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个俊美挺拔的身影跃入脑海,那一天他是那样柔情似水,让奴家的心儿都快融化了,那一天他又是那样莽撞狂放、蛮横霸道、威若天神,仿佛要将奴家这身子揉碎一般,让奴家跪服他的脚下。此刻,这个艳丽绝世的少艾双手托着滚烫的香腮,俏丽的脸庞,迷人的双眸,如绵如缎、丰美圆润的娇躯,仿佛快要柔得出水来一般,灵魂已出窍,心思也已缠绕着那个俊伟的身影,罢了,罢了,今生今世,只怕再也无法离开这个小冤家的了!

“微臣秦良玉参见陛下!”

“弟兄们,都快起来,咱们做人就要挺直腰杆,大丈夫立于世就要顶天立地,义无反顾,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宝二爷的兄弟,以后,大家要是再到京城,就一定要来找兄弟我喝酒!”宝二爷激动地说,并走入队伍中亲手扶起那些跪拜的山西士卒,或握手,或拥抱,或捶胸,倒让这些山西士卒感到无比亲切和平易近人,顿时场内多了阵阵欢笑声。

“敢死前锋营?没听说过!细识相的留下你们的马车、马匹、值钱的东西,然后自己跑路,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那个高大青年不买账地说。

“有吃有喝的,谁会去抢呢,我们要吃饭要回家,已经有弟兄饿死在路上了,咱们也是逼不得已,左右是死,不如就死在这里。”那个高大青年说。

“嗬嗬……”

待兄弟们到齐后,倪二登上门前的一块大石上,高声说:“弟兄们,这后金人一路打过来,鸡犬不留,钱财抢空,这女人嘛肯定也是先奸后杀,这些小娘养的后金强盗欺我大明无人,今儿又打到皇城根了,正与咱大明的军队放炮互轰,咱们都是大明的子民,家里也都有婆娘、孩子,咱们管不了皇帝老儿的死活,但也得保住自家的婆娘孩子。今儿召集弟兄们来,就是要狠狠教训一下这些小娘养的!哪位弟兄要是没胆的,现在就回去抱婆娘,要是还是带把儿的,就留下!”

听得老祖宗自怨自艾,捶胸顿足,伤心戚惨,贾赦、贾珍等慌忙跪倒在贾母跟前,唯唯诺诺,连声告罪。贾母深邃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于依偎在自己身旁的孙儿宝二爷脸上,但觉一众子孙当中就只这宝玉最像他爷爷,那形容身段、言谈举动,简直就和当日国公爷一个稿子一般,不禁更加疼爱宝二爷。

“孙老爱卿,建虏距离京师尚有多远,布防可准备就绪,各地的勤王之兵都有哪些赶到了?”见到了孙承宗,崇祯猛然站起,一个连珠炮地问着,可见其关切。

“弟弟也愿意拥有姐姐这样的女子为妻吗?呵呵,姐姐尚有自知之明,弟弟才是这天下最优秀的男人,将来呀也不知有多少名门闺秀围着弟弟身边转呢,能得到弟弟的怜惜,姐姐已不负此生了,姐姐前面的年华已误,身子已不洁了,已是败柳残花,姐姐好恨啊,恨自己不能将一个完整纯洁的身子交给弟弟,恨只恨上天无眼啊,弟弟也无需瞒着姐姐,姐姐不是蠢妇,姐姐岂有不知贾赦、贾琏父子的想法,他们早已对我把持这贾府的财权不满,背地里说我吃里扒外眼里只有姑姑也就是亲,更暗恨我坏了他们篡夺贾府大权的图谋,平日里要是没有老祖宗护着,我这个儿媳妇早就被休了回金陵,如今我出了事,他们必定趁此机会休了我。”凤姐是一个敏感老练且极具心机和魄力的女人,她岂会不揣测到公公父子那点小心思,岂有不能从宝二爷这半大孩子的语气中猜到丈夫贾琏已休了自己的事情。凤姐朝二爷苦笑了一下,别过脸去,高高地仰起头,神情异常复杂,有悲愤也有千般的委屈,更有一丝报复的恨意,但不管怎么说,她终究是一个女人,这年头被休的媳妇命运可惨了,一是终生不嫁做个回门寡,四门不出,孀居老死在娘家,就是死了也是孤魂野鬼,成为家族的一个屈辱,一是成为家族联姻的牺牲品,再嫁为人妾,一生再无抬头之日。一串晶莹剔透的泪珠,沿着她那光洁娇嫩的脸颊滑落,滴落在水里,荡漾起圈圈波纹。

不知过了多久,“嘤咛”一声,娇柔慵懒的贵妇醒了过来,睡眼惺忪,体态动人,嘴里轻呼着:“平儿,你这死丫头,哪儿疯去了,快伺候我梳洗……”

“没事,署衙也有候客的外间,总旗可带他们进去。”那位校尉笑笑说。

当二爷的大手盈盈一握时,这媳妇儿果真是天生奇趣,但见她立时遍体筋骨酥软如绵,瘫软倚在窗台上,娇声浪吟了起来,且随着二爷手上的力度加大,那媳妇儿越发浪将起来,前倾的身子全搭在二爷的身上,双手竟是有些狂野地在二爷身上摩挲探索着,嘴上更是浪言娇吟不断。

“也好,待在京城多一会就多一分危险,姐姐这就去换了衣服。”红娘子虽说得爽脆,但马上要离开二爷的怀抱,临了还是有些依依不舍。

“别怕,姐姐可以自己处理伤口,只是拜托帮找一些排毒的药材。”红娘子轻声说。

“红娘子!”

“唔耶,还是老祖宗最疼宝玉,谢谢老祖宗!”二爷见贾母如此疼爱、信任他,心头大喜,狼抱贾母,亲了一下她那依然细腻嫩白的脸颊,然后欢快地跑出去迎候吴殳。

随后,贾母想到,自己被匪人劫持,最终却还是要靠一个半大孩子来救,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堂堂国公府的颜面怕是要丢完了,莫非这贾府竟败落到此等地步,这些年贾府的子孙都在干什么啊,刚出了凤丫头那单事,现在府里还进了女匪,要是让锦衣卫的人知道,怕又是祸事不断的了。这个受伤的女匪可是一个烫手山芋啊,叫嚷起来,红娘子自是有锦衣卫的人来追杀,可得罪那些乱匪必定遭到乱匪的疯狂报复,以后贾家哪有安宁之日啊,可悄悄放走红娘子,那通匪的嫌疑是铁定逃不掉的了,贾家大祸临头的日子也不远了。

“是因为……因为奴家做这事喜欢高声叫喊,奴家怕一时兴起闹将起来,可就糟了。如今在自己家里,可就不怕了,谁也管不了,奴家想叫就叫,想唱就唱……”李妈妈害羞地说出原因。

“这位姑娘,有什么可以跟我说,我是这里的主子,她只是一个丫头,放开她吧,我们一定尽量满足你要求。”这时,梦中的贾母被冰冷的剑刃冻醒,淡淡地说。

……

宝玉与倪二豪情相拥时,吴殳也在留意着这位豪门公子,但见宝玉虽是尚带些稚气,但已显出伟岸挺拔的轮廓,确是一位英姿绝世、俊伟不凡的世家少年。

“二爷,倪二带着一个穷酸书生进府来找二爷,还声称二爷是他兄弟,这倪二的名声不太好,出了名的难缠,小的怕他们在前厅遇到老爷、太太,连忙将他们引到小的家里等候,二爷可待见他们,如不想见,小的这就去打发他们走了。”李贵悄声说。

“唉……你……你保重吧。“说毕,宝玉匆匆离去。

宝玉并没有吃,温柔地看了一会,然后温柔地给王夫人扣好上衣的排扣,温柔地整理抚平了娘亲的衣服,然后轻轻地抱着娘亲,像是生怕触痛娘亲一般,深情地说:“娘亲,你辛苦了,孩儿不知该怎样报答娘亲的哺育之恩!”

魂魄附体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说了,宝玉于是编了一个半真半假的故事,说他当天在庙里还愿时,突然听到寺庙后有人在摔倒还发出呻吟声,于是好奇跑了过去,结果见到一个身穿飞鱼服,手持一把绣春刀的大叔躺在草丛中,身上的伤口还流着血,已是奄奄一息了,他哪能见死不救,于是给那位受伤的大叔包扎好伤口,可这时追杀大叔的杀手追了过来,他急中生智,将其藏在庙里的一口枯井里,救了大叔一命。

“大叔,在府里姐姐最疼宝玉了,进了千户所后善待她好吗?”杨千户深深地看了宝玉一眼,宝玉这孩子就是重情重义,于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但见那几个女力士也立即松开凤姐。

“大人是为难杨某了,好吧,不过要当着杨某的面问,否则杨某就要违反锦衣卫的规定了,大人也不会想担上串供的嫌疑吧。”杨千户眉头一蹙地说。

“姐姐放心,只要宝玉还在贾府,别人要动姐姐一根汗毛,宝玉也不会答应!不过,这世道险恶,姐姐在处事时也要考虑周全些才好。”宝玉反握着凤姐那双洁白似玉的柔荑,盯着凤姐铮然地说。但见凤姐脸庞姣好,肤白赛雪,粉光脂艳,体态娇媚,丰腴动人,美艳妩媚中显出干练飒爽的丰姿,与其他女子的娇柔确是不同,第一次如此贴近,宝玉不禁双眼发痴,由衷地叹道:“姐姐真是人间第一美!”

众人就近找了一家干净体面点的酒馆要了些好酒和卤牛肉以及一些下酒的小菜,畅怀开饮了起来,兴起之时,倪二谈起了近来皇城根儿的事来,最让人关注的当然是建虏皇太极,从喜峰口叩关进逼京师的大事,然后是锦衣卫追捕女飞贼红娘子的事情,听说红娘子不但偷了宫中的宝物,还险些刺伤了皇帝,这些日子,京城百姓都在议论这两件大事。但宝玉最关心的事还是冷子兴的官司。

“哥哥!还看呢!快些上学去吧,要是迟到了掌心可要挨尺子的!”黛玉发现宝哥哥在痴痴地看着她的脸庞,自己的一只手也不知何时让他握着,满脸依恋的意味,心里欢喜异常,当即含羞地娇嗔了一句。

可当她醒觉过来时,宝玉已是翻身爬上了她的身上了。为了喂奶方便,她可是光着身子的呀。看样子,这孩子还不是第一次呢,不知是哪个狐媚子教唆的。可要是再不及时阻止,他可就要霸王硬上弓的了。她已能感觉到二爷在摸索着乱冲乱撞着的了。

薛姨妈笑说:“宝哥儿最耳软的了,姐姐的逆耳忠言都听得了,妹妹的贴心话自是非听不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