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慕离风穿的是比较柔软的鞋子,陆景恒却穿着硬邦邦的马靴,这么踩着自然没什么力道。若是平时,陆景恒肯定要装模作样喊疼撒娇,但是当着太子的面,他不敢

禁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感觉自己有点多余,只好回宫去了。

慕离风忍住了到嘴的叹息,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些想那混蛋。往日夜探皇宫那么勤快,怎么这两日不来了?

但她低估了皇帝的能力,皇帝很快查出来瑾妃居然也动了手脚,而且是向慕离风下手,于是一怒之下命人把六皇子送走了。一是给瑾妃一个教训,二是担心六皇子在宫中时常与瑾妃相处会学了瑾妃的狠毒心思。

太子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宫女太监,让他们全下去了。又叫皇后的陪嫁宫女在门外守着,防止有人偷听。

“宫里有人传风言风语,说舅母您与表兄是因为离风才起的矛盾,可是如此?”

“淮王还等着呢?”

慕离风若是待在王府,就不用时常出门,会安全很多。但在宫里却不一样,身子好了就要经常去给皇后和贵妃请安。

贵妃给慕离风理了理衣襟,弄得乱了些,然后把他按到床上,意有所指地说道:“身子骨不好就不要随意下床了,快躺着吧。”

旁边的礼部尚书闻言就没有那么平静了,忍不住在心里把御史大骂了几百遍。他不提还好,一提皇帝就想起来礼部把这事儿忘了,他这个尚书还能有好日子过?

太子:

为君者,最忌讳无原则地偏宠一个人,即便皇帝觉得自己并没有放弃原则。

“将军,圣上圈了几个地方,您看看您喜欢哪一个。”来的是工部侍郎,品级比陆景恒低,而且深受陆景恒的各种传说所吓,丝毫不敢对着陆景恒拿乔。

忠国公家虽然是走的是武将的路子,但是老国公夫人慕氏与慕离风是同族。而慕家是清贵之家,家中虽然无人入朝为官,只有一位老太爷领了帝师的虚爵,但慕家满门都是惊才绝艳的人物,如今名满天下的诗书画大家更是十有好几。这样的一个人家,自然重规矩,不像陆家人这么大老粗。

慕离风:你也看不懂这本书。

慕离风淡淡地把书搁下,用包裹重新包好。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庆幸的,还好太子是帝后成婚一年便诞下的长子,那会儿逸王还没到十岁。所以就算皇帝再怎么怀疑皇后和逸王有染,也不会牵扯到太子。不然皇帝要是怀疑太子不是自己的儿子,那事情就严重了。

如此以来,虽然成年店铺林立,但却有条不紊。百姓也很少进入贵族高官出没的地段,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送走陆景恒之后,慕离风叫了蔓草进来伺候自己更衣。

一开始慕离风只当陆景恒是手里有特别厉害的人手,才能打探到这些消息。虽然疑惑陆景恒行文措辞与自己极像,但也只以为陆景恒是不知从哪儿看到了他的手札,学了他的行为风格。没想到,背后的真相如此匪夷所思。

慕离风翻看了一下包裹,发现这个包裹的密封手法很是眼熟,是他与心腹才会的。陆景恒怎么知道这种密封手法?

虽然两人都救了上来,但巧巧因为年纪小、这两年厌食消瘦,所以身体底子太差没熬过来。而离风则是靠着宫里堆积如山的极品好药,才勉强撑了过来,但身子骨彻底坏了,之后日日汤药不离,还时常咳血晕厥。

慕离风微微一笑:“元公大才,此书为无上佳作。”

“上次见面,陆将军谨言慎行,本以为将军是个沉稳如松的人物,没想到背地里如此轻佻。”慕离风幽幽地说道,“真是让人意外。”

侧头听了一下动静,确定人都走了,慕离风才批衣起身,走到床边的软榻上坐下,轻轻推开窗。

现在被慕离风送给了陆巧书,瑾妃只怕要气上两三天,然后又要借口生病请皇帝去看她。这招瑾妃常用,但她忘了,同样的招数用多了,只会惹人厌烦。

“将军年长我三岁,怎好直呼你名?”慕离风心里暗骂这个家伙自来熟得也太快了,头一回见面就喊他的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多亲密呢。

六皇子还嫩着呢,几只鸟就能把他气到,这点涵养还想争储?难怪以往他在朝堂里再怎么跳,太子他也不跟他计较。

六皇子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室内的摆设,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围观了全程的慕离风:“”你们可真会脑补。

陆巧书果真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笑得一脸明媚。

“忠国公府是个好的,他两个都是人中英杰,朕十分看重他们。日后多与他们亲近亲近,待朕你也不算没有依靠。”

有个活泼可爱的小丫头在身边,慕离风确实觉得自己浑身都舒畅了许多。被风寒折磨得发晕的脑袋也清醒了不少,打起精神陪陆巧书玩了会儿七巧板,然后就含笑看着陆巧书吃糕点。

皇帝一听就乐了:“你这个机灵鬼,还晓得讨价还价。好,就给你奶甜奶甜的点心,你且说说你怎么叫你表哥好受。”

出了凤仪宫,太子恍然觉得天大地大,竟是无处可去了。

“你们都下去吧。”贵妃挥挥手,“蔓草去守在门口,让常武他们端些好克化的食物来。”

“行了,快给你们主子换衣服。”贵妃招呼人过来,“本宫就在外间候着,等我儿醒了再走。”

这会儿父皇的旨意应当已经传遍了后宫,弟弟们会过来看望离风,这些倒无妨。只是他母后肯定也会过来,到时候谁知道母后会说出什么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