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霜月仰头看银冬,瞪大了眼睛,银冬眉头紧拧,此刻终于露出了从来未曾在银霜月面前露出的攻击性。

冬儿……一直是用这种眼神看她的?

我先发出来。一会儿或者是明天再重新修改一下错别字什么的!

她再是恼怒,却也是真心的喜欢小孩子的,自己受命格影响,这把年纪生不出,喜欢沁儿是真心实意的喜欢,那奶胖的团子,怎么就会是个孽种呢!

况且明融兰她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背着天子与人苟且?!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他整个人颤抖着,内心的野兽已然冲破了牢笼,正在疯狂的嘶吼着,咆哮着。

银冬此刻却沉浸在无边恐惧的噩梦之中,他梦到大红的喜帐中,长姐与另一个人被翻红浪,他就站在旁边,却被捆在一个柱子上,堵着嘴,瞪着眼,声嘶力竭也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呜声。

无法接受!

但是前朝之事,银冬向来不瞒着银霜月,每每难以决断之时,还会来找银霜月商量,他是真的会听取银霜月的意见。

这件事了解的透彻了,接下来便是同银冬商量,银冬本来也说在给她挑选世家公子,银霜月真的不喜欢比自己小的男子,世家公子但凡未曾婚配的,一个个都是毛没长齐的小不点,无甚滋味。

而在廖亭看来,世间所有情感,皆敌不过岁月二字,求而不得之时固然无可替代,若真的触手可及之后呢?又能够维持多久。

“无碍的,本宫不嫌弃,”银霜月眨巴眼睛,故意道,“大师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本宫觉得甚为有理,既然命格是国师你批出来的,想来国师必定能够化解……”

银霜月曾经在宫宴上面远远的看到过廖亭一眼,据说这人的岁数成谜,一头不白也不黑的灰色头发,面容看上去只有三十岁上下。

但凡身居高位自小富贵,哪有两个是真的两袖清风?哪个世家公子不曾年少胡混。

作者有话要说:银冬: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羞

银霜月不曾催促,颇有耐心的等着,这住持是廖亭的师父,是光盛庙中有名的高僧,廖亭的本事普天之下无人不知,西北战乱之时,他凭借星象,预知天气风向,使西北军借势良多,在朝中和百姓当中都极有威望。

银霜月仰着脸看他,毫无防备,但赤色的垂珠敲在了她的头顶,她眯着眼躲了一下,银冬陡然回神。

银霜月没说银冬在,难得的绷着脸,轻斥道,“叫你去便去,哪来那么多话!”

银霜月想要在不吵醒银冬的前提下,率先起身,摆脱这种尴尬的境地,但是银冬一双手臂简直大铁钳子一样钳制着她的所有动作,银霜月挣扎了片刻,纹丝未动不说,银冬许是察觉到了怀中人的不安分,无意识的哼了一声。

银冬不着痕迹的看向香炉的方向,他来的时候屋子里有淡淡的香味,这才会放松警惕,看来这香便是长姐先前起来灭掉了。

银冬自小便生长在深宫之中,耳濡目染的,全都是后宫之中从嫔妃到太监宫女之间的表面祥和内里暗潮汹涌,他从不会轻信任何人。

☆、在这里坐一夜?

银霜月翻了个身,无知无觉,但是好死不死好巧不巧,银霜月晚上水喝的有点多,没一会就生生憋醒了,起身出恭之后,回来见香炉点着香,浓郁得很,她自小也没有奢靡的习惯,享受不了这个,顺手就给灭了。

☆、妖娆意味

不过任成心里的咆哮银冬听不到,银冬同往常一样,银霜月给他弄什么他就吃什么,乖巧得很,只是今天似乎乖得过头了,不怎么说话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他……这是怎么了?

银霜月不着痕迹地吁口气,她还怕这药膳不符合银冬的胃口,看他这么喜欢,也就放心了。

任成颔首应声,银冬这才捏了捏额头,上了步辇。

她曾经悔过,悔过同那暗卫的苟且,悔过当初没有一狠心撞在桌子上,葬送掉这不该降生的孩子,可是生出了沁儿,这孩子同她日日生活在一起,乖巧得要命,每天奶声奶气地叫母妃,明融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块经年溃烂的心病,日复一日地病入膏肓。

压低着声音,用堪称亲昵的姿势,贴在她耳边问,“你是活得腻歪了对吗?嗯?”

不过最后他还是去了,长姐的要求,只要银冬能够办到,他向来有求必应。

错字我明天挨个修一哈。

银冬没再说什么,他喜欢长姐总是以他为首以他为傲的模样,就如此刻的眼神,只一眼,便能让他热血沸腾上一整天。

银霜月轻轻的撅起嘴唇,凑近了吹了下,这动作是下意识的,自小银冬磕着碰着,那时候没有条件,也没有银钱去娇气看病,银霜月便像这天底下所有的娘亲一样,吹一吹,揉一揉,道一声“伤处吹吹,痛痛飞飞”也便就含混过去了。

“冬儿,你受伤了!”由于先前的拉扯,银冬手腕上原本同中衣一样颜色的纯白布巾,有一小块渗了血,也松散了。

银霜月难受地皱着眉,满脸脆弱,手按着难受的胃口,根本未曾注意到两人离得实在是太近了,也根本未曾注意到,银冬的动作,早已经逾越了两人该有的距离。

银霜月已经许久未曾靠得他这样近,他心中那无论多么压制,用鲜血淹没,深夜孤寒地坐到天亮都无法压制的孽欲,因为他前不久才挣脱的禁忌梦境,和此刻贴着他,一低头就能梦境成真的小脸,陡然间山呼海啸地疯涨起来。

银冬动作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小腹,合上奏章,又重新打开了一个。

禁足三月,并不算长,但舒妃知道,这三个月之后,她在这个看似温润实则心冷如冰的帝王心中,再也不算什么东西。

吓到是肯定会吓到的,一直以来银冬都小心处置,也从来没让长姐亲眼见到那些人死去时候的模样。

“朕如果没记错,庄郎官是靖阳水都之子,你父亲掌靖阳和桑安两岸,是输送盐和米粮给边关的必经之处。”

“庄楼……庄郎官。”这声音饱含讽刺,但是却说得如同春风耳边细语,音色非常的柔软,连讽刺的拖长音调,听着都像是在同人撒娇。

平婉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改口道,“呃……呸!看奴婢这张嘴!庄郎官是自己贴上来的!不是皇上逼的,绝对不会是因为前面几个死了就怕得不来……”

整个寝殿安静的吓人,只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