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苓苓抬眼看他,似是有点不解,她怕他出事,连累顾宅和自己,去打听这些事不是很正常么?

她换好了药,一抬眼睛,便对上康梓岳的眼睛,他倏地移开目光,支支吾吾:“其实……其实也不是太痛。”

他心里一酸,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黑衣人见这是个女人,立刻暴起,想将她杀了,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女人轻松躲开他的攻势,反而轻松把他踢翻,砸在那些箱子上,银钱发出一阵“哗啦哗啦”声。

钟苓苓轻抿口茶,眉头带着点愁绪。

“四把了!顾老板是真会?”

康梓岳这才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便抓着乞丐进赌坊,要他指认人,果然在一张赌桌前看到另两个假乞丐。

两人坐上了马车,很快找到那老人家,他走很远,到巷道里的一个小茅房,推门进去。

但这模样,真是可怜得紧。

“哈哈,看起来短小精悍的人,怎么这力气就比不过一个弱女子?”

本想冷静下来,却还是实在气不过,茶杯“砰”地放到桌上,把康梓岳吓得下意识一抖。

小环“嘿嘿”笑,挠着后脑勺。

染坊掌柜看了半天,同钟苓苓三人说:“钟娘子且等等,我去请示一下林老。”

他发现,似乎从没听钟苓苓提过她母亲,该是远嫁,想必是想母亲了。

钟苓苓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和我出去一下。”

原来自己变成畜生,不是一场梦。

灶台怎么那么难控制?他不过不小心把风口堵了,居然就炸了!

钟苓苓淡淡叹了口气,终究是忍不住,说:“施善没有错,可是那些人是假乞丐,你非但没有辨认能力,还被他们哄得团团转。”

客套话还没说两句,只看不远处几个乞丐冲了过来,道:“老板行行好,给点钱吧!”

其实郎中说不出所以然,暂且开了方药,让顾骁吃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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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弊罪……康梓岳心中默念这三个字,不知道被判了后,她该怎么办。

忽的,他看到人群中走出一名女子,她身姿似莲,亭亭玉立,净白的脸上,一双眼凝秋水而生,上挑的眼尾不魅不邪,无端一股清冷。

他心里一震,不是让她别管他么?

只见钟苓苓道:“大人且慢,民妇有冤。”

☆、第十一章

林阳眯着豆子眼,看清钟苓苓长相后,只问:“什么冤情?”

钟苓苓顺势跪下:“大人从董大人家搜出来的钱,并非顾家的。”

林阳哼了声,道:“就是顾骁的!我问你,顾骁拉着一车钱回家,可有此事?就是用那钱贿赂董放!”

钟苓苓说:“大人,民妇斗胆一问,贿赂的银子有多少?”

林阳回:“九十六两。”

本来是一百两,康梓岳买了笔墨纸砚,花了好几两。

钟苓苓缓缓说:“大人,这个数目可对不上,那银子如今只剩三十两,又哪来九十多两贿赂董大人?”

话音刚落,翠翠阿福就抬着箱碎银过来。

钟苓苓侧身给林阳看箱子,道:“大人看,这是民妇家中银两。”

林阳不信,董放家里的钱,是他让人从顾宅偷出来的,堂上这三十两不可能是那百两所剩,便说:“大胆民妇,竟敢用假证?”

钟苓苓说:“何谓真假?难道董大人家搜出来的银子一定是顾家的?是写了‘顾’么?”

林阳气得胡子一翘:“那你说,怎么剩下三十两?其余钱呢?”

狗官落套,钟苓苓心内冷笑,面上冷静,道:“其余钱被民妇拿去置办宅邸,大人,得了这笔钱我们又为什么放家中呢?”

话音一落,百姓议论纷纷:

“钟娘子说得没错,不置办田产宅邸,百两银子放家里又不会生蛋。”

“顾氏布庄办得好好的,顾老板不至于要买官吧?”

林阳这才反应过来,怒道:“你这个大胆刁民!”

钟苓苓提声:“请大人明察。”

她跪在地上,腰杆子挺直,半点不心虚,渐渐打动旁观者,不止因为顾氏布庄口碑颇好,更是因她长得好。

长得好,先天多三分优势,说的话也带种让人信服的感觉,何况这样的美人跪着,旁观者也于心不忍。

当即,三四个人跟着跪下来:“大人明察啊,顾老板不会做这样的事。”

接着越来越多人跪下:“请大人明察!”

狗官被气得手指发颤,可这么多人喊,他一向自诩清官,又不能直说不查,只能说:“本官自会明察,来人,将嫌犯顾骁押进大牢待审,退堂!”

躲了十板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