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邦是否真的有议和的意图暂且不说,就傅元瑶这一番话,顾璿听的舒坦,不过他还想再多听一些。

刚一落座,顾璿便捏上了她的手指。

嗯?何事?

忽噜英子抹了把汗,蹦出一句,“点到即止,点到即止。”

晋朝边城不胜其烦,不是没有人想打回去,但是那时候番邦有一名大将,忽噜突子,不仅身长六尺,状似黄牛,还耍了一手厉害的双刀,不少晋朝将领都折在他的手上。

相比较顾璿和谢运二人,其他大臣的贺礼就有些不够看了,即使费劲了心思,还是比不过当朝两大巨头,当然,也不敢比,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任意一个,找个由头就把人撸了,那从哪说理去。

傅元瑶与顾璿一道落座,立马就有太监宫女上来伺候,给斟酒倒茶。

他今日的面具不同于以往。

清远挥手赶雀,灰雀啾啾的叫着,在他手背上啄了几下报仇,振翅欲飞,清远刚想把这可恶的鸟给捉住,忽然往后一闪,挂在围墙沿上。

顾璿坐着轮椅转身,滑至屏风旁,微微侧头,嘴角轻勾。

“嗯嗯。”傅元瑶笑着说道:“平日可以多看些记载了奇花异卉的书籍,这样可以多找些灵感出来。”

这个短暂的插曲没有给傅元瑶造成什么影响,她手下还有些布庄和饰馆。

傅元瑶没再询问,她之前已经去把自己名下的店铺都给走了一遍,毕竟家里是做生意的,傅家父母并没有因为傅元瑶是女生,就只让她学些插花刺绣,抚琴弄诗的东西,按照柳涵玉的话讲,在这个世界上,有钱好办事,没钱办事难。

诶,味道到底怎么样啊?

傅元瑶心下一沉,立刻感受到了气氛的沉重。

顾大已经陪王爷练了近半个时辰,早已大汗淋漓,气喘如牛。

顾璿眯了眯眼,嘲讽一闪而过,他解下身上的披风扔给傅元瑶,语气里带着莫名的情绪,问道:“你信吗?”

写完后,傅元瑶放下笔,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蹲在街边酒楼屋檐的顾大和顾二将这画面都尽收眼底。

如今呆在这里实在是有些危险了,火势不知大小,傅元瑶刚要和顾璿顺着人流离开,却又听到一阵尖叫。

现场的气氛被炒到火热,在众人的询问下,老板笑了笑,蒲扇般的大手往下压了压,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傅元瑶沉浸在花灯节火热的氛围里,她看见许多做工精致,好看绝妙的花灯,上面的画作,画工也十分优秀,寥寥数笔就把笔下的人物或花或鸟表现的栩栩如生。

傅元瑶捏紧了花灯的手柄,寂静的气氛有点过于沉郁了,她终是忍不住,把手里的花灯提前送了出去。

傅元瑶有一双好看的眼眸,双眼皮的褶痕比常人略深,使得她一双眼睛又大又圆。当她认真的看向某人的时候,眼底仿佛带着全然的信任。

两颊倏然一热,傅元瑶缩了缩手指,用力把手从男人的束缚中收回来,顾璿没为难她,松了手,就见傅元瑶唰的起身,微微垂首,两颊比方才愈加红润,像是染了胭脂。

顾璿泡了那么久,身体都快泡熟了。脖子底下都是成片的红色,皮肤摸上去一阵刺痛,触到冰凉的冷空气顿时让顾璿舒爽不少。

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好内心翻涌的情绪,傅元瑶指甲几乎都要被自己掐劈叉了。

傅元瑶了解罗清,若是往常一样,门口没有侍卫,以他的风格,说不定只是象征性的敲敲门,就直接进来了。

整个晋朝,要是让别人知道,一贯性情冷漠的镇南王,竟然有这么个奇怪的癖好……

一旁斜插进来一双筷子,正好把她的给挡住了。

两人离的有些近了,鼻尖只需再往前一厘,便会凑到一起。

突然就没了胃口。

我可真是太感谢你了!

顾兰淑断定她只是掩藏的较好,嫣然一笑,与傅元瑶说着些有趣的话,然后小心翼翼的提起了镇南王,似是怕戳到她的伤心事。

傅元瑶眼力好,她还站在门口,便瞧见书架上贴着的一些标签,古诗词类,军事类,历史类,图景名画等,安排的井井有条,十分细致。

“王爷,请您配合一下。”

等完全停下的时候,上腹处已经微微鼓起了。

曾经就连傅元瑶也是如此认为的,谁知阴差阳错,素不相识的两人反倒成了最亲密的关系。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傅元瑶指甲掐了会儿指腹,余光瞥向正在用膳的顾璿。

作者有话要说:傅元瑶的日记本:

傅元瑶仅仅保持站立的姿势就已经用尽了生命的力气,然而此时男人不知为何,忽然颤抖了起来,傅元瑶顿觉自己瘦弱的肩膀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重量,膝盖突然无力,直直的往地上跪去。

她一日未吃东西,如今肚子空荡荡的,实在是饿的慌,正考虑是否要吃些东西的时候,忽听到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

“好好好。”傅文景声音发哑,拍了三下她的肩膀,这已是他情绪外露的体现。

她瞳孔晃动,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失神地望着熟悉的帐顶,过了许久,呼吸才渐渐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