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辚辚,马萧萧。

她茫茫然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奇特的洞xue里。chiluoyuti泡在一汪温泉中,周围腾着团团轻柔暖热的白雾。各类野秀藤蔓舒展碧叶香花,蘅芜芸芷,清郁芬芳。沿着四周的石壁向上攀爬着,生机盎然,野趣意蕴十足。还有丝丝缕缕的旁枝垂落生长,幕篱一般。

他看着自己的身体沉浮在暗沉沉的水域中,周围仅仅有一丝幽光,诡秘隐约如磷火的一点碧青靛蓝,然而意识,却渐渐从routi剥离了出来。

水火相济,阴阳既合,她与重华都是天资出众的道者,又独辟蹊径行了“精气分离”的双修之法,一个得元阴涤尘,一个获元阳滋补,术法道行又上了一个层次。

禁欲老男人的元阳,果然好补人哩。她懒洋洋地想着,暖融融的感觉袭满全身,之前一直无法突破的瓶颈,在汲纳了他的元阳之后,一跃千里,功法又上一层。身上又感觉有人不停指引着她运气,只愿长梦不复醒。突然感觉自己的鼻子被重华轻轻地刮了一下,方慵懒地翕动浓密卷翘的羽睫,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不知真宁如何了。”迷乱中忽然想到那小青龙,心中又是大痛,眼前闪过无数纷乱画面,音容笑貌,光影声色,海潮一般将他淹没。心中焦急,召唤出承影破障。

幽深花林,层层掩芳菲,他施法布下的结界为两又开辟了一个更幽谧的天地。花瓣纷飞乱舞,异香扑鼻,却比不得正在他之上婉转承欢的美人千万分之一,玲珑娇躯婀娜妖娆,似春藤缠绕。指上传来绝顶绵软如脂的柔滑肥美触感,“化作绕指柔……”他声线清冷,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调侃,她娇娇颤抖,“重华……嘤……”青丝倾泻如流泉,耳朵似乎也要跟着到了一回。

“啊呀……”敏感处被他把玩在手,浑身如遭电击。堆雪般的ru儿白得透着莹润珠光,桃尖一点淡粉,桃晕也只是浅浅的绕着尖儿一轮,越发显得胸ru高耸圆满。麦色手掌陷入沙雪般细绵ru肉,对比分明,分外撩人。更坏的是他不断将那莺桃儿摁得陷下去,引得那两点尖尖不服气地俏立起来,娇滴滴地顶着他粗糙指腹。

气血翻涌,几乎要陷入幻境中。趁着灵台还有一丝清明,咬破舌尖,激灵灵的锐痛,神智为之一醒。

心中欣喜,顾不上休息便提身御风越过山涧,轻轻落于枝桠上,伸长了玉臂便采了数枚存到玉盒中。白纱雪绫随山风飘摇,周身朱果晶莹绯绯,暖晕芳菲掩映芙蓉面,殷色流转,如雪霁芳菲。

那片凝脂柔艳至极,如浸ru丝缎,窥一斑而知全豹,不难想象她的dongti该是如何的娇艳绝伦。心中腾地燃起一簇火,几欲灼伤,和魔气发作时不同,这火焰直欲将他内心最幽微最难以启齿的yuwang逼出,热烫得他左胸激荡,暴涨的情绪,几乎无法控制。

他本以为自己会不悦,不料只是心下好笑,只想摸摸她小巧的头顶,“娇痴儿,你真的知道什么是双修道侣吗?”

若是那小龙女香腮浮上殷殷桃色,又兼修炼时周身清莹道神清辉,该是何等的艳光姝丽。

白皙素手色如凝雪,掌心却曼着酥粉,如新剥的石榴子,一片剔盈。他想起来了他入定的时候,她手握玉简,一边推演幻方。纤纤素指比玉更莹洁,玉盒里的幻方繁复晦涩,变幻莫测。一如她——这个让他心潮无端起伏的,无所适从的小龙女。

或者是这个小少女很娴静,很安分,从不干扰他的生活;或者是她询问是否可以阅读他珍藏的书卷时那黑莹莹的眼睛,仿佛浸没无限清莹水光,既诚恳又娇痴;借到书简后又极度珍惜,小心翼翼地翻阅后又放回原处。

鹅毛飞雪飘落,点点雪花坠到深不可测的崖底,又被生于崖底的狂风无端端地卷带上来,随着风声飞舞、激荡。似虚似实、若真若幻,真实与虚幻间的切换她分不清,只那张冰雪容,那双蓝黑眼……

天尊也是极为怜爱她,令其女西方金王圣母收入门下,做了徒孙。这小龙女也是奇特,并无青龙的狂傲兽性,反而谦和柔雅,道心是难得的纯净平和。连西天佛界的佛陀菩萨们见到都要感慨,甚至有想带回佛界作座下龙女的。修行也是刻苦专注,不过千年便又得悟大智慧,踏上长生道。金王圣母鉴于她道心真澄宁和,坚定不移,赐道号“真宁”,故又称道心龙女或真宁仙子。

“一言哥哥说的,敏敏都信。”她格格笑着,滑腻的小脸揉着他的胸肌,依恋又缠绵。

陈一言从另一间浴室出来,打开房门的时候,不禁目光一暗。

她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跟着小队员快步走向更衣室。

他平静地看着一切,握住她的手轻拍,卡勒斯教练将队员召集一起,“终于ーー”他扫视着,“我们不必想着什么时候会输了,因为现在开始,我们要做的就是想着,怎么去胜利。”

倒是看得很紧。

舒坦许多,但这种排解似的感觉又让她害羞起来,香腮赤红,捂着脸躲进他的胸膛里。

她痛吟,皓齿咬上宽肩。他也不好受,紧致的桃源密密层层地裹着他,媚肉蠕动,似万千小舌tian吮不休。身下美人柳眉微蹙,汗浸香腮,他心下怜惜,捻着花蒂儿,细密的吻蜿蜒至耳垂,圆润的白玉珠透着一丝红,她敏感地瑟缩了一下,只感觉那灵舌多情地舐过,磁性嗓音迷惑地说着,“敏敏……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她点头,xueru顶端擦刮在他胸肌上,“那天大抵你觉得我太冷淡……”他chuanxi着又挺入玉道,“可是实在不能不那样……一看见你我就硬了,还穿着球衣,真是尴尬得很。”

他chuanxi着,声声如鼓点敲击,舒爽过后是更汹涌的渴求。他早知道她过来了,就是要引诱她,就是要拉着她一起堕落,沉入三丈软红尘中。可是他也绝对没想到,当她真正出现的时候,那种刺激与快感闪电般从腰肌窜到脑干,让他头皮发麻。

天空没看见银月,他就是那最神秘的月华,诱惑着她的心魂……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的,只记得他把自己送到房前,然后又递给她一枝含苞蔷薇。花瓣排列紧密,妩媚饱满,既有龙沙宝石的甜美芬芳,色泽上又是更优雅深沉的月白粉紫。

门开的那一瞬间,心仿佛悬空,几乎窒息,她不知道下一刻是失望还是惊喜。

然而此后她无比后悔,后悔没能再多看一眼。再回到学校的时候,他座位空荡齐整,“陈一言同学已经转学了。”老师的话在耳边萦绕,似远还近。

难以言喻的吸引,难以言喻的情感,满涨而无所适从。他们又是同一个班级,她目光小心翼翼地追逐着他,为一丝新发现而暗自雀跃。

铃口被黏腻的蜜汁淋到,他又发狠地连入数十下,快感兜头而来,竟也出了华。滚烫白浊的精华对准huaxin激射,烫得她又缩紧了身子,咿咿呀呀地又丢了一回,肥软huaxin贪婪地垂下,油润润地握着大头,一下一下地啄吻,延长他出华的快意。

街边议论声声,手上却也麻利,街道的商户纷纷用清水冲刷了门面路障,一尘不染地,还特意挂上了红灯笼,权做庆贺公主下降,都指挥使尚主。

这些饮宴,也着实无趣。水波不兴,只微微的涟漪,远处水面上数只水鸟,天鹅鸳鸯,倒是颇有些趣味。她虽是众星捧月的那一位,却意兴阑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整个帝都凤城里,最顶尖的高门贵女们几乎都聚集在这里了,女儿家,不过也就是聊聊女红花样,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时下什么首饰什么衣裳最风行,即使是这些大家闺秀们也不能免俗,绕来绕去,又奉承到她身上,“说到底,咱们这些都是俗物罢了,哪里比得上公主天生丽质,不用金银玉饰也比咱们美得不知多少。”

她只淡淡一笑,耳边一对水滴形镶金红宝石耳坠幽然生光,“予哪里又能免俗,前阵子娘娘赏了一对耳坠,还不是巴巴地带上了。今日主角却不是予,该是明家和周家三位姊姊才是。”

话刚落音,三位被点名的小姐脸都红了起来。她们作为皇子妃的热门人选,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今日小公主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氛围更是热络了起来。都是未嫁的思春少女,后来就谈到了帝都最出色的单身男儿。

“哎!可惜边关告急,好多郎君都前往西北了。不过天家体恤爱重,取消了春苑射猎。要不然,没有他们,也没有什么看头。”

“对呀,对呀,几位文臣家中的郎君,譬如户部侍郎陈大人的几位嫡郎君,俊俏是俊俏,却显得文弱些。”

“哟,也不知道是谁,说行军打仗的臭男人粗鲁得紧。看来,你肖想的却是薛家玉郎那样文武双全的。”

一时间好不热闹,原来,在长辈和闺阁女儿心目中最佳的乘龙快婿,竟还排了个名次高低。炙手可热的几个人选,有伏波将军薛岩的嫡次子,人称玉郎的薛修之,中书令李令惠府上的三郎四郎,李青程与李青和,兵部尚书周迎家中嫡孙周正勋等等。

大多被提及的,也的确是羽林卫中的佼佼者,文武双全姿容出众,又领了些差事,干劲初显,提到他们,在场的闺秀们都面带羞意。

她听着一个个名字数过去,就是没有听见那个人。察觉心中所思,不禁悚然,赶快把就要脱口而出的疑问吞了回去——沈长歌,沈长歌——隐隐约约知道些什么,却不敢去深究。

“诶!说到这个,我倒是觉得论才干,论姿容,有些郎君倒是比不上沈老将军的孙子沈郎,只可惜——”一众贵女中口舌最为伶俐的崔二娘崔若盈,故意停顿了半响,博珍虽不怎么喜她,却也不得不凝滞下来。

崔二娘子见达到了效果,才慢悠悠地开口,“诶,说来沈郎也是可怜,父亲沈小将军当年也是个出色人物,偏生在西北恋上一个孤女,这般也就算了,那沈夫人呀,竟是老将军当年在边关春风一度的沧海遗珠哩!”

众人哗然,虽然私下都有耳闻,但被这般chiluo裸地搬到台面上来说,竟也是第一回。“可怜沈郎君,竟要承担前人的冤孽!哎,要不然,多少名门闺秀便是抢破头也是要嫁进沈家门呢!”

说是怜悯,实则是满满的嘲讽奚落。她霍然起身,甩下一句予乏了,便匆匆地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水廊。

春光渐老,阳光也越发的强烈了起来,她看着自己鲜红的石榴裙匆匆地在石板路上划开一bobo红浪,心中烦闷愈加浓重。

沈长歌,沈长歌!

想来也是,即使没有那令世人嫌恶的血脉,管他姿容再出色,诗书骑射再高超,就凭他那妖邪似的性情,也不会是什么东床快婿的好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