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老师们、朝夕相处的同学们:我们的校园生活在这里结束了,而我们的人生起点从这里开始了。首先我代表全体同学感谢老师们多年来的谆谆教诲,是你们让我们学到了知识,掌握了文化,明确了人生前进的方向。

小玉兰在灵芝的照料下也渐渐地长大,开始在布店里玩耍,经常小手里拿着木条尺,见有客人走进店里来,就上前去问客人“要买布吗?我家的花布有好多好多,我妈妈会做很漂亮的衣裳”,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前来光顾的客人都忍不住同她打趣。当客人决定要扯布时,人还没有柜台高的她嚷着让玉芬把她抱上台面,有模有样地用手里的木条尺给客人量布,然后用剪刀一剪,学着玉芬的样子撕起布来,可因力气太小,还得由玉芬帮着才给撕开,直到灵芝走过来将她抱下台面。

这天,吉野太狼同马翻译在一起整理职员室时,无意中翻出了洪顺交给他的那封信,不由得坐下来,慢慢地展开信纸,虽然已不是第一次看这封信,但每次读着信中的内容,都会让他回想起远在日本的妻子风英,心中充满了惆怅。马翻译转过身来看到吉野太狼的神情,十分诧异,忙走过来询问,吉野太狼低着头把信递给他,马翻译接过来细看完信里的内容,不由得挨着吉野太狼坐下,拍拍他的肩膀,眼神里充满敬意。

“从来到这里几个月,都没有洗过一回澡,能不能给我们解决一下洗澡的问题?”

“那你还带他来做衣裳干啥?”灵芝一边缝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哦,好的。”洪顺双手缓缓地揭开新娘子的盖头,只见灵芝俊俏秀丽的面容略带着些羞涩,灵芝微微地对着洪顺一笑,洪顺心里喜不自禁,忙转身倒上茶水来递给灵芝喝。

“从他面相看,决对不是咱们古城的人,但很有钱,官府都同他有瓜葛。”洗衣的老妇人说道。

“你小子要不听我的话,我先断了你的银子,再赶你出这个门。”付侍卫警告道。

“叔叔,什么怎样?”灵芝放下手里的活抬头问道。

灵芝吃了一惊,停住手,转过头去,见一个姑娘端着盆站在她背后,用手指着自己的衣裙,忙低下头一看,衣裙下边全湿了,灵芝站起身,捞起衣裙用手扭干水,一面朝那姑娘笑笑说道:

过了白沙井后,又是一片玉米地,中间一条羊肠小道直通到遥远的山梁处,两边的玉米正生长旺盛,随着风吹摇动,玉米叶相互摩肩接踵,发出唰唰唰的响声。方民警觉地不走羊肠小道,而是直接走进玉米林,借着齐人头高的玉米杆遮挡身驱,走了一阵后,灵芝被弄醒来,嚷着要喝水,方民左右看看,此地无处可取水,想了想,于是放下灵芝,摘断一根玉米杆,剃除玉米叶,折成两段,自己拿着一段咬嚼,另一段递与灵芝,灵芝接过来,学着方民的样子咬嚼玉米杆,慢慢地吃出了杆子的甜味,越发吃得有劲,方民见状,又摘了一根弄好递给她,待灵芝吃完后,又拉着她上路,此时天开始黑下来,方民估计走不出这玉米地,索性带灵芝走进玉米深处,用身子将玉米杆弄倒一片,把它们拢到一起,用身体挡住风,同灵芝和衣躺在玉米杆上,灵芝紧紧地依偎着方民的胳膊,很快入睡,方民用手替灵芝擦干净嘴边的泥巴,转脸四下听听周围的动静,除了各类虫子的叫唤和微风吹过带起的玉米叶哗哗的响声外,四周静寂,方民望着满天的星星慢慢地睡着了。

在台子后面是长得茂盛的芦苇丛,方民在卫兵搭台子时就混了进来,借机走到里面,趁人不注意时沉下水去,游到芦苇丛里潜伏起来,江水淹齐在他腰下,寒冷刺骨,江风吹得芦苇四处摇晃,发出唰唰唰的响声。终于等到吴宪等一行人露面,但被队伍包围着,只看到人影动,却看不清究竟,至到听见吴宪同方轩、三姨太的对话后,才获知事情的大概。方民既为方轩因三姨太而导致的杀身之祸不值,又恨吴宪手段残暴,不记他们弟兄为他鞍前马后、出生入死之情。以前看见方轩同三姨太纠缠,总想着方轩会理智,不会被三姨太弄得昏了头,没想到自己才离开方轩几天,就发生了这种事,内心痛如针扎,不由仰天长叹。正在此时,又听到付侍卫说要去古城追埔自己,大惊失色,想到一家老老少少还在巴望着自己同方轩回家,突然要见到付侍卫这种阴险狡诈的人带士兵上门,不知会生出怎样的事端啊。想到此,事不宜迟,方民慢慢往后退,随后沉入水中不见身影。

“我都当爹了,女儿都满4岁了。”方轩笑着说道。

“都怪我不好,这段时间一忙,就对你关心照顾不到,从今天起,家里的事我全承包,你就安心地躺着休息好啦。”陈刚说道。

“不知爹娘是否高兴?”

“盛昌是不像,但他的家人就难说了。灵芝,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一定要勇敢坚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方民语重心长地说道。

两边城内各有一条蜿蜒曲折的街,临街人家的大门和窗户都雕梁画栋,房屋紧密相隔,以屋檐棱角为界,家家均为二至三层楼高,一层正面墙上都设有佛龛,供主人烧香拜佛,门厅用来迎客或做买卖。远远望去,整座古城山之青翠、水之碧绿、城之灵动,似苍穹眷顾镶嵌在大地上的一颗明珠,又如一幅集山、水、城相汝相连、浑然一体的太极八卦图,自然、清幽、安详地隐匿在乱世红尘中。

方民赶紧站起来,带灵芝走出几步,示意她就地蹲下,自己则走开,背朝着灵芝站着,等灵芝方便完后,从包里摸出半个烧饼递给灵芝,灵芝懂事地扳成两半,自己吃一半,一半递给方民,方民接过忍不住泪湿眼框,赶紧转过身去不让灵芝发现,随后拉起灵芝不再走玉米地,而是直接走羊肠小道朝山梁处走去。

“古城是个好地方,干嘛要跑到我们山寨里来?”另一个长老问道。

“你干吗?你同她私会,这要让大帅知道后还了得,会遭军法处置,你不想活命了?”

于是陈刚便认真地指导玉兰如何做销售与进货周期分析,通过分析,发现存在的关联之处和问题的症结,提出今后的改进措施。玉兰通过陈刚的分析讲解,对百货公司的工作运行情况又有了新的认识。

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陈刚终于完成了百货公司年度销售计划任务书,兴冲冲地交给了百货公司领导,领导们认真看过后,十分满意,并将它上报到县商业局,县商业局慧眼识金,要求百货公司把任务书的制作者叫来,协助商业局做年度商业规划,于是陈刚便被抽调到县商业局工作。

玉兰的工作也日渐忙碌起来,除了值守布料柜台、做好团支部的工作外,又兼任了柜台小组长,各个柜台遇到的疑难杂事都来找到她,玉兰总是认真耐心地帮助解决,因此更获得员工们的信任,公司领导将新来的一名女员工安排给玉兰的布料柜实习,让玉兰能腾出时间用于抓好柜台的管理工作。

这天玉兰因为盘查柜台的进货情况,专门到仓库去同白丽核对,玉兰因为这段时间工作忙,好长时间没有同白丽在一起了,因此想趁此机会同白丽好好聊聊。

玉兰是第一次来仓库,从白丽被调整到仓库当保管员后,因为同白丽的上下班时间不相同,加上柜台上确实走不开,所以一直没有过来看过白丽,玉兰想到此,不觉心里感到内疚。看着诺大的仓库重地,却空旷无人,玉兰顺着一间间仓库走过来,看到一排平房,每一间的门都关着,玉兰不知白丽在哪一间房里值班,只好开口叫道:

“白丽、白丽,我是玉兰,你在哪里?”

白丽在房间里听到玉兰叫她,先是一惊,本能地准备开门出去,手拉到门把子时,却又停了下来,心里不由寻思起来,自从调到仓库来后,整天独自一人对着空荡荡的仓库重地,除了来人来车发货卸货外,公司里少有人来,陈刚被抽调到商业局后,来接替他每月到仓库核对货物的是文具柜吴师傅的儿子,名叫吴昊,性格同吴师傅一样慢慢吞吞,不爱说话,经常是白丽问一句他回答一句,如果白丽不吱声,他可以一直不言不语地核对完货物后走人,白丽也懒得理会。今天见玉兰破天荒地过来找她,还以为是不是自已的工作中又出乱子了,反正从毕业来到百货公司,自已出的乱子也不少了,早已习以为常。自已同玉兰之间的差距是越来越大了,玉兰现在是百货公司里的一朵耀眼的红花,领导们器重,员工们拥护,而自已则犹如一个没爸没妈的孩子,在野地里自由生长,没人关心,无人过问。想着想着,白丽索性又坐了下来。

“白丽,白丽,你在哪里呀?”玉兰继续喊道。

白丽听着玉兰呼喊,犹豫着是否应该开门出去,想了想,悄悄撕开窗户上贴着的旧fqxs报纸一角,凑上眼睛看出去,只见玉兰独自站在仓库空地上四外张望,看着玉兰娇俏的身影,不由想起俩人一起上学一起玩耍的情景。

玉兰一直喊着不见白丽出来,心想也许白丽是上厕所去了,便继续朝前走去找白丽,白丽又在房间里踌躇了一下,心想如果再不出去,万一玉兰回去向领导一说,自已岂不是又得遭殃,干脆就装成上厕所吧,看看玉兰过来找自已到底有什么事。

白丽终于拉开门走出来,装作从仓库过来的样子对着玉兰的背影叫道:

“玉兰,是你叫我吗?”

玉兰吃惊地回过头来,见是白丽,忙跑过来说道:

“你到哪里去了?我一直在叫你,还以为你上厕所去了呢。”

“是的,我刚回来,就看见你,找我有事吗?”白丽说道。

“我好久都没见你了,工作一直忙,没有过来看你,你不会生我的气吧。”玉兰拉着白丽说道。

“怎么会呢?咱们都长这么大了,还动不动就生气。”白丽说道。

“白丽,你一人在这里看守这么大的仓库,我好替你担心啊,要不我去找领导说说,还把你调回柜台去。”玉兰看着诺大的仓库对白丽说道。

“没事,不用担心我,你是知道的,从小我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再说在这里上班挺自由的,每天可以晚来早走,同柜台那边比起来,我还觉得这里比较适合我。”白丽边说边带玉兰朝房间里走去。

俩人进到房间里,面对面地坐下,白丽问玉兰来找她有什么事,玉兰把当了柜台小组长、带新徒弟、盘查柜台销售情况等事务一股脑地告诉了白丽。

“你现在可真是百货公司的大忙人了。”白丽说道。

“瞧你说的,我还希望你能帮帮我呢。”玉兰说道。

“你有陈刚帮你,哪还用得着我呀?”白丽话里带酸地说道。

“别提陈刚了,他抽到商业局,比我还忙。”玉兰说道。

“工作再忙,也得有休息的时候,各忙各的,时间长了,就疏远了。”白丽一语双关地说道。

“你说得对,今天我过来,就是想同你好好地聊聊,咱们可是有很长时间没这样坐在一起单独说话了。”玉兰将椅子朝白丽这边靠了靠说道。

“我在这里随时都有时间,你什么时候想过来找我都行。”白丽用手拨弄着茶缸说道。

“哎,白丽,我想问你,咱们俩一起参加工作这么久了,你可有中意的人了?”玉兰试探地问道。

“我?”白丽没有想到玉兰会这样问自已,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你要有了就告诉我,我可以给你参谋参谋。要是没有,咱们公司里的男生,你看上谁,我给你说去。再不然,让陈刚帮你在商业局物色物色。”玉兰说道。

“你的心意我领了,只怕别人嫌弃我,看不起我。”白丽说道。

“才不会呢,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一定要帮你物色一个好男生。”玉兰笑着说道。

俩人又坐着交谈了许久,玉兰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白丽看着玉兰远去的背影,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在百货公司,玉兰工作能力比自已强,深得公司领导的器重,发展得比自已好。自已曾心心恋恋属意的陈刚却看不上自已,同玉兰成了一对壁人,玉兰是工作爱情双丰收,自已却是是工作爱情双双受挫。唉,难道真是老天爷派玉兰来作弄自已的吗?白丽摇了摇头。

一个多月后,跟玉兰实习的女员工能独挡一面了,百货公司的领导于是将玉兰叫到办公室,告诉她:公司将她列为百货公司培养的入党积极分子,准备派她到上级党校去学习,时间为半年。

“玉兰,能去上级党校学习是一件十分光荣的事情,公司器重你,你也要为公司争气啊。”公司领导语重心长地说道。

“谢谢领导们的关心,我一定努力。”玉兰慎重地点点说道。

走出领导的办公室,玉兰一边下楼一边寻思,公司把这样的机会安排给自已,照理自已是没得说的,唯有继续努力,才能不负公司领导们的期望。但一想到要离开古城、离开父母、特别是离开陈刚达半年之久,心里不免泛起一丝不舍之情,可这种心思是不能向领导表露出来的,玉兰深深地明白这一点,回到柜台上后,玉兰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下了班回到家后,才忍不住向洪顺和灵芝坦承了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