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秦可卿到了她的卧室,即有一股细细的甜香扑鼻而来,只见入房向壁上有一幅“海棠春睡图”,配上秦观的诗词:“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袭人是酒香。”还有秦可卿平日歇息的卧榻和连珠帐,异常温馨舒适。于是说,“姐姐这里好,我喜欢这里!”可卿见宝二叔高兴,也展颜笑着说:“我这屋子啊就是神仙也可以住得的。”说着亲自展开纱紟,服侍宝二叔歇下,正想离去,但见宝二叔在被下握了一下自己的柔荑,且用眼神暗示她留下,可卿是心巧的女子当即会意。

袭人则默默服侍着二爷擦洗着,抬头盯着二爷的俊脸看了一阵子,叹息道:“二爷再变也是咱们的主子,主子总有一天要长大的,咱们做丫鬟的,尽心服侍好主子就得了,如果到时二爷成家了还需要咱们服侍,咱们也是愿意的,如果……唉以后的事听天由命吧。”

“可二爷就是不听咱们的劝说,二爷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认定了就执拗不放,他叮嘱再三这片竹林任何人一到晚上不准进入,否则不要说跟在二爷身边了,还要赶出贾府,唉,等着呗。”袭人叹息说。

袭人、晴雯还有李贵和几个小厮守在竹林外的一个小竹棚内的火堆旁。

“兰儿没礼貌,怎能不尊重二叔,不要碍着二叔!”李纨斥责贾兰。

“呵呵,是宝二爷呀,赖升给二爷请安。二爷快请入内!”宁国府的总管赖升带着小厮出迎。

“焦大!二爷要找焦大?只是府里出了名的醉老鬼、邋遢货一个啊,脾气又特别古怪,二爷不看也罢,省得坏了心情。”赖升忙说。

碧纱厨其实在一处院子中,穿过一溜回廊,只见约有五六间小小抱厦,一色雕镂新鲜花样槅扇,门挂着纱帘,入得房中,但见金碧辉煌,文章熌烁,槅扇的裙板、绦环上绘制有精美的绘画或题写诗词歌赋。房内左边还立摆着一架大穿衣镜,原来是一块屏风,绕过穿衣镜,再进一道碧纱厨,里面只有一张填漆的单人睡床,悬挂着大红销金撒花蚊帐,床头叠放着一些诗书。这就是二爷的狗窝了。

这时,一个小厮快速走到凤姐的身边低语一番,随后立即退出大厅。

随后,两个和尚带上包裹,偷偷从后门逃出,瞬间消逝在茫茫暮色中。

“天下这么乱了?在金陵倒是没听说啊,这时局的变化,我一个乡下小子那知道啊!”张宝玉睁圆着眼睛听着,大惊说:“朝廷的兵马都是吃素的吗,怎得不管!孙阁部、洪经略呢?”

“唉,等宝哥儿长大些就知道了。”焦大叹了口气。“贾府富贵传承多代,也是隐忧不少啊,宁府的老小大爷们只知享乐,家奴横行,荣府管事的凤姐一侄媳身份,无非凭着老祖宗和你母亲的信任,还有利用贾蓉的关系争取得到房长贾珍的支持而已。贾赦大房早已眼红,早想插手府中事务,但无德无才之人,何以服众!时势凶险难测,不出大事则已,出大事时谁能扛,呵呵!”焦大毕竟是府内的老人,人老但并不糊涂。

“多谢焦大爷指点迷津,这可是合府大事啊,宝玉也没什么头绪,走一步看一步吧。如今有一桩事想拜托焦大爷,可此事是有些为难……!”张宝玉停顿了一下,看了焦大一眼。

“何事爽快说来,吞吞吐吐,莫非宝哥儿也是信不过咱焦大!”焦大张目瞪了张宝玉一眼,气呼呼地说。

“是这样,秦氏平素待宝玉如亲兄弟,想拜托焦大爷能看护一二。”

“宝哥儿放心,焦大早就看此事不舒服了,只是碍着主子的脸面不说罢了,如今既是宝哥儿的事,焦大怎么也得出面管一管了,此后焦大每晚就坐守在秦氏房门附近,谁敢靠近咱焦大非打断了他的狗腿不可!”焦大猛灌了一口酒承诺了下来。

“焦大爷你尽管放手施为,大不了在宁府待不下了,就与宝玉一块闯荡江湖去,咱爷孙俩省得受这股鸟气!”张宝玉豪情顿生,朗声道。

“好个宝哥儿,有担当,有情有义!”焦大颔首赞道。

张宝玉顺手给了一些银两焦大,说是事情要办,这酒还得喝,饮酒办事两不误!

焦大大赞:“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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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会芳园,已是吃晚饭了。吃过了晚饭后,老祖宗、邢氏、娘亲王夫人、薛姨妈、尤氏等亦是意兴阑珊了,张宝玉连忙靠到老祖宗和娘亲身旁,身高体壮的老祖宗一把将孙儿抱到怀里,笑问:“小祖宗可歇够了,睡得舒适否,是否觉得冷啊,咦,还喝了酒呢,莫非跑到酒窖偷酒喝吗?哈哈!”

众女眷轰然大笑。

“奶奶!”宝玉尴尬地把头深深地埋在贾母的怀里,亲昵地厮磨着,弄得贾母又是开怀大笑。贾母保养甚好,身材丰腴,怀抱宽广,温暖无比,张宝玉自小那受过如此福气,也是恋恋不舍离怀,腻在怀里歇息了一会。

贾母难得见孙儿腻怀不去,更是一刻不舍地搂着宝玉跨坐在怀里,嘴里不停地说:“我的肉啊心肝啊”

众人又坐了一会,“也都累了,散了吧,咱们也回府吧。”老祖宗说。自有小厮、丫鬟前来服侍众人驾骡车回荣府。

张宝玉自是同贾母、娘亲、邢氏乘坐一辆车,贾母将把宝玉抱上车,邢氏怕贾母累着,于是将宝二爷接过抱在怀里暖着。上车后,玩了一天的贾母、王夫人有些困了,在闭目养神。

邢氏才四十多,是贾赦的填房,因出身小户人家,因此显得异常低调,家宴中常常寡言倾听,言语不多,显得柔弱、卑微。被邢氏抱在怀里,张宝玉总觉得少了那种亲人的温馨,却多了一些邪恶的味道。邢氏生得异常雪白丰腴,胸怀丰硕,张宝玉刚与可卿初试了一番,对女性的身体敏感开始觉醒,于是试探性地用臂膀去挤压着她的胸怀,没想到这一压迫,邢氏的双颊有些兴奋得发红,浑身潮热,鼻息渐重,无意中发现张宝玉在故意作弄自己,邢氏不禁心中大恨,恨不得一口吃了这惹得自己情动如火的兔崽子,情不自禁地在底下抓了一把张宝玉,张宝玉见其不但不反感,还情不自禁,于是也暗地里伸手探入其怀揉抓了一把,可万万没想到揉到她的动情之处,顿时脸色潮红,全身哆嗦抽搐了几下,要不是贾母、王夫人同车,她铁定要嘶喊出来了。

说到这邢氏,也确是十分可怜,她是小户人家的女儿,嫁给贾赦做填房后,本以为可以过得滋滋润润,可没想到随着年纪渐长,她的地位越来越尴尬,贾赦是标准的色中饿鬼,迷恋的是年轻貌美的丫鬟、小妾,甚至常常夜宿妓馆不回,可邢氏又管不了赦大老爷,只好低声下气,独守空房,为此,她也被那个不是亲生的女儿贾迎春看不起,就是贾母也多次责骂她不管好自己的丈夫,连下面的丫鬟、婆子也笑话她无能。更有甚者,贾府的财权实际掌握在王夫人和贾琏的媳妇凤姐手中,凤姐是王夫人的侄女,眼里根本就没有邢氏这位长房媳妇和婆婆。邢氏心里充斥着怨气,但她善忍,常常忍声吞气做人。

如今被一个半大孩子作弄得狼狈不堪,邢氏的心里百味俱生,有兴奋,有自弃,有心酸,有愤恨,有委屈,她的脸色不停地变换着。

“大伯母,你可是哪儿不舒服吗?要不让宝玉下来……”张宝玉故作关切地问。

“咳咳,伯母没事,可能是坐得久了,腿脚有些不灵便而已,宝玉你就坐靠着吧,只是……不要再动就行了。”此刻,邢氏感觉到自己的裤裆下冰冷粘湿一大片,她担心宝玉再弄她,尴尬地笑笑,眼神充满哀求的意味。

见张宝玉眨着眼笑笑,点头答应。邢氏才松了一口气,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双手也将宝玉往怀里紧搂了一下。“宝玉,真乖!”

情爱一物,有了第一次,就再难压制得住的了。张宝玉见邢氏似是对自己有好感,于是伸手在她腹部写道:“有空我去找你好吗?”邢氏异常敏感,忍着腹部传来麻痒,一种突破禁忌的快感潮水般涌来,脸色再度潮红,美目娇嗔了一下宝玉,惊惶地看了一眼对面闭目养神的贾母和王夫人,犹豫了一会,微微地颔首。然后暗示宝玉快把怀里的手拿出。

宝玉的手抽出时,手指顺势划过邢氏的胸怀,邢氏一阵颤抖、哆嗦,猛然一紧,张着樱红小嘴,咬着贝齿,圆睁着一双快要滴得出水的美目瞪着恶作剧的宝玉,双手将宝玉死死地往怀里搂,生怕宝玉再度作怪。

两府的距离其实不远,一会就到,下车后邢氏如惊鹿般匆匆回房,中途不忘回头娇嗔了宝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