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妃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

“别说大伯母了,就宫里那位不也瞧不上我们?”

圣旨有一道,还有一道帝王口谕。德公公先宣了圣旨,内容与淮王无关,但却是命二皇子代帝王西巡的。宣完又宣布帝王口谕,内容也很简单,夸了淮王一通,然后赐下许多珍宝,并让客人们尽兴宴饮,不必拘礼。

一个想要谋害手足的皇子。

这宣平侯真是不知所谓,什么时候折腾不好,非挑这个时候,又是对淮王下手,真当陛下是个好脾气的了?

言下之意,这个老流氓已经占他们宝贝弟弟便宜占习惯了。

既然是陆景恒救了慕离风,他就不好给陆景恒冷脸了。可要他对陆景恒有好脸色,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太子只能僵着脸替慕离风道一声谢。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陆景恒无奈地看着他,把他的手塞回披风里,按捺下心头的焦急,陪他说着玩笑话。

慕离风让宫人不要跟太紧,自己抬脚朝陆景恒走去。

背着大老婆偷香,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而且还是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把恭郡王妃的脸往地上踩呢。慕离风不信六皇子不知道这样做的,但他还是纵容了,许是对王妃有不满。

慕离风一开始光顾着低头吃东西,他身体不好,只要在五皇子敬酒之后,意思意思也起来给皇帝敬个酒就可以了。所以过了这一茬,他就什么都不用管了,其他人敬酒,他吃他的。

“你怎么就知道吃”二皇子扶着她,小声嘀咕了一句。

腊月三十这一日,慕离风先去拜见了皇帝,被留着说了一会儿话,恰好其他几个居于宫外的皇子也进宫了。

“怎的还扯上大公子了?”蔓草是慕家出来的,自然是护着慕家的,“这柳公子也太小肚鸡肠了些。”

就是说宣平侯家的那个小子,不知道为什么认定了是慕大人做的,但大理寺却觉得慕大人很是无辜,又查出另外两位和宣平侯幼子有过嫌隙。所以虽然嫌疑人是三人,但后两人才是调查的重点,慕大人只是被无辜牵连的。

“也是。”贵妃点点头没有多问,只嘱咐了两句,“我这二侄儿一向顽劣,你若是受他欺负了可别憋着不说,娘总有办法让他吃教训的。”

“是了,你都没瞧见,离风加冠之后,穿着那衣裳有多俊美。”皇帝顿时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给贵妃形容起来,听得贵妃越发不想理他了。

皇帝想偏宠一个人,实在是不讲道理的。

皇后讽刺的笑了一下:“她才不会来找本宫,她知道本宫不会帮她。记得盯着点,别让她背地里下阴手,若是她敢伸爪子,本宫就敢告诉皇上,看到时候她那宝贝儿子还能不能再得宠。”

“还别说,臣妾都有些犯困了,许是今日累了些。”

还别说,真的像。

比如之前诸位皇子向皇帝敬酒的时候,轮到六皇子时皇帝夸了两句,还特意同她说了说话。结果贤妃那个贱人就坐不住了,三两句就把皇帝的注意力引走了,她连句话都没来得及回皇帝。

慕离风立刻说道:“我最近不太想吃大鱼大肉。”

“谁来了?”二皇子眼前一亮,“离风怎么这会儿来了?”

往日皇帝嫌弃皇后不顾大局,不过近些日子她倒是学乖了。皇帝见她不再拖后腿,也乐意给她些尊贵和体面,所以来凤仪宫也比往日勤快了些。

如今身居高位的多数是熬资历爬上来的,年轻靓丽的倒没有几个。一群人斗了几十年,这会儿早没了争斗的志向和理由,坐在一块儿反倒像老友聚会似的,和乐融融。

慕离风倒是看上去没有半点不舍的样子,让陆景恒很泄气。

“管他怎么洗白自己,反正骗不过朝臣。”朝臣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百姓,还旧部作乱?别唬人了,那些旧部早在多年前就被皇帝清洗干净了,哪里还有能耐再折腾,这都多少年过去了。

“不会是那位干的吧?”陆景恒凑到慕离风耳边,小声说道。

蔓草看着着急,静女见状凑过来在她耳边说道:“姐姐你傻了?便是公子不动,不还有另一种法子让身子生热吗?”

陆景恒蜷缩在床边龇牙咧嘴地抽气,还得分神压下到嘴的痛呼:“离风”你这样以后的性福就没了啊!

慕离风站在窗前看了会儿夜景,见陆景恒还没来,便先在桌边坐下了。随意取了本书来看,打算等到三更,若陆景恒三更还不来,他就去睡了。

身为太子之女,自然不能娇怯,否则就失了皇家气度了。往后她可是公主之尊,没有几个人比她尊贵的。

新鲜上任的淑妃瞧见儿子这样,心肝都气疼了:“你还笑得出来!”

皇帝冷眼看着那封密折,伸手把它放到一旁,让德公公妥善收好。他不信逸王无辜,正如太子所言,一个因为长公主被罢官的小小奶娘之夫,哪里来的本事知道宫里淑妃的计划,定是有人相助。而有这个本事的人里,最可疑的非逸王莫属。

“陆将军何必多礼,孤可承受不起。”逮到机会还是要刺两句的。

从未被人冒犯过的纯情公子哪里抵挡得了这样的攻势,瞬间失去了反抗之力,只能无措地攥着对方的衣领,任人采撷。

平日里这位瓷娃娃似的王爷可不怎么出门,更别提出宫了。不过今日一见发现对方气色不错,想来是身体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