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有。”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姿态,这样的车,怎么能够不吸引别人的注意力,更何况还有一个美丽的少女正畅意地娇声言语着。来往的行人都把目光投放在这两个人身上,可这习惯了大众目光的两人混不在意,吸烟的接着吸烟,说话的依旧说话。

一种腾然而起的斗志把她心中残存的忧郁和恍惚炸得粉碎,她有一种预感,她的表现一定能让所有的人咋舌,她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自信。

全浅浅在心里默默念道:向海,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过你,当退却和疼痛成了一种习惯,爱与不爱都没有什么关系了。现在,我依然在想起你的时候难过,我更难过的是,我的难过不能倾诉给别人,只能一直忍着,一直忍着。你知不知道,假装不在乎要比爱难得多!

之前全浅浅虽然来过一中几次,但仅限于云朵儿的宿舍和办公室。再加上她路痴又回回心不在焉,结果今天在几幢楼之间穿来转去好长时间,竟就是没有找到通知中所说的休息室。没有办法,只好打电话给云朵儿了,拿起手机才发现有两个未接来电,一翻看都是云朵儿打来的,赶紧回过去。

云朵儿已经帮全浅浅报名了,全浅浅当下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准备一堂语文课,以备一个星期后参加面试。

谁知全浅浅咬了咬唇,恶狠狠地道,“什么,不做了?那我不是白疼了吗?不行!”

简修纯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奔驰,有全浅浅喜欢的纯黑车窗,就是那种从外面看不见里面,却可以从里面看见外面的。他的车内很干净,干净得一样摆饰都没有,就连座位前的储物柜里都空空的。真是无趣!

回答他的是呵呵的笑声,答案显而易见是“是”。

那个印象中总是弱弱地,小心翼翼地喊着“姐”的姨妹,

她全浅浅可是当着很多人的面发过誓,要做淑女的。而且这么久以来,连她自己都认为自己已经是一个标准的淑女了。

“浅浅……”

云朵儿欲言又止,全浅浅一下子明白了结果。她艰难地扯扯嘴角问道:“是谁?”

“吴子涵。没有看结果,是校长直接决定的。”

何必看结果,在全浅浅知道她是向海未来的小姨子时就应该知道,只是安排一个人进学校,这对向海来说,根本就是不需要开口就能做到的事情。

“浅浅……”

全浅浅笑起来“朵朵,你别瞎担心。我又不是没失过业,这点儿事情算什么?昨天你不是说要庆祝吗,看来庆祝不了了,就当安慰我,你请我喝酒吧!”

“嗯,好,咱们不醉不归!”

云朵儿有多了解全浅浅,她怎么会不喜欢全浅浅越是装得不在意,其实心里越是难过。她这次这么认真地想找个工作,还不是为了告诉自己,没有向海,她一样过得很好。正正经经地工作,正正经经地生活。

醉一次也好。

“零点”是卢殷开的,这家伙没有当成医生,居然做了一个商人,不过,他开酒吧是最适合不过的了,那么大的块头管那儿一站,保准没人敢闹事。云朵儿和全浅浅选在这儿喝酒,当然喝得多醉都不用担心的。

因为过去之前打了电话,全浅浅和云朵儿到之前卢殷急给留好了包厢。她们一进门就有服务生去通知卢殷了,所以,她们还没有进包厢,卢殷就迎了上来。

“你们两个怎么现在才来?”

“来酒吧当然晚上才有意思啊,大白天喝什么酒,我们又不是酒鬼!”卢殷被全浅浅一阵抢白,只憨厚地摸摸头,傻傻地笑笑和小时候没什么两样。

云朵儿鄙视地白了全浅浅一眼道:“你就会欺负卢殷,人家现在可是一家酒吧的老板了。”

“是啊,就我还是无业游民,呵呵!”全浅浅半假半真地苦笑。

“那么今天,我陪你可着劲儿地喝酒吧,喝醉了就让卢殷被我们回去。”

“好!”全浅浅一拍云朵儿的肩膀,意气奋发地说,“今天我们下劲儿喝酒,明天酒醒了,我再找工作。”

卢殷插话道:“找什么工作!我老早就说了,我这儿缺个副经理,你就是不来。”

“你这儿?我可不!人家问起来你在哪儿工作啊?我答,酒吧!人家还不以为我是小姐,听起来多不正经!”

“唉,你……”卢殷无言以对,只无奈地叹了口气。

“零点”的包厢设在二楼,黑色的玻璃圈隔住了外面的疯狂和喧嚣。全浅浅和云朵儿一边说笑一边喝酒,云朵儿虽然装作不知,其实很担心全浅浅,也就不敢多喝,而全浅浅内心烦闷一心买醉,也就越喝越多了。云朵儿知道不管她喝得多醉,最后卢殷总会把她安全送回家,于是也不拦着,只由着全浅浅一杯一杯往下灌。

“我去趟卫生间!”

“要我和你去吗?”

“不用,你看看我像是喝醉的样子吗?”

尽管全浅浅喝了不少,可是口齿依然清晰,加上这儿是卢殷的地盘儿,云朵儿也就没放在心上,任由她一个人去了卫生间。

外面的灯光很暗,迷迷蒙蒙的根本看不清。全浅浅凭着印象先前摸索,待来到卫生间,她看也不看就推门进去。

进了门,眼前豁然一亮,全浅浅反而觉得脑子乱哄哄起来,脚下不觉一个踉跄,就向前扑去。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全浅浅撞进一个人的怀里,清凉的味道味道扑面而来,好熟悉的味道啊,是向海嘛?

心底这样想着,嘴里便唤道:“向海。”

那人明显很不高兴,他扯开全浅浅的手,可越是这样,全浅浅更加认定他就是向海。趁着酒劲,全浅浅探出手去,抚上他的脸。

从眉骨到脸颊再到嘴唇,一寸寸地扫过,全浅浅彷是抚着一件珍品,认认真真,小心翼翼。“向海,为什么?你知道我有多想得到这个工作吗?”

“我说了我不是向海!”那人的声音里带上怒气,可全浅浅浑然不顾,继续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即使不能爱我,难道就非得做仇人吗?”

全浅浅自顾自地说着,声音颤抖着变成呜咽,她也不管眼前人的推拒硬赖在他的怀里,一双手穿过他的西装外套,抱上他的腰:“你为什么要站得那么高?却又总是出现在我的眼前?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各自生活呢?”

“你喝酒了?发什么疯!”

“厄?”全浅浅抬起头来,可是眼前偏偏天旋地转,什么也看不清楚。她拍了拍头,呢喃道:“你不是向海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