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久未骑马,骑马到了这儿便觉得有些疲累,叫人在平缓的地方设了帷帐,自个坐在帷帐里摆下水果小点好茶让人伺候着,叫冯良设下了奖励。

司徒珏坐在蒲团上,抬眼看时眼底也划过一道诧异之色,笑道:“剑泉先生还真是年轻!”

“你说,没有舍不得的。”他笃定。

“我说的阵,正是战场上所用的阵。但这个阵跟战场上的军阵又不同,它是利用天然树木和山石做成的一个形式诡异的五行八卦阵。我误入阵中之后,想起必须找到阵眼才能脱身,可是哪里想到,在我寻找阵眼的时候,遭到了几个黑衣人的偷袭中了暗器。我受了伤流血过多,在黑衣人追杀之下跌下了山崖沿着山涧滚落山下。”

身怀虎符,身份必定不简单。

唐蕊摇头。

沈清芳背心发寒,十指交握轻轻的颤抖着:“没……没此时。这贱婢胡说八道,我哪曾给她镯子?”

没几日,巧香病倒了。她本是唐蕊跟前最亲近的侍女,如今病倒了唐蕊自然担心。

“果然很受宠。”

沈清芳骂道:“好个趋炎附势的奴才!你若是觉得本昭仪配不上那金丝云锦,何必拿到本昭仪跟前来?若是拿到本昭仪跟前来,今日便是没有你也要用金丝云锦给本昭仪做衣裳!”

赵后怒极反倒显得平静:“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如今本宫的话不算话了?本宫手里的凤印也不算什么了吗?”

“要去的。”唐蕊连忙道。

司徒珏挨着她身边坐着,唐蕊瞧着他贴着自己坐着,坐的这么近,不由得羞涩道:“坐这么近干嘛?这大白天的,你政事处理完了?”她瞧着现在才午后时间而已。

秦修真是气极了,哪有这样逼相亲的?可是碰上这么个比自己还霸道的姐姐,他也是没招了。

司徒珏听着她说完,只觉得好笑,这个时候,她竟然拿“孝顺”二字捆绑她。他该做的都做了,干嘛要在这里听她罗嗦?她想方设法害他心爱的女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前辈子她陷害他母妃的时候,想没想过人做事天在看,是有报应的!

昭帝笑了笑,将他扶起来,赞道:“朕的儿子若是能够胜过朕,朕应当高兴才是。”

赵尚宫吓了一跳,她当是谁?原来是云阳郡主,这位郡主最爱女扮男装,偏生陛下从来不说她还觉得有趣。

晚间,她坐在灯前想将那腰带的花儿赶着绣完。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她再算也算不出太子竟是个修罗秉性呀!

瞧着这打扮不像个丫鬟,司徒珏随口问:“你是哪个?”

☆、小住

此时有皇帝在,赵后便是再恨唐语凝,也只得退了出去。陛下既然已经答应三日后回宫,这时候便不会再退让。盲目的坚持只会让陛下更加厌恨自己。

秦修瞥了他一眼,讥笑道:“没想到你还挺孝顺。你放心,我拿账簿不是为了扳倒你爹,我只是想着什么时候没银子花,就从你爹那里讹一大笔钱。你倒是说说,我一个混江湖的,把你爹斗倒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铿锵之声不绝于耳,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秦家兄弟都知道秦修是用剑的高手,哪里想到太子殿下剑术竟然丝毫不差。

床帐发出“咯吱”的声音,他大力的动作着,低头用暗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凑趣道:“孤今日多试几样功夫,叫你好生的瞧瞧。”

几个黑衣人在那网外,手持着短剑用力的向网内乱刺。

“知道啦。”唐蕊吐吐舌头。见过醋的,没见过醋成他这样的。

田广往里头探头一看,不满道:“我瞧着那里头也就坐了俩人。好大的气派,到底是什么人,在西京这样贵人云集的地方竟然也敢如此放肆!”

司徒珏换了玉白色丝缎寝衣,瞧着她这模样,便走了过来,立在她的身后,伸手去握了一把她的头发。

“良娣,程姑娘来了。”外头巧香进来禀告,唐蕊一喜,急忙坐起来,反正也睡不着,倒是难得表妹在这么炎热的午后赶过来看她。

☆、诛心

沈清韵做了巫女,便不得再出宫,一辈子要伺候巫者供奉神灵。到了巫舍,她便被改了名字,叫做“巫灵”。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

镯子送到了赵妙言的跟前,她双唇微微颤抖了一下,看了一眼秦嬷嬷和沈清韵,那两个都低着头不敢作声。

唐蕊收了令牌,想起那太子妃之位,心中的激动还不能平息,她伸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喃喃道:“你在朝中的事情我帮不上忙,但是这后廷,我一定帮你管好。”

她这一身打扮,除了那件带着血渍的裙子没换过,头发、首饰、妆容那都是精心打扮过的。以她的美貌,她就不信太子不动心。

唐蕊诧异,皇后娘娘竟连太子的奶嬷嬷都找出来了,这老嬷嬷怕是都六十好几了吧。

内监冯良站在宫门口瞧着两个人来了,笑着恭喜道:“太子良娣大婚,可喜可贺!两位随我来,陛下皇后可等着呢。”

看着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唐蕊好奇的问:“夫君应酬那些宾客应酬完了吗?”

唐语凝笑了笑,道:“你听不懂就对了。”

蓦地,他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唇,开始轻浅的,接着用了力,吸吮着她柔嫩的唇,紧紧的扣住了她的腰贴着自己。

“这个时候,还递什么折子?!”昭帝气恼的揉着额角。

“那还犹豫什么?”赵后道,“如今咱们已无后路,若不是趁着这个大好机会将障碍铲除,等下次还不知到何时。这事情,你要办的干净利落,既要助力太子,又不能旗帜太鲜明。不要让陛下觉得咱们赵家是在结党营私。”

女子扶了扶额。

“掌事今日可要穿烟罗纱?方才殿下又着人送来了几套烟罗纱锦衣。”

太子拉着她一起对桌而坐,桌上准备了一壶美酒和下酒的点心。

“祖母……”这话又叫唐蕊说不出的羞臊。她才十四的女孩子,哪里又冒出个小曾孙呢?

唐蕊急忙扯扯他的袖子,道:“皇后在,他们也没法子,别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