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宽慰了两句,张夫人也懒得再多说。

傅慎时瞧着时候尚早,便问道:“玄元方丈现在在哪儿?”

当然不是,但是不早些做饭,傅慎时这么抽打下去,手岂不是要废了。到时候时砚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廖妈妈弄不好会让她贴身照顾,殷红豆才不愿天天待在傅六身边。

秦氏忍不下这口气,切齿道:“幸得玄元方丈作证,小娘子是‘孝顺’还是不知廉耻,你我心知肚明。”

今日事发在宝云寺,并不算人多口杂,这件事至多只会从秦氏的口中传出去,而秦氏的说辞只是片面之词,张夫人自然不会傻到当下还追出去与对方辩个对错,她准备等秦氏离开之后,好生打点,便没着急走。

廖妈妈欲言又止,两手不安地贴着大腿,到底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退了出去。

傅慎时黑沉的眼眸泛着微光,不经意地瞧了殷红豆一眼,同时砚道:“走。”

顺利从傅慎时挣脱出来,殷红豆的小脸涨红,一屁股坐在地上捏着嗓子直咳嗽,缓过神来,便迈着发软的双腿赶紧离开。

廖妈妈面色平静道:“时砚是没根儿的人,去了也不妨事。”

傅二步步紧逼,笑道:“老六可有与你干那事儿?他不良于行,你且告诉爷,他男人的雄风如何?”

“想种竹子的事儿呢!”她垂首温声道。

殷红豆知道廖妈妈想培养她成大丫鬟。她如今月例三两,春夏秋冬各一套新衣裳,逢年过节还有补贴,待遇比从前好了更多,也确实该多上一份心。

傅慎时过了许久都没说话,廖妈妈忐忑地笑着道:“那老奴这就去回夫人的话,挑个好日子,六爷与小娘子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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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砚将帕子递给了傅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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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妈妈忽然松了口气,咽下了原本让她难为情的安抚之言,勉强地笑一笑,道:“没事儿了,估摸着六爷今日又不想用膳,晚膳少费心思,备一些吃食以备不时之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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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溜地站起来,殷红豆行了礼拔腿就走,绕过屏风撒丫子就跑向厨房。

傅慎时坐在轮椅上,跟着秦氏身后,路过张小娘子身侧之时,他扬唇冷笑:“张小娘子之前病了那许多日,可一定要问菩萨求个身体安康,菩萨不仅会保佑我长命百岁,一定也会保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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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也未多问,到了客房之后,只嘱咐道:“早去早回,勿要耽搁太久,叫林夫人久等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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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笑声传进书房里,傅慎时嘴角微微翘起。

随意地呷了口茶,傅慎时淡淡道:“不过是见这个丫鬟尚算可用,卖身契拿过来,便于管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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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豆可从未见过真正价值连城的古董,便生了好奇之心,问道:“廖妈妈,我可否细看一会儿?这些物件真是精美华贵!”

二人一道进去,时砚拦下廖妈妈,道:“妈妈,六爷没让您进去。”

殷红豆平日与翠微闲聊的时候听她提过,今日偷懒,便从后山小路上去。

廖妈妈很快便出来,打发道:“回去吧,有吩咐再过来。”

接了衣服,殷红豆道:“姐姐出去等我吧,我换好了衣裳就出来。”

穿来这么久,所有的主子里,殷红豆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六爷傅慎时。

廖妈妈笑而不语,送了卖身契,便出去同殷红豆说了这件喜事,提醒她快去屋里谢恩。

殷红豆大喜,傅慎时果然肯保她,就算傅慎明亲眼见证了整个过程,也不好为了她一个小丫鬟跟兄弟闹矛盾,势必会按下不说,这件事便顺利揭过了,她果真没有做错,这简直是傅六给她的最好的奖赏。

一想到以后生死都由傅慎时掌控,殷红豆又乐极生悲,不过眼下先苟且活着才是正理,她拉着廖妈妈的衣袖又问:“六爷可还说了什么没有?”

想一想,廖妈妈道:“倒不是打紧的话,还说你京话说的一般。”

殷红豆暗“嘁”一声,她发音也是字正腔圆的好吗,不过是没有京中口音罢了。

也不闲扯其他,殷红豆谢过廖妈妈,这就进了上房去谢恩,她的嘴从来都是抹了蜜似的,呼啦啦说了一大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