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听说王爷一大早就去了左相府。”

“瑞王,你养的好奴才!”

“是。”

赵允道,“启奏父皇,儿臣从北地回来的路上,擒获了勾结柔邑贼人叛乱的贼首,现关押在刑部大牢之中,还请父皇亲自发落。”

赵霁端起茶盏,氤氲的水汽蒸腾上来,在眼前升起一道浅浅的白雾。沈珍儿不知何时已经踱步到他右侧一角,一手攥着墨石,认真的研起磨来。他啜了口茶,放下茶盏,却没有重新提起笔,反而立在那盯着沈珍儿攥着墨石的手看了看,忽然道,“先前本王教你练过的字,可还记得?”

王府里跟白城一样有一汪碧池,加上京城原就地处南面,推开窗帷,连迎面吹来的风中都来了些湿润的味道。

屋子里跪着的侍卫一下都看呆了,大气也不敢出的低着头,直到王爷抱着人走出房去,才堪堪松了口气。

话一出,沈母攥帕拭泪的手一下顿住了,沉吟几秒,旋即骂道,“老头子,你是不是糊涂了?先不说京城路途遥远咱们这把老骨头能不能颠簸的起,京城可是咱们青平最繁盛之地,店铺酒楼必然鳞次栉比。咱们一无根基,二无人脉,千里迢迢跑过去开店,到时一旦赔个血本无归,别说天赐娶妻无妄,还要连累珍儿替我们操心,你可忍心?”

太子第二天一大早,就启程回京,赵霁站在门口送行。

“风娘,张秀才原本就是被张威威胁才落草为寇,他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弃城时还救了季城百姓,怎么能平白无故被人冤枉背上这万人唾弃的罪名?”

风娘娇羞一笑,“两位官爷好大的威风。小女子是想进去探望下恩人,不知可否通融一下?”

握着匕首的手一下顿住了。囚车辘辘而过,风娘被四散开来的人群裹挟着退后了两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忽的被一双温热的手给攥住了,“风娘,你没事吧?”

长生欲言又止,但见王爷面带郁色,准备领命退出去,就见赵霁顿了下,轻声道,“中元,替我设坛作法。”

刘美人掩嘴嗤笑,显然对这恭维很是受用,脸上绽开了一朵花,“妹妹真是嘴甜,怪不得连王爷也对你青眼有加。”她顿了下,假意安抚道,“妹妹不必紧张,此番歌舞表演,自然有姐姐领舞,妹妹只需穿着打扮漂亮,在边上配合就行了。”

郑大景脸色一变,没想到一个个小小的管家,竟然把话说得滴水不漏,一时又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好不甘道,“王管家说得有理,不知道还以为是王府中出了什么细作,故意借机污蔑王爷清誉,这样的误会,以后还是小心点好。”

沈珍儿眉心微动,想了下,缓缓跪下,“奴婢擅作主张前往知府后宅营救高指使妻儿,罪该万死,还请王爷责罚。”

贴身伺候的兰心今天告假回家了,守在内院伺候的是个新来的小丫鬟,她唯唯诺诺的应了声“是。”,端起那香炉的一角,谁知太过烫手,手一滑,“砰”得一声闷响,香炉已经掉在地上。她显然呆住了,反应过来后忙“扑通”一声跪下,如抖筛糠似的说着“奴才该死。”赵霁眉心一皱,冷冷的目光从香炉上扫过,那滚落在地上的香炉已经裂开了个小口,边上撒了一圈细细的香灰,若有似无的青烟正飘散在空气,他目光一顿,提起剑便冲了出去。

“坐吧。”

又或者说注意到了,但压根不知其中原委。沈珍儿眸中精光一闪,莫非他们不是青平国人?

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懊恼。如若这女子的安危事关前线军情要务,王爷必定已经做出详尽的安排,如今自己擅自闯入,若是打草惊蛇,岂不坏了王爷大事?

沈珍儿殷勤的笑了笑,“是啊,姐姐,您记性真好。”

沈珍儿如今闲人一枚,又身份特殊,禀报了王总管后,直接回了趟飞云酒楼。大半个月没回家,父母亲并不知道自己跟着王爷去了前线,只当是在王府里太忙,没工夫出来,她也就索性顺水推舟的瞒住了。

王福眼中流露出笑意,刘美人虽然是个蠢的,此时也听懂了她言语的讥讽,登时竖起眉,“小贱蹄子,别以为狐媚了王爷就能骑到我头上,告诉你,府中有无当家主母,都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她垂下眼,闷闷道,“王爷是不是原就知太子要来?”

撒花。^^

朱扬脸上的笑意微凝,见太子在内的众人皆看向他,顿了下,立刻道,“卑职遵命。”

赵霁愣了两秒,见她颈间挂着那颗拼死捡回来的玉珠,还在月色下反射着森森的碧色,想起这几日日夜纠缠在心间的苦恼,忽然就觉得如跳梁小丑般可笑,唇角溢出一抹讥笑,“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顿了下,看向她,眸中尽是冷意,“本王只是好奇,太子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

沈珍儿身子猛的一抖。

这几天,依然没下雨,营帐里充斥着汗味和燥热的气息。沈珍儿掀开营帐,在附近转了转,远处是环绕章州的高山,想起先前躲在山上见到的野兔子,她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空气一时安静得有些诡异,就听廊下,忽然有士兵快步进来禀报,“王爷,少将军,太子殿下来了。”

“沈管事,是我。”一听是长生的声音,沈珍儿松了口气,起身拉开门,就见他站在廊下,手里还拿了把匕首。

指挥使府邸灯火通明。

圣旨很快下来。王慕奉旨领了兵符,脸上微带喜色,可一听说太子监军,顿时耷拉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更新中,不要放弃我啊,小可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