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都行,凭什么是江予袖,一个商户之女,一个只知道凭着容貌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毕竟是在这皇城里做生意,该顾忌的千万是要顾忌着,而且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弄坏了名声,那有时候吃点亏,倒也就没什么了。

予袖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不由转头过去,掀开帘子,视线往外探。

而最后,他终于踏足了这片土地。

揉了一会儿,予袖慢慢合上眼,想先眯着会儿,以养神。

她的脑子如同浆糊一般炸开,完全忘记了要挣扎的意思,其实就算她要挣扎,也是没有用的。

这些,让薛琰觉得有些无力。

洛婵说着这些话,却没有半分在控诉的意思,语气里甚至满是委屈和可怜,还带着弱隐若无的哭腔,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苦楚一般。

“顺便再说一两句祝福的话,旁的,就当没看见。”予袖就是怕樱桃心里一气,就说些不该的话出来,所以她离开的时候,特地如此嘱咐了一句。

可养不熟的白眼狼,就是这样。

放在桌子上后,就退到了一边去。

虽然予袖如今已是王妃,但私下无人之时,樱桃还是习惯唤她小姐,她总觉得叫“王妃”的话,似是要生疏一些。

可偏偏不是这样。

接下来有些话,是卫太医在外边单独和薛琰说的。

裴氏带予衿出门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徐氏。

他知道她爱干净,每日都要沐浴,而今日这般必定是难受的,所是将就着,给她擦一擦。

她面上淡淡的,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很好看。”予袖点头应和道。

予袖笑了笑,没有说话。

“王妃昨晚,几乎是吃完了一整张桌子的食物,吃完后便上床休息了,其间依奴婢来看,应当是睡得很熟的。”照旧,红橘禀报完后,就退到了一边去。

本就是商户出身,纵家财万贯,也只能是被旁人轻贱的存在,更何况,她还只是二房一个不受重视的女儿。

可是薛琰却看不得这样,弄得好想他王府有东西,都不给她用一样。

薛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怔,忽然就明白了。

予袖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不然您可以亲自问问王爷。”樱桃提议道。

樱桃被予袖的眼神弄得有些慌。

予袖抬头,往窗外看去,雪停了好几日,如今,已是化的差不多了,原先被白雪覆盖的景象都露了出来。

樱桃在一直在一旁侯着,见予袖醒了,便小心问道:“王妃,要不要现在洗漱用膳?”

薛琰真不知道她脑子是怎么想的,也没再多问了,把人牢牢的抱在怀里,然后就转身往屋里边走了。

那丫鬟看见了,却不敢去捡回来,两手抓着衣角,身子颤颤发抖,一副实在害怕极了的样子。

世间人只知江家有女为予袖,而不知她江予清。

予袖本想自己下来,谁知一掀开帘子就被他给抱住了,这蛮汉放她到地上的时候,受惊大了,害她打了个趔趄,扭了脚腕,予袖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但只能忍着痛,依旧往前走,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想着想着,予袖已经困的不行了。

薛琰的心里,自是内疚的。

予袖一惊,微微愣了愣,开始思考他问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揭穿她已经出去走过一趟的事实,还是她连出门的权利都没有?

听到他不在,予袖提着的心才算落了一些,虽然他们有过男女间最亲密的行为,但于她来说,那还是个陌生人,实实在在恨着她的陌生人,怕是到了跟前,她不知道该如何同他相处。

女孩家粉嫩白皙的皮肤就在眼皮子底下,在昏暗的灯光下,能看见可爱的小绒毛,令人心生喜爱,薛琰没忍住,就凑头过去,亲了亲她的脸。

坐在妆镜前,卸了精致的妆容,散了头发,只简单的挽了个髻,用羊脂如意簪固定住,松松垂了一缕挂在脸颊旁边,烛光闪耀,整个人,格外柔和。

然后是一阵落荒而逃的脚步,杂乱无章。

寒风凌厉的刮过,空旷原野中一阵阵似是呜咽的哭声,溪流冰冻,水露凝结,乞丐肮脏的衣服,女孩清脆的笑声,还有漫天雪原里,离得越来越的俏影。

予袖一双云丝芙蓉绣鞋,已经被雪水浸的微湿,她缩着脚趾头,泛冷。

事情的发展趋势,并不似她预料中的那般。

就连她都看不透了。

薛琰的底线,为什么能为了江予袖,而一再的往下降呢?

明明都已经闹翻了,明明她一点儿都不在乎,可他依然能以那般卑微而妥协的姿势,去维持住了这段岌岌可危的关系。

不,不该是这样的。

一阵冷风忽而吹过,凉了洛婵的眸子,瞬间带出一抹泪水,模糊了视线。

眸子越发的看不清楚了。

这样也好,不看在眼里,就没必要烦心。

“姑娘,其实您陪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您的情意,王爷不会看不到的。”姑娘染了风寒,已是有许久时日,如今在这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