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萱不甘心,还要往前行,被林立志一下子背起,就往回返。

子媛望着他,满眼的疑惑。

茗茗“咯咯”地笑了,小女孩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地说:“怪不得你对宇哥那么不好,可他还那么爱你,你的确算得上漂亮!”

人很多时候就是如此,心中的隐秘不愿意被人发掘,而隐藏的久了,自己便有一种与人倾诉的冲动,当然要绝对信得过的。

一会儿,两个女同事进来,寒暄几句,通知了行长和安成。

不用笔墨

是的,晓萱的个性,注定在哪种环境也不会平静。

晓萱则顺利的考入师大中文系,一次次的小恋曲影响了她的求学之路,4年的大学在频频的恋爱中荒废了,再加上家里也没有太多的关系,最终她只能去做了她最不喜欢做的教师工作。

到了见面的那天,子媛大早就起了,光滑柔顺的长头发梳了又梳,总怕不整齐。在仅有的几套衣服里选来选去,晓萱来后才帮她决定穿了一件棉质的白色连衣裙。无领无袖样式简洁明快的裙子,直直的长发,光洁的额头,如此的子媛无比清纯素雅。

晓萱抹一把鼻涕眼泪。

子媛就在这种窒息中醒来,挣扎中,冒出冷汗,感觉身体的某个部位不属于自己了。摸到“怦怦”乱跳的胸口时,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手压着了胸脯!

“我自卑。”子媛摇头,“我不信你说的话,很多人对离婚女人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的,像昨天我同事一位老大姐问我有男朋友了吗?大家立刻就支起耳朵听,我有种被人剥光了衣服鞭抽的感觉,无地自容!”

“那是你敏感,分明是人家的好意,是一种关心,你偏偏当成负担。”晓萱定定地望着子媛,一字一句地说,“你摆脱不了这种y影,就不会快乐。”

“我也想像你那样潇洒自在,可我真没办法和你相比,我没有你漂亮、时尚、开朗,更没有你那样的能力。”

“子媛,你再这样说我真生气了。”自恃甚高的晓萱却不愿意子媛这样赞誉她而菲薄自己,她真希望把自信分给她一半。她是太自信了,而她却太缺乏信心了,“要说惟一比你强的就是更幸运些,因为我遇到了林立志。我不否认金钱的魅力,但他的成熟老练是可以降伏得住我这颗不顺南不顺北的心的。其实你也很幸运,有一个暗恋你多年的男人适时的出现,只是阅历和环境的缘故,我感觉秦朗沉稳有余成熟不足,否则你就不会这样一味地自卑下去了,他会想办法帮你解脱出来,可现在好像他自己的压力就很大。”

子媛看着晓萱,发觉她说话越来越有理有据的了,不禁赞道:“晓萱,你就是聪明,即使秦朗像林立志那样,我也不可能有你这么好的接受能力。”

性格!就是性格这两个字在命运的每一个关口左右着人们前行的方向,而性格的改变几乎是不可能的,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当然性格的形成除了天生的原因,与生活中点点滴滴的影响都有关系。子媛渴望最平静的生活,却不停地在生活的进程中去提炼痛苦的因素,或许她的过往是充满苦痛的,而如此的沉浸所换来的只能是更大的悲哀。其实真正的平静是内心的平静,而内心的平静并不在于我们身处何方,也不在于拥有什么,更不在于是怎样的出身,而只在于自己的心灵所达到的境界。而晓萱,她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当一切吻合了她的想象,她会幸福无比,当一切背离了她的思绪,她会怎样?

所以无论是谁,不管是否愿意自己的心灵达到那个可以让自己平静的境界,渴望平静是最基本的。

而生活却是难以平静的,在惊涛骇浪中谁沉谁浮呢?

转天是星期天,李薇一大早就来了。

晓萱还赖在床上看电视,子媛则刚热了牛奶煮了j蛋,还没等她招呼,李薇已经狠狠地把一个j蛋前后左右地摔惨了。

“呦。”晓萱正好走出来,笑着说,“都做了妈妈了,还这么野蛮,把j蛋当老王的脑袋了?他的脑袋是像j蛋,只是更像巨型j蛋——又大又圆。哈哈。”

晓萱大笑,子媛也微微而笑。

李薇把j蛋吞进嘴里,发狠般的吞嚼,好像那真是老王的脑袋,就算是那样的嚼都不能让她发泄出内心的愤恨。

晓萱看她这样,不敢再开玩笑,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李薇终于咽下了那个j蛋,可已经噎着了,子媛忙递给她一杯牛奶,喝了两大口,才能说出话来了。

“你们今天有时间吗?”

“你知道我基本上周末都恢复单身。”晓萱耸耸肩,“林立志每到周末几乎都有应酬。”

“你就没有怀疑过他周末是陪小秘?”李薇冷不丁地这样一说,竟把晓萱逗笑了。

“我们林立志同志,虽然算是成功人士,身边不乏莺莺燕燕的追求之人,怎奈他心已老,志已坚,是绝对没有了花花肠子了。”

李薇上下打量她一遍fanwai,不解地问:“真那么信任他?”

晓萱耍了一个兰花指,模仿着京剧的唱腔道:“这就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李薇终于“扑哧”笑了。

“好了,不听你耍贫嘴了,人家是贫嘴张大民,我看你能算是贫姐倪晓萱。”

“呵呵。”晓萱也笑,“惭愧,惭愧,你快说你有什么事。”

“我今天特意把孩子交给我妈,想让你们陪我散散心。”

“怎么了?”

顿了顿,李薇接着说,“我最近发觉老王越来越不对劲儿。”

“究竟怎么了?”

“他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电话也越来越少,来了还总躲在洗手间发短消息,我怀疑他有外遇了。”

晓萱不再嬉笑,这话让她听了心颤,李薇说的是外遇,显然她已经把自己当作了老王的正室,但事实就是事实,尽管老王的老婆——那个乡下出来的女人已经默zhaishuyuan许了李薇和老王的关系,尽管有了儿子,老王也十分疼爱那个胖嘟嘟的孩儿,可李薇还仅仅是老王的外遇。倘若老王还有别的女人,李薇便只能算是外遇之一。

晓萱对老王的事情还是略知一二的,李薇坐月子的时候,她亲眼看到老王带了个很年轻的女人和他们这些生意上的朋友吃饭,当时她就要质问,被林立志栏了。

林立志对她说:“老王人很实在,做生意也仗义,是很讲义气够朋友的那种男人,可就是喜欢玩女人。不过他对李薇很好,李薇也感觉生活的不错,何必因为戳穿了他的行经,而令事态严重呢?”

晓萱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才一直隐瞒着,今天听李薇这么说,心里有点堵得慌。

“李薇,我们朋友多年,我有什么说什么,总觉得你这样跟着老王不行。”

在林立志的耳濡目染下,在对待别人的问题时,晓萱相当冷静客观。倘若这样的思维方式一直存续下去,晓萱的人生将是另一番情形,她会成为一个真正幸福的女人,只是她骨子里好强争胜的特性在乱花迷眼后的清晰中更剧烈地爆发出来,极端便是属于她的必然。所以晓萱的生活必定是出人意料的大喜或是大悲的交替。

“那你说我怎么办?只要离婚,他老婆就自杀,所以我们只能这样下去。”

李薇生完孩子后更增添了一种女人的柔媚,身材恢复的也不错,只是比起以前的婀娜玲珑要略微丰满了些。可此时她的眼神中写满了慌乱,没有了以往的不露声色,仿佛是个放在弦上的箭,随时都会一发而出,却因不知是否能击中目标而恐惧。晓萱想李薇可能真对老王失去了把握。

“不是对老王,是对男人,对男人失去了把握。”子媛一旁幽幽地说,“男人都是善变的,与女人比也是更自私的。”

子媛一脸的忧郁,默zhaishuyuan默zhaishuyuan地收拾碗筷,都拿到厨房后才对李薇说:“你要是想喝酒,今天我也陪你。”

说完,她就去厨房洗碗筷了。

李薇低声问晓萱:“她怎么了?怎么总愁眉苦脸的?我好像每次来都没见她高兴过。”

晓萱无奈苦笑,说:“没办法,我欠她钱了。”

“呵。”李薇捶她,“你就坏吧,难怪林立志把你当宝贝,敢情就是个活宝。对了,我们干脆去卡拉ok疯一下,你先打电话预定,晚了,就没有房间了。”

“好,就打。”

“还有,叫上刘丰,好久没见她了,问她去吗?”

“哎呀,你究竟先让我做哪件事情呀?真是够婆婆妈妈的,难道有了孩子的女人都这样?”

“是呀,等你做了妈妈可能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