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压着声音:“你现在才要开始小心。”

24个中情意人各有异

此刻,这双灵动的眼睛里只存着激动与开心。

翰墨阁是商君名下的茶楼。想来今日于九初的出现也不是偶然,何霜华的嘱托既是商君抛给她的锅,那她借他的场地一用也于情于理!

路蓟嘉向他行礼,一身朱红太子蟒袍的即墨博不理她,路二小姐就只能一直向他半蹲躬身,他冷冽的眼光盯在车厢上,压着怒意道:“在本宫面前,不下车跪拜,你是佛祖神仙,还是皇帝皇后,需要本宫来请你?”

走了一刻钟,瞧见追月楼,马车和车夫正候在门口。车夫面露苦涩,见她们过来,车夫脸色不对劲,三步作两步行至面前,拦住了她家小姐的去路。

是路烟苒小巧的脸,她眯着眼睛确定了楼下来的是浅真,便激动地挥手。

感情无论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都是水到渠成的,两人面都没见上一次,八字都没一撇,确实谈不上喜欢,甚至是相守。

“”何霜华眉毛一挑道:“可不是。但是哥哥心中已有佳人,我做弟弟的,不能够一点担待都没有。道长您说是不?”

男子一直同商君絮絮叨叨说着什么,浅真没有收敛脚步声,五丈之内,他都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人靠近,看来并不会武。

浅真的眼神始终警惕,“我去后山看一眼。”

之后,得到婚服的罗大小姐婚前婚后与家中人来观中大肆祭拜的消息不胫而走。罗大小姐的夫君,好巧不巧,正是在端午时节的赏花会上和罗大小姐寒暄过几句的才俊李公子。有心人记下此事,新婚夫妻如今琴瑟和鸣、恩爱非常,这些事情便被拿来念叨,其中数她南音观被吹得最神乎其神。

“想得不错。”商君这时还要夸她,孰知浅真此刻听见他的好话都觉得是谄媚之言,适得其反的因此生出厌恶来。他通过她说的,顺藤摸瓜地思索道:“多少也得挣点钱,开寺庙不错,去哪里物色一批和尚呢?”

是穿得一身灰扑扑依旧很好看的商君,以及佝偻腰的中年男人,是她见过数次的于九初。

浅真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句话,“我告诉你,祖父走时,什么都没说!我没有任何你需要的消息。你知道吗?纪家败落,不仅是因为外奸虎视眈眈恶意中伤,更是因为我们内心不稳,出了像你这样,只在乎自己的人!”

纪昆峰谨慎地靠近商君,商君笑得人畜无害,“放心吧。我不会武。”

浅真做好的账本,拿到商君那里去,商君归纳整理前,十有八九还要自己在审查纠正一遍。纪浅真心里不是滋味,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吃白饭的流浪狗,别人给口饭,自己赖上了,人家不赶,就把施舍当做理所应当。

商君双眼一弯,笑道:“本来就没打算收多少钱。香囊要付钱,二两银子一个,爱买不买。‘一线牵’是设在观里的新玩意,香客自行打赏,一文钱可以,上千两也随意。”

“不是。”何霜林捏着那个杯子,心里忐忑,“跟我一起走,去哪里都可以。”

“对不起。”

痛得涕泪横飞的男人打着滚儿,还没忘指挥两个看傻的手下:“啊、啊!妖婆!你动了什么手脚!哎哟哟!你抓住她,别放手你去喊大夫!快”

浅真颔首,不愿多说,只道:“南音观,东西按照上次的拿,午时马车送上山。”

要说像人的地方,唯有“葫芦嘴儿”的部分,有着墨意最浓厚的一笔,路烟苒是拿着一支沾了稍许墨、再等它半干的笔一笔画成,丝丝缕缕的像极人飘荡的长发。

浅真不语,浅浣对她的沉默自发读取成默认。她道:“大娘说,我们观月老据挺灵验的,城中本月就这几天就有十庄喜事,来观里还愿的人也不少。”

商君轻声一笑,不置可否,老老实实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看着浅真出门送客。

大功告成,路烟苒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路烟苒站在书桌前,拿起一只最粗的狼毫,笔毛都有两指粗细,是给浅清写巨大字幅用的。浅真就算不会画画也知道,画画一般是先用细笔描边,无论上色与否,都要先勾勒事物的轮廓,方可继续。

浅真瞪着他,骨碌碌左右转动的眼珠像是在摇头。

果然。

万一,她们遇上会对她们不利的熟人;万一,商君背叛了她们;万一,她们走投无路,只得自报身份万一,这世上有太多难以掌控的事。一不小心就会让她们姐妹回归地狱,让纪家唯一幸存于世的这点血脉,顷刻凋零。

所以,我想少见你。最好不见。

路烟苒和商君四目相对间,浅真内心的波涛波涌翻滚了好几回。

路烟苒却是结结巴巴:“这、这”

红豆边给她擦嘴,一边皱着眉头,专注地端详她家小姐半天,道:“好好好,您要是自个儿注意一些,肯定就不用尝生姜的。”红豆的语气敷衍无力,却是成功逗笑了她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