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有种阵痛的感觉和草药味道散去变味的感觉。

想吐,有东西堵在嘴里吐不出来。

风从缝隙里灌进来,低温驱赶着我身体里的温度。

我看人有些模糊,只看清了他手里不是灯笼而是亮着火光的暖炉。

钱家大少爷哪里吃过这种苦,以前冬天不是在家数钱就是去钱庄盯着别人看帐,嘱咐别人去催债。

自古乖乖女不是爱墨守成规的文人,就是爱风流倜傥的有钱人。

我才想起来南宫带着她回去了。

吐吐吐了个很大奶泡泡出来,奶水从她的嘴角往下溢,看来她是吃饱了。

以前我去地牢里救过人,对待文人,酷吏会用腥臭黏腻的血液常泼他们身上,刺激他们,迫使招供。

“不过如果他没出事为什么……这匹马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他在遇到了危险的时候选择把马送回来了。

我下一秒看向了戈壁上,那些绿色的万重山有些奇怪。长的不是很奇怪,细小的刺在远处化作了白色的轮廓。

被砍断的箭划过他的手臂,割开盔甲之间的缝隙。

所谓的轮回只是自欺欺人,谁又知道死后会发生什么,什么是地狱什么是天堂只不过是为了解释自己不知道而强行进行的辩解。

痴心寻药不畏险。

见了谁都笑眯眯的安神医第一次对人发了脾气,他行医这么多年,救过无数人,连得了瘟疫高烧不退十五天,一只脚踏进了棺材的人他都能救活,连战争中脾脏被刀剑挑破的人他都能一下救好。

原本干干净净的一个办公的地方被我弄得到处是书和墨水还有木头碎屑。

我的每一位老师其实都问过我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嗑药了?资质这么好?将来生的娃一定聪明绝顶。

嘴角扯了扯,几个星期,他没来看我,越发的大方,虽然以前也会带点东西,隔几天过来看一次,但这次大方的有点过了,几箱几箱的东西搬进来……

但是看着宇文喝得尽兴,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第一次见他,那是在清泉镇,他向我走来,看着他那张冷峻的脸,连我这个被皇后选出来的京城之花都看呆了。

他的笑比伤口更让我刺疼。

如果有人能把我从绝境中拉出来一定是普渡众生的神佛,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王侯将相。

因为他们不会知道你有多痛苦,他们只会把女人认为好的东西相赠,其他的都是不解甚至觉着莫名其妙。

白烟在炉子里一点点被过滤到空中显得透明甚至带了些墨香,有点像应刷活字时的味道。

他带着淡淡的笑,后槽牙滑过的声音没被人听见,心脏突然停顿了一下的感觉也没被人发现。

“是我逼迫了她,我来请罪。”他看着南宫让,长掩在袖中的拳头握出了血。

“你打算待几天?”南宫让扶起了遽然跪地的敖澈,对他的话仿佛充耳不闻,依旧揣着那副无懈可击的微笑对我说。

“我不想回去了。”我抱紧了孩子。

孩子身上很暖和,但是我好像和她并不来缘,我没有那种对她发自心底的喜欢,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她的到来我是有种可有可无的感觉。

一般来说要当爹妈的人都不会这样的……

甚至李四见了吐吐都比我开心。

我好像病了……说不出来怎么了……我可能真的疯了。

“你该有自己的生活和朋友,想回家随时回来就是了。”顿了顿,“寒舍简陋,柳萱,你朋友就住隔壁吧,家里就两间屋子,不能委屈客人住柴房。”

敖澈愣了愣,似乎是不懂他什么意思。

“我在水里就可以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