近不得的!驺牙这种动物没人见过,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怕成这样!”边说边嗤嗤笑了起来。

赵方看着他明媚的笑靥上如同两湾新月的眼角,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意。他咂咂嘴唇说道:“石鼓村在一夜之间消失,却是怪异的很,会不会是驺牙这种凶残的上古神兽所为。我倒是听说驺牙身上的甘露就是传说中的苏摩,可以让人长生不老,按照这样子推理,倒说得过去,你们苗寨寨主找到了这种苏摩,可是却全部死在异兽驺牙脚下,所以石鼓村会在一夜之间消失。这推理倒是很缜密,就是太荒诞了!只怕是没有人会相信!”

穆青青听后莞尔一笑,“这世界怎么可能真会有长生不老药,算了,我们先回盘山寺再慢慢调查吧!”

说着,大家便迈开步子走向盘山寺,快要进盘山寺大门的时候,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起,是穆青青的声音,赵方慌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后院里罗列着无数蜘蛛网,天井上方出现一身体直径七十厘米的巨大蜘蛛,正向下恶狠狠地盯着他们。赵方抄起竖在后院围栏上的一根木棍,使尽全力打向那只巨大的蜘蛛,地上一滩一摊的体液涌出,在明亮的阳光下出荧光涂料一样的光芒,那恶心的绿色体液蜿蜒着流了很长一地。蜘蛛似乎恼怒了,身上沾满自己绿色的体液的它用力摇晃着盘在身上的蛛网,张开巨口。简直就像在向赵方他们咆哮的怪兽。

天井上巨大的蜘蛛舞动着八只黑黑漆漆,毛茸茸的巨爪向穆青青袭来,穆青青身后的阿普抢先一步上前手持一把短刀插向蜘蛛头部,蜘蛛头部被贯穿而死去。

“这盘古寺太诡异了,只怕以后这种稀奇古怪的恶心东西还会再出现,要不,我们回去吧?别在对五百年前的往事不停追究了!真是穷折磨人。”

赵方不用回头,他就知道是四人中最活泼也最胆小的小强说的,只是一个上午的谈话,他便已经基本摸清了这四人的性格,连青是那种成熟稳重,意志坚决型的,叶陆身体瘦弱,心智尚未成熟,所以容易受人蛊惑,做事武断。而阿普这位老公公则是城府极深型的。

穆青青瘫坐在地上,看来刚才的惊吓对他打击不小,她一边擦额头上留下的汗滴,一边说道:“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尽管我们可能还会遇到这种诡异的袭击,但是一定要坚持下去,查出真相!”

穆青青的话得到了连青的支持,小强只好闭上嘴,不再说什么。大家沉默了片刻。阿普终于说话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雄浑有力,“青青说得对,这事很诡异,只怕是有人存心想赶走我们,我们不能这么快就放弃!”

小强在原地上渡这步子,他突然停住说道:“你们留着这里吧!我不想在这里赔上性命,我回房间收拾行李!”说着转身朝东边厢房走去。

叶陆站在原地听着他们为了留与走而争吵得面红耳赤有些不知所措,他怯怯地低着头说道,“我去看看小强!”然后快步跟上小强,两人一起消失在院门的墙壁后。

穆青青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叹了口气,又是一声惊叫,赵方看见地上的穆青青身子一阵窸窸窣窣的颤抖,“那边……”穆青青用惊慌得有些变形的声音说道,赵方顺着穆青青颤抖的指尖看去,是刚才那个蜘蛛筑造的网,蜘蛛网上竟然显示出字迹的模样!

“这-里-很-危-险-快-点-回-去!”穆青青脸色青地念出声来。

“这是,警告?或许,刚才的蜘蛛想告诉我们什么!”

赵方楞在原地,他怎么也想不出这蛛网上居然有字,并且是警告,这太荒诞,太不可思议了!只怕这事不是亲眼所见是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赵方突然想起自己的师傅方叔曾经告诉过他有个地方的人认为蜘蛛是神圣的化身,它能够给人预警,给人灾难或者是福荫!那个地方不知是为了什么原因,有一句人人奉行的警示语“杀了早蜘蛛会一生贫困,杀了夜蜘蛛会一生不幸”。据说是这个地方的先知死前留下的警语。

这位先知便是古楼兰著名先知娄凤飞,楼兰是西域古国名。是中国西部的一个古代小国,国都楼兰城遗址在今中国新疆罗步波西北岸。西南通且末、精绝、拘弥、于甸,北通车师,西北通焉耆,东当白龙堆,通敦煌,扼丝绸之路的要冲。国人属印欧人种。汉武帝初通西域,使者往来都经过楼兰。楼兰屡次替匈奴当耳目,并攻劫西汉使者。元封三年前108,汉派兵讨楼兰,俘获其王。楼兰既降汉,又遭匈奴的攻击,于是分遣侍子,向两面称臣。后匈奴侍子安归立为楼兰王,遂亲匈奴。王弟尉屠耆降汉,将情况报告汉朝。昭帝元凤四年前77,汉遣傅介子到楼兰,刺杀安归,立尉屠耆为王,改国名为鄯善,迁都扜泥城今新疆若羌附近。其后汉政府常遣吏卒在楼兰城故地屯田,自玉门关至楼兰,沿途设置烽燧亭障。魏晋及前凉时期,楼兰城成为西域长史治所。楼兰国的远古历史至今尚不清楚。楼兰名称最早见于《史记》。《汉书。匈奴列传》记载,“鄯善国,本名楼兰,王治扦泥城,去阳关千六百里,去长安六千一百里。户千五百七十,口四万四千一百。”大约在公元前3世纪时,楼兰人建立了国家,当时楼兰受月氏统治。公元前177年至公元前176年,匈奴打败了月氏,楼兰又为匈奴所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