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苓苓知道他有自己的坚持,不和他争,道:“那好,你困就叫我。”

钟苓苓咳了声,覃屏绍是君子,然而,却有些正直过头,说句直白的,就是有点老顽固了,难道他就只想到去认罪这个办法?

陆晓晓无理取闹:“我不管!那你喜欢谁,钟苓苓?她有什么好?”

今天他看钟苓苓,也是越看越喜欢,怎么有人举手投足都那么美,这美人给顾骁,实在暴殄天物。

小环和翠翠都认为:“猪猪眼光高,咱在市集随便买的猫,它看不上。”

等他换回身体,他不会再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乾龙说你喜欢顾骁?开什么玩笑!”

送走这些人,掌柜的有些莫名:“这是来给谁买衣服?整得和仇人似的。”

莫名被宽待的顾骁,本就是个小文书,手上的活更简单,做完后也没事干,成天在自己小屋子里读书。

覃屏绍脸色黑了。

乍听这声“可以”,覃屏绍眼前一亮,手指蜷缩,紧张使身体血液沸腾,他不大相信,反问:“真的吗?”

“喵!!”猫迅速出爪。

说来也是巧,那天他们刚赌完,就看顾老板站在分岔路口,满脸纠结,拿着一张相反的地图,不知往哪里去。

☆、第十五章

不过,欣赏是一回事,现实又是一回事,钟苓苓拎得清。

钟苓苓柳叶眉微扬,眼儿媚,嘴唇红润,白瓷一样的肤色,眉眼间清丽逼人,这么一副好颜色,终于有人采撷。

“你是何人?为何将我带到这里?”

康梓岳也想炸毛——这猫居然敢蔑视他!他好歹也是男主人公,咋地,想打架?

她道:“猪猪,还在里面干嘛呢,出来吧!”

花银子打点了衙役,且凭自己的外貌,那些衙役根本不疑有他,就放她进去了。

县衙外围着百姓,十几年来都没见这样的事,都议论纷纷。

我有你就够了。

而他自然不知道,自己这是无意间避了祸事,至少准备一血前耻的刘庄,一直没办法抓到他人。

另一边,钟苓苓轻轻抚着猪猪的背脊,猪猪坐在桌上,悠闲地拿起爪子舔了舔,看起来没受伤。

于是他交代了,是有人眼馋康梓岳的百两银子,专门雇他来夺财。

她这句话够殷切了,赚钱的方式那么多,顾宅不缺急钱,然而因这百两得罪刘庄,乃至刘庄身后的势力,不值当。

伙计盯着悠哉的康梓岳,额上冷汗连连,拿出了看家本领,摇了许久才停了下来。

“买定离手!开盘!”赌坊伙计高声唱道,把杯子掀开。

陈先生忍不住流了泪,连道感谢。

她和小环穿过厨房到顾骁的卧房,阿福正在洗巾帕给康梓岳擦脸,康梓岳看起来脸色苍白,嘴唇却有点不正常的红,好在没真昏过去。

康梓岳解释:“我,我虽然因为你说失望而不开心,但是我没想过报复,真不是我放走他,是他自己推倒篓子跑的。”

都不算一笔小数目。

赞美之词他从小听到大,什么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就连自己都差点信了自己是贤良之人,所以钟苓苓这一声,让他产生了兴趣。

掌柜的感叹一句:“顾骁也太有福气,钟娘子貌美还擅绘制花样,估计过一阵,我们就能看到顾氏布庄办大了。”

过几日下了场大雨。

他知道,没有她,他一定早饿死在香案下了。

这才发现康梓岳把自己关在卧房,几日没有出来。

她把羊奶热温了,拿一个小小的勺子,舀起一点点,凑到猫的面前。

小和尚道:“施主,请。”

康梓岳疑惑地看着他们:“才这么点钱,别拿不出来吧?”

钟苓苓脸不改色,自然地搅动着药汁,说:“许是激动过度,就晕了。”通俗点说,就是发疯发晕了。

话音刚落,“咚”的一声,钟苓苓抬头一看,香案上掉下一个小猫,小东西蜷缩成一团,不知道怎么爬上佛像的,此时摔得七荤八素。

钟苓苓出面租了一个小木屋,趁房主没留意,让小环和覃屏绍爬窗进来,今夜就在里面休憩,小环睡得蜷缩成一团,钟苓苓也只席地而坐,靠着墙壁睡。

这一路的奔波,太难了。

但她们熟练得令人心疼。

覃屏绍目光渐渐坚定——不管她过去为什么会奔波,但现在,他不能叫她一辈子躲躲藏藏。

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留了几个字,他准备出去。

忽的,只看橘猫趴在笼子处,对他张开嘴,威慑:“喵。”干什么,你要去添麻烦?

覃屏绍赶紧把橘猫推进笼子,可橘猫的动静并不小,再这样下去会把几人都吵醒。

他犹豫一瞬,抱着笼子立刻出门。

☆、第二十四章

覃屏绍到的时候,他们正在收摊。

他松口气,走上前去,那官兵却摆摆手:“收摊了,下次早点来!”

见官兵没认出他是通缉犯,他放心许多,连忙说:“等一下,军爷。”

他递酒囊给他们,是路上买的,而且,从酒馆老板打听到,官兵们吃酒时,提到邹将军的发小昏迷几个月,将军一直在找法子救他。

时间和他穿成“顾骁”对得上。

所以他心里更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