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没见,谢大小姐还是这么漂亮。”

谢志盛是过惯了大手大脚的日子,即使落魄之后,却也难改那骨子里的劣性。

薛安阳对自己这么提防,怎么可能把所有关键证据都放在这个保险柜里。

说完,她跛着一只受伤的脚,下了床去洗手间洗脸。

顾之烽手上的力道减轻了些,他抬眼,问:“很疼?”

这辈子都不会。

谢知影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伸出手:“扶一下我。”

这回不仅仅是西装外套,就连里面的衬衫都是颜色。

谢知影端着杯红酒,挑了个位置坐着等着晚宴的开始。她双腿交叠,漂亮的腿部曲线让人不由地多看几眼。

顾之烽神色如常:“来参加周年宴会。”

谢知影回忆了下自己刚才的那句话——

谢知影又不是小白兔,当即脸色就微变,随机迅速将腿伸直。

“但是十年前,我完全没有利用你的打算,一丁点也没有。”

薛安阳对上顾之烽,毫无胜算。

顾之烽:“你想要什么。”

顾之烽声音带怒:“谢知影!”

照片上的谢知影正在换衣服,露出一截雪白的背,以及那对精巧的蝴蝶骨。

“当年你妈和顾氏里的人里应外合搞垮顾家的时候,就没见你替顾之烽着想过一次。现在又想厚着脸皮当无事发生?的确,我不如你讨人喜欢,但是我至少知道不落井下石!”

所以顾之烽这么做,单纯是因为,如果谢知影知道连自己的亲生父亲的所作所为之后,一定会非常难受。

周助抹了把虚汗,将手中的纸袋子递了过去:“谢大小姐,这是你的外套。”

顾之烽换好了拖鞋,面无表情地穿过长长的玄关。

似乎是类似于闪光灯之类的东西。

如果是一般人,都会碍于面子,不想给面前的女生难堪,即使有异议却都还会填下她的名字。

但顾之烽却突地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他的背部如同松柏一般笔直,即使只是背影却都能看出不凡的气质。

顾之烽眼帘微动,眼底里全是嘲讽。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就连秒针的转动都变得格外清晰。

顾之烽一只手扣着谢知影的手腕,一只手撑在谢知影的耳边,眼瞳中带着几分凌冽的寒意。

杨痕抿了抿唇,片刻后叹了口气:“虽然高中那事过去之后,我对谢家一直有很深的成见。但是后来才知道,谢知影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风光。”

雷声轰鸣。

两人之间的距离,像是能坐下个大胖子。

谢知影掀了下眼皮,没说话。

顾之烽听见高跟鞋踩着地面的声音逐渐远去,他眸色一沉,抬起头,从洗手池的镜子上看着谢知影转过身的背影。

谢知影运气算好,牌堆里尺度大的牌有许多,这一张比起来最为温和而又不大过分。

谢知影轻垂下眼帘。

“还有她们那群人,一直瞎起哄,不知道人家顾之烽最反感这个了吗?刚才我还听她们嚼谢知影舌根呢。”

“人家谢知影都不当回事,别人才是正儿八经的名媛,她舒柔算什么?”

顾之烽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拒绝起人来残忍到不给一点点希望。

现在,也是一样。

其余人见状,咳嗽了几声,重新开始活跃着现场的气氛,继续进行游戏。

瓶子在转动几圈之后,缓慢地停下。

正对准谢知影。

谢知影:“…”

在片刻的沉默后,周围刹那间发出巨大的喧哗。

谢知影倒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在抽签桶里抽出一章牌,摊开在桌上——

“在现场选择一位异性玩咬饼干游戏。”

所谓咬饼干游戏,就是指两个人来分吃一根长长的饼干,这种游戏,不可避免的会有些暧昧。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谢知影,期待她会选择谁来作为自己的游戏参与对象。

谢知影垂眼,目光在那饼干盒里停顿了下,片刻后,她笑了声,附身从一旁的饼干盒中抽出一根。

动作温吞而又曼丽。

谢知影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夹着那跟饼干,然后转过身,一双狐狸般狡黠的眸子注视着顾之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