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蕊心里难受,给祖母放下了帐子,眼底浮起泪意。

唐正急忙将郑氏扶起来,道:“你搞的好事,今儿算是知道厉害了?那太子殿下在朝中就是个冷面冷心的,你竟敢……唉,真是没见识的妇人啊!”

郑氏睨了郑青儿一眼,道:“你去给太子奉茶。”

她瞧着他青色笔挺的背影,觉得那位温润的表哥,似乎比从前多了锋利的刺。

唐语凝看向赵后,只见那女人双眼瞪着她,似乎要一口将她吃了似的。

赵衡大惊失色:“蛊……蛊……”

司徒珏冷冷一笑,“自然不要你赔!天下闻名的秦小将军,今日,便让孤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司徒珏不怀好意的瞟她一眼:“怎么,替他说话?心疼了?那小混蛋说的这些话,足够诛九族了。”

唐蕊立在园子门口,此时心中安定了,这少年不会乱来。她对他嫣然一笑,反问:“这东宫就是我的家,你让我去哪里?”

“自然是真的。她就是个女霸王,谁也管不了她。你可是也想当女霸王第二?”他戏谑道。

程思见她打趣自己,瞪了她一眼。

“我该回去了。”她起身,虽然两个人窝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可是这天气热,不一会儿便满身是汗了。再说了,天色晚了,她生怕耽误他的政事耽误他的休息。如今陛下不在,天底下的担子便压在他的肩头,何况是初次处理这么多政事,如何能不紧张不心存畏惧。

昭帝瞪着她,冷哼一声,恨恨拂袖而去。

众人焦急:“掉了什么?”

沈清韵叩头求道:“求娘娘垂怜,近来奴婢听闻外都有巫女入宫,颇受尊崇。那巫女以墨画面,以羽插头,身着宽衣奇袍,能做法驱鬼。奴婢愿为巫女,总好过一辈子不见人!求娘娘成全!”

尖叫声从房间里传出来,赵妙言气急败坏的进来:“别吵了,就不怕人听见吗?”那毒酒的事情,绝不能叫唐蕊知道。

赵妙言被她的气势唬的一愣,随即咬着牙恨恨望着她:“这件事,我必定要去跟皇后说的!如今你人也捆了打了,可是镯子的事情你如何交代?!那可是娘娘赏的东西!若是丢了,便是我也是担当不起的!”

“你是这东宫中的太子良娣,正三品,位同开国侯。懂吗?”他定定的看着她,“我留着这几个,便是要留给你,好生的磨磨爪牙。他日,你是要做太子妃的人,岂可毫无手段岂可软弱任人欺负?”

司徒珏摇了摇头,醋坛子又开始泛滥了。

听了这话,唐蕊和锦瑟对看了一眼,都觉得此事十分诡异。

唐蕊脸上一红,睨了他一眼:“殿下又笑我!”

他就那么站在她的跟前,喜帕下,她垂着头脸上带着羞涩。

唐蕊是晓得的,唐语凝打小心高气傲,看不得人比她强,看到这件霞帔,怕是心里要滴血了。

他低头在她耳边悄声问:“上次的伤好了吗?”

外间闻讯而来的有康郡王母亲荣妃,还有朝中支持康郡王的大臣。那信郡王此刻却躲在外头,只叫人打听里头的情况。

沈昭仪大喜:“多谢娘娘。”她看了垂头沉默的唐语凝一眼,心里得意极了。你当初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时候,可想到也有被人群嘲奚落颜面丧尽的一天!只可惜这唐语凝如今变成了怂包,倒叫她少了借题发挥的机会。

他一笑,戏谑问她:“若是我只是一个庶人,你还愿意同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生孩子么?”

巧香在一旁看着,觉得跟上次殿下给的擦唐蕊脸上红肿的药膏相似,便道:“姑娘,你脸上不是好了吗?怎的殿下这个时候又巴巴的送这个药膏过来?”

☆、合卺

唐蕊怕张氏身体受不住不能久坐,亲自扶着她回了南苑。

“啪!”一鞭子抽到她的背上如同火烧一般疼痛,她整个人被鞭子卷着跌倒在地上。

她听到那平缓傲慢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只觉得背心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缓缓抬起头,便看到了一张威严而端庄的脸,皇后五官再标致那也是上了年纪的女人,眼角已经看到鱼尾的痕迹。

“哼!”女孩蓦地转身,气呼呼的把手里的抹布扔在他的身上:“天色晚了,殿下自己洗,自己睡吧!若是缺人,外头站着一排呢,奴婢这就帮你叫去!”说罢气呼呼的就往外走。

沈清韵看她脸色微白,笑道:“蕊姐姐可拿稳了。”

☆、香气

他有些没弄明白,这殿下大病初愈,宠了一个,现在是再加一个?这身子骨受得了的吗?

程纶忙道:“家父近日身体不适,所以令微臣过来看诊。”

他连饮了几杯,唐蕊知道膳房这次酿的酒后劲很足,有心想劝他少喝几杯,拿起酒壶一看,那酒壶已经空了。

唐蕊一怔,先前听说她是在端妃跟前办差事,如今怎的到了皇后跟前?

“住嘴!”锦瑟斥道,“你以为你想见殿下,殿下便会见你吗?你真当东宫是你家呢?”

赵宛如想不到这小女官居然还敢顶嘴,怒道:“你知道我是谁?我姓赵的,我可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人!你敢这样跟我讲话,待得我封了位份,第一个就将你打板子!”

唐正不知道太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自己送错了礼,要给摘乌纱了?

他眸色幽幽的看着她,讥讽的勾起嘴角:“投怀送抱?”

她悲愤交加,道:“太子殿下,如今老奴就回去向皇后娘娘交代啦!”

唐蕊很是无奈,“我并没有这个心,这些话莫要传到别人耳朵里。”

☆、沐浴

他眸色渐渐转冷,末了,眼底划过一丝戏谑,搂紧了她,低声道:“皇权之下,女子清白亦如齑粉。”

他放了她的手,勾唇,浅浅一笑,不同于平日的冰冷,微挑的凤眸仿似多了几分温度。