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松了口,傅元瑶生怕顾璿改主意,连忙接话,“王爷您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

只剩下一些老客户,与女掌事还有些交情,透露出口风,正是上次那个,想要讹钱不成反被傅元瑶赶跑的人。

背叛者的手筋和脚筋已经被全部挑断,头发被剃了精光,面容伤痕累累,完全辨不清他原来的样子。

傅元瑶朝小桃勾了勾手指,叮嘱她,让人把素玲盯的更紧一点。

这、这样总该信了吧。

番邦是否真的有议和的意图暂且不说,就傅元瑶这一番话,顾璿听的舒坦,不过他还想再多听一些。

顾璿也不说话,只是屈指敲了敲桌面。

嗯?何事?

他缓缓靠近顾璿,两人都没有拿武器,毕竟如今是在大殿上,进宫都是要缴械的,防止有些人对皇帝图谋不轨。

晋朝边城不胜其烦,不是没有人想打回去,但是那时候番邦有一名大将,忽噜突子,不仅身长六尺,状似黄牛,还耍了一手厉害的双刀,不少晋朝将领都折在他的手上。

未尽之语,众人皆懂。

傅元瑶与顾璿一道落座,立马就有太监宫女上来伺候,给斟酒倒茶。

顾璿瞥了她一眼,忽然伸手把人扯进怀里,低头靠近,削薄的嘴唇近在咫尺。

清远挥手赶雀,灰雀啾啾的叫着,在他手背上啄了几下报仇,振翅欲飞,清远刚想把这可恶的鸟给捉住,忽然往后一闪,挂在围墙沿上。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可不敢挑战镇南王的淫威。

“嗯嗯。”傅元瑶笑着说道:“平日可以多看些记载了奇花异卉的书籍,这样可以多找些灵感出来。”

金玉堂店铺是双开的两扇大门,一进去,便可看到靠墙而立的几个木架子,上面放了红布绒,陈列了许多金石玉器。

傅元瑶没再询问,她之前已经去把自己名下的店铺都给走了一遍,毕竟家里是做生意的,傅家父母并没有因为傅元瑶是女生,就只让她学些插花刺绣,抚琴弄诗的东西,按照柳涵玉的话讲,在这个世界上,有钱好办事,没钱办事难。

“今晚玩的开心吗?”

傅元瑶心下一沉,立刻感受到了气氛的沉重。

他们把这一切都归于镇南王养的那一群忠心耿耿的下属。

顾璿眯了眯眼,嘲讽一闪而过,他解下身上的披风扔给傅元瑶,语气里带着莫名的情绪,问道:“你信吗?”

傅元瑶刚产生了这个想法,就使劲的摇头否定。

蹲在街边酒楼屋檐的顾大和顾二将这画面都尽收眼底。

傅元瑶心慌不已,脑海里甚至还浮现了她被踩死的画面。

现场的气氛被炒到火热,在众人的询问下,老板笑了笑,蒲扇般的大手往下压了压,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而后收回视线,状若无意般,说道:“这花灯上的字画,可是你所作?”

傅元瑶捏紧了花灯的手柄,寂静的气氛有点过于沉郁了,她终是忍不住,把手里的花灯提前送了出去。

傅元瑶身子本能的往后躲了躲,而后又生生的停住了。

两颊倏然一热,傅元瑶缩了缩手指,用力把手从男人的束缚中收回来,顾璿没为难她,松了手,就见傅元瑶唰的起身,微微垂首,两颊比方才愈加红润,像是染了胭脂。

房间里没有烛火,但对顾璿来说有没有都一样,他准确的绕过雕花精致的大屏风,然后在拔步床的脚踏前停住。

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好内心翻涌的情绪,傅元瑶指甲几乎都要被自己掐劈叉了。

但不过是一种假象罢了。

整个晋朝,要是让别人知道,一贯性情冷漠的镇南王,竟然有这么个奇怪的癖好……

傅元瑶喉咙干涩,手指蜷缩了几下,忽然放下筷子,说道:“我吃饱了。”

两人离的有些近了,鼻尖只需再往前一厘,便会凑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